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 多云
乡下的一掐腰,我五六岁时就记得人高马大。女人们卧下腰理豆苗,一个男子高声朗朗从大路上走过去,干一亩地的活,三吵伙两吵伙就完工了。原因就在从不为自己干活,而是为了活在干活。队里的事,公社一传精神,尤其大公无私,仍然是只有活,没有自己。一掐腰是我最早知道的文艺青年,有一回我都快睡着了,一掐腰端起一杯酒,念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真是一堂醉倒人的春夜里的文学课。后来我见到那么多作家,和诗,这一杯酒都是满满的举在眼前。
所以我总有振奋的心情,书写不停。有一年,在文联领导关怀下认识了一名栾城来的杂志主编,手里有一本“东坡风”。我投了一篇,很快就发表了。我的青春写作其时已经称盛大——从河水里往外溢。自然,这是我老子才说的话。但其中的清纯足可以自我大风豪迈,原因则是报答“文艺青年”的最高文艺评论——坐在沙发上认真的念完一篇“露天电影”,我站在一旁,脖子都伸长,若鹅颈——文艺青年说,写的都是真的。转身一走,我连蹦带跳就朝着文学一路狂奔而去。遇上山都没拦住,遇上河都没拦住。
我发现我和文艺的神情越来越像。我认为当文豪也不错,至于有了明星的光环什么样子,我一定会再受褒奖没完。我捧着一本诗歌小书,上面看见我的大名。果然,我怎么在街上看,也不见一掐腰人影。躲进小楼,管它春夏与秋冬。过春节放烟花,我站在窗前,只望向墨蓝的天空看了几盏飞起的孔明灯。有一次开门,才听见发声,一个背影转回家去了。
很寂静的时光。广告墙上电影的大海报,雪花飞来、冷雨袭来;新闻上报导女星及恋爱——她的世界,爱情象征了青春的鲜花与蜜。我以名星比了比,奈何属于我的一颗,飞来如眼花。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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