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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作者:钱绪彬

    今年,母亲离开我们整整8个年头。期间,我经常会想到她、梦见她,尤其是逢年过节时更加想念。
  回忆过去,我与母亲共同生活了42个春秋。但真正与她朝夕相处才十几年,因为,自参加工作以来,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即便回去,也才几天时间,像点火一样,又得赶回单位上班。因此,总感觉与母亲相处时间短暂,孝敬她更显得微不足道。母亲过早的离开,常让我感到遗憾倍增。
  母亲虽然个子矮小,识字不多,但是一位通情达理、勤劳朴实、慈祥善良的农村妇女。由于父亲是当地的赤脚医生,常年在外看病,顾不了家。一年四季,种田、操持家务和抚养儿女的事,自然落在母亲一人肩上。母亲把我们5个儿女拉扯大,独自日夜忙碌,吃苦受累,挨冻受饿,付出太多,很不容易。她的身体就是因为我们这个大家庭累病的。那年月,由于贫穷落后,劳累的母亲长期得不到很好休息和治疗,积劳成疾,最终累垮身体,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从小,我最爱吃母亲包的饺子。在我们老家,饺子叫包面,形状像船,个头比一般饺子大。这种饺子,是用瘦肉、芝麻、核桃仁、黄豆面、韭菜等食物制作而成的馅。做起来也比较复杂,先将食材切小、捣碎,然后配好作料,搅拌均匀。饺子皮是用手工擀做后,切出来的四方块。包时,馅放得特别多,自家包的饺子特扎实。这种饺子,不仅味道香,营养好,吃着酥,还不腻,是地道的土家风味。我出来工作几十年,各地风味饺子也吃了不计其数,但怎么也吃不出我母亲做的那种味道。几年前,我太想吃母亲包的饺子了,写了一篇《母亲的饺子》,被《武汉铁道》和中国作家网采用。据长辈说,小时候我肥肉吃多了,长大后再也不想吃了。于是,每次吃饭时,母亲都会习惯性地往我碗里夹瘦肉,特享受这种被宠爱的幸福感觉。母亲在时,我携妻带女回家过年。吃饭时,母亲依然旁若无人地给我不停地夹瘦肉,直弄得我不好意思。因为,年幼的女儿就没享受这待遇。
    母亲将我们抚养成人后,本该享享清福,可她又承担起帮我带孩子的重任。母亲克服对老家的牵挂和城里生活习惯的差异,悉心帮我们把女儿带到三岁,直到上了幼儿园,才放心地回老家。只有父母对儿女,才会有浓浓的爱。一直以来,我特别感谢不图回报的母亲。每当回忆这些,心里总是酸酸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仿佛就是指我。如有来世,我还要她做我的母亲!
      母亲病魔缠身的那几年,每当我回家,见她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驼背的身体,双手的老茧,还乐呵呵地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子可口的土家菜,心里既高兴又心酸。有几次,我忍不住到嘴边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我知道母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只要身体能动,都会停不下来。母亲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不知疲倦地忙碌着,直到生命的终点。
      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母亲的爱和对她的思念。母亲虽然过早离开了我们,但是,父亲还在,这是令家人倍感欣慰的一件事。我们可以把对母亲未尽的孝道和爱,加倍倾注到已到耄耋之年的父亲身上,多些陪伴,哄他开心,愿他长寿,共享天伦之乐!这也是对母亲在天之灵最好的怀念和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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