春天来了，鸟飞凤鸣的日子又凸显眼前。记忆中玩鸟与老北京人的生活渊源流长。

      在老北京人中，从提笼架鸟儿的八旗子弟到老北京的爷们儿；从文人墨客、梨园名伶到底下平民，都有好养鸟儿者。

当然，他们养的鸟儿有所不同：

      ——文人墨客们多养百灵一类的鸟。我们知道百灵鸟象征着灵性、机智、快乐、活泼等意义。

      百灵鸟鸣叫的声音很好听，是一种代表吉祥的鸟类。这种鸟比喻一些声音好听、嗓子清脆、唱歌好听、生性活泼可爱、声音甜美的人。百灵鸟有着高超的鸣叫本领，可以学习其它动物的语言，不仅会模仿燕子、黄莺、麻雀、画眉、黄雀等鸟儿的鸣叫，还会学母鸡的咯咯声、鸭子的嘎嘎声、猫的喵喵声，狗的汪汪声，甚至还会学婴儿的啼哭。

      它的这种后天学习所独有的技能，随着年龄的增加，日臻完善。百灵鸟既是“歌手”，又是“舞蹈家”。它的歌不光是单个的音节，而是把许多音节，串连成章。它在歌唱时，又常常张开翅膀，跳起各种舞蹈，仿佛蝴蝶在翩翩飞舞。

      ——体壮者多养画眉。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画眉鸟被认为是一种能够预知未来的神鸟。据说当画眉鸟在树枝上唱歌时，它的歌声会预示着未来的好坏。在中国文化中，画眉鸟被赋予了很多象征意义。例如，画眉鸟被认为是吉祥的象征，能够带来好运和幸福；同时画眉鸟也被视为美好的象征，代表着爱情、友谊和美好的人生。

      ——平民百姓则多养交咀儿（红交嘴雀）和“老西儿”（锡嘴雀）。据说这两种鸟经过训练会飞出去叼硬币，再回到饲养人手中......

      鸟儿玩得好的人常被称作“鸟儿爷”。

      老舍先生写的《茶馆》，这里面的常二爷就是一位鸟儿爷，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还没忘了“看我的黄鸟儿”。尽管常二爷一辈子刚正不阿、专打抱不平，但这种耿直倔强的性格并不能改变在大环境背景下个人的悲剧命运。这位爱鸟的他“只盼国家像个样儿，不受外国人欺侮”。结果发现在兵荒马乱中，“老朋友们一个个不是饿死，就是叫人家杀头”，一腔爱国热情也只得随着炮火化为灰烬。

      邓友梅先生笔下落魄的八旗子弟——那五，也是一位鸟儿爷。自己都没吃没喝了，还提着鸟笼子满大街转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那五，死要面子活受罪，穷摆谱儿最后四壁空空，沦落成一个“浪混儿”。他做好事没能耐，做坏事本事又不到家。

      玩鸟其实也体现老北京人的一种生活态度，生活优哉者，才有心思玩鸟儿。此外，喜欢养鸟，除了图个乐儿外，也是为了养心健身：“养鸟遛鸟，遛的是鸟，练的是人，心变宽了，体变壮了，日子过得就豁亮。”我们看过的经典剧目《鸟人》有句台词，玩“鸟”是一种“排遣”，也是一种“寄托”，或更是一种“修行”！

      如今，玩鸟的习俗已经淡出了北京人的视野。

      玩鸟的人少了并不意味着北京人对鸟的关注度在下降，他们依然对鸟投入了极大的关注。您看公园里拍摄鸟的人不是大有人在吗？

      2024年3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