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增泰从小生活在北京站南侧护城河的南岸,7岁时便与小伙伴们一起常到北京火车站,站在站台东南侧的运转室旁,目睹蒸汽机车牵引列车那振憾的发车场面,。那时他就对火车司机这个职业充满了向往,感觉开着火车风驰电掣的好威风啊!可当他真干上火车的司炉工,才体会到这活儿真不是好干的。
“司炉工”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给火车锅炉添煤烧火。他工作在前进型蒸汽机车上,机车锅炉下有5个红色大动轮,功率有2980马力,每趟牵引50多节车箱,载重4000吨,整个列车长800米。火车头分三个部分,前半部是锅炉,中间是司机室,后半部是水箱和装载30多吨煤碳。按照规定,司炉工先烧3站,然后副司机再烧3站,总这样轮换。烧火时一锹一锹不停地往锅炉里投碳,使锅炉里的蒸汽压力必须达到每平方厘米15公斤,这样才能保证列车正点运行,做到水表满,汽压足。
这活儿看着简单,其实是非常累人的。一锹煤十几斤,一锹接一锹投碳,一班下来两个人投碳近30吨,胳膊疼的都抬不起来。脸和手都是黑的,只有牙齿是白的,锅炉旁温度又高,夏天跟蒸笼似的,汗水不停地从头上往下流,衣服就没干过;冬天冷风嗖嗖,冻得手脚麻木,还要到车顶的煤箱上去撒水,以使煤炭潮湿发挥煤的最大热能,还要时刻盯着锅炉的汽压和水位,保证列车多拉快跑,决不能出现列车运缓(晚点)的情况。
他刚当司炉工的时候工作条件差,司机室又热又脏,整天跟煤打交道,呼吸中都带有煤炭的味道,身上粘的是黑乎乎的煤粉墨,一个工作日下来,鼻子、口腔、耳朵、头皮上全是煤粉墨,它们甚至扒在身上洗都洗不下来。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他知道铁路运输是国家经济的大动脉,是半军事化管理,它关系到国家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这份工作非常重要。
舍增泰告诉我:在实践中让他学会了怎样当好一名司炉工,更使他体会到这份工作的辛苦和责任。同时他意识到,司炉工是铁路运输重要的岗位,用自己的汗水和辛劳,保证列车安全正点,自己为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做出了贡献。
司炉工虽然辛苦,但也有快乐的时候。每次看到火车顺利出发,听到汽笛一声长鸣,他心里就有一种幸福感,觉得自己的付出相当值得。司机、副司机、司炉三人是一班,一起出勤、出乘,一路上互相配合,保证列车安全正点,一起交班出勤也挺开心的。
几年后,他通过努力刻苦学习,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火车司机。当他第一次驾驶着内燃机车,奔驰在广阔的原野上,心里充满了自豪和激动。他知道,这背后离不开他当司炉工时打下的基础,离不开整个班组的努力,知晓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
如今,他已经退休11年。回想起当年当司炉、副司机、司机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和感慨。那段火与汗的交响曲,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几十年后舍增泰大师回忆自己当司炉的日子,心中还是充满了自豪!
2025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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