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鼠道还是爬神四,我的脑子里是经过一番斗争的。
时虽周日,爬鼓山的驴友并不多。在和村走往小鬼道的路上,萌萌、小白、小贾和郭哥以及刚认识的鱼哥商量着最终确定爬鼠道。裴哥以前给我讲过,鼠道是比较危险的线。上周六中暑以后,我的身体还没有百分之百满血复活,那天喝了多半瓶冰水,又吃了一根雪糕,中午又喝了一瓶凉啤酒,吃的时候喝的时候痛快了,肠胃却给小小的造了一次反,虽然用两顿沙星很快就镇压下去了,但病尾犹存,爬鼠道信心不足。两个驴友带着妖姐王凤英要爬神四,这个线我上过也下过,自信能轻松拿捏。还有两个新驴走脚印沟,这不在我的选择之列。
“还没有上次爬的蜗五难,你没有问题。跟着我们你放心,没事。”小白给我打气。
“以前我爬过一次鼠道,要爬,还是有点困难,试试吧。"郭哥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要觉得难,我保证也难。”我回应到。
“实在不行,下个绳。我带着呢。”郭哥说。
在岔路口,我跟着他们右转走向鼠道。
小鬼道口往西不足百米的地方,大路南侧有一高岭,高岭的东坡为神六,西坡就是鼠道。远望巉岩峭壁直入云天,令人胆寒。
巾帼不让仨老头,依然是三个女士打头阵。我喝下一罐红牛,抖擞精神跟着她们冲上去。估计有好长时间没有驴友爬鼠道了,刚开始爬升时野皂角、黄荆条或横冲直撞或旁逸斜出,我们不得不放低身段钻进钻出。一路上不时有蜘蛛大王张网以待,好像我们是它的菜一样。脚下韭菜疯长,虽已入秋,白花开落,叶子依旧翠绿,不显老态,我们放慢脚步这里薅几把那里薅几把,仿佛是为了薅韭菜而爬了一座山。主业和副业颠倒,这也是人生逆转、走入别途、痛苦和快乐、得与失、成与败的原因吧。
从山底到山顶,拔高约二百米,基本上全是攀岩,并且坡度都在八十以上,难度、高度都增加了不少,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好在日光偷懒,气温不高,不用补太多的水。
最难处有两个地方。
第一个地方是一个凹槽,高约十几米,直上直下,垂着一条三角带,和无忧一号的第一攀有些类似,但凹槽的东侧面、北面比较光滑,踩点扣点很少,三角带就成为右手的好朋友。西侧面是一截刀片石,肚子有些外鼓,中间有三、四个石缝和棱角供左手、左脚抓踩,半腰横长出两棵手臂粗的小树,恰似瞌睡时递来个枕头、饥饿时飞来俩馒头。
“你第一次上估计有点害怕,给你下个绳系在腰上。”萌萌、小白在上面喊我。
腰绳系好,心里自然放轻,浑身上下齐发力,三下五除二就上去了,心里那个美啊。可也真累,赶紧找个小平台休息、补水。
轮到郭哥,虽然系着腰绳,在两棵小树那里颇费了一番周折,汗出如浆,神情疲惫。
“在小树那里折腾毁了,如果再停五分钟,绝对坚持不住了!”在山顶休息时,郭哥对我们讲到。
第二个地方是一个右切。一面光壁,宽约三米。齐肩高的地方有三个扣点,两手倒换,第二、第三个扣点距离较远,胳膊短的就不沾光,得倾斜身子尽力去够。踩点是三到五厘米宽的小边边,也得两腿倒换,身后是几十米深的悬崖。恐高盘踞在我心底一角,这时出来作祟,刷一下存在感,最终我抓着绳索小心翼翼获得成功。当“安全第一”“万无一失”成为耳畔强音,却也让人唯唯诺诺、藏首缩尾、裹足不前,不能或不敢大展拳脚,最终难成大器、难有大成。
郭哥没有右切,借助绳索直接攀岩而上。大老爷儿们不如女子,让人汗颜呀。一直收队的鱼哥是一个有着二十年经验的老鼓山,海拔不高,黝黑,精瘦,眼神内敛难藏精明和光芒,动作矫健灵活,和三个丫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总算给挣回些面子。
成功登顶,稍事休整,四望鼓山美景,星星点点的小雨也来凑趣,说不出的心旷神怡、逸兴遄飞。
征服鼠道,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又是一次小小的突破,成就感油然而上眉头、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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