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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三十七——跟着老师傅去打猎
作者:王西庆


我们的汽车行驶在郊外的马路上,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丁字路口,老师傅告诉司机把车就停在路边,他要在这里下车,因为前面都是大深山,有大深山的地方,就有东西,就能打到猎物。我赶紧的和司机说,让他也带我去吧?我也喜欢打猎。那个老师傅听见了,说我正好没有伴儿呢,行!我带你去。就这样,我们两人一同了汽车。

我们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在车上的时候,这个老师傅就问过司机;“这个小孩子是谁,怎么和你在一起?”老师傅当时听了司机的介绍以后,马上对我就有了好感。这个城市不大,要说起老人们来,要说起工业局的“三座大山”来,谁都会知道,特别是父亲,他每年国庆节开大会,都要受邀穿着海蓝色的军礼服去大会主席台上观礼,很多的人都是知道的。因此,我和这位老师傅彼此都熟悉了,在路上我们无话不谈。

他拿着猎枪,还背着个大背包,上山时似乎还有点费力,我有时就替他拿一会儿枪,这是我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我们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还到过我原来学校组织下乡劳动时,离村子不近的山上,虽然是寒冬腊月,跑了整整地一天,我都没有感觉寒冷。

前面到了一个山窝地,看来老师傅跑的有点累了,我们偶尔听见那山窝地那边有野鸡的叫声,老师傅从子弹袋里掏出来一发子弹,帮我压上,然后,把猎枪递给我,我一个人拿着枪,慢慢的向山窝上爬去。

听父亲说过;小口径步枪子弹打出去能咬你一块肉。火枪包括猎枪打出去子弹成扇形,打到猎物身上就成了筛子。但具体怎么的瞄物,还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快到山窝的沟里了,我只听见猎物还在叫,我却看不见一个猎物,在那一大片树林和草丛中,距离我已经有五十多米远了,我不能再往前走,再走的话恐怕野鸡就跑掉了。

我悄悄地爬在地上,往前面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着目标,但很使我失望,前面是被太阳遮荫的一片干枯草地,这时野鸡也不叫了,你要是找见野鸡真是难上加难,在这关键时刻,我要是有一个望远镜就好了。我在这里傻等了一会儿。

“不行!我不能在等了。”

我拿起来枪,朝着前面的草丛中打去,就在枪响的一瞬间,从草丛中飞出来很多的大鸟,究竟是野鸡还是其他什么鸡我不清楚,但其中一只野鸡在飞的过程中,还发出了声响。

在后面的老师傅看见后,大声喊着:“打中了,打中了。”

我想;可能是打到一个大鸟,可是呢!它飞跑了,也不知飞到什么地方。我赶紧地飞跑到前面的草丛中去寻找,看有没被我打着的东西,其实,我过去以后什么也没有找见,看来我真的像老师傅说的那样是打中了,打中了一个大鸟,但是它已经飞跑了。我有点后悔,后悔的是,我该往前,再走上几步,看清楚目标就好了。

我们背着猎枪环绕着走了好几个大山,又放了几次空枪,始终都没有收获,看来打猎也是一门学问,快下午两三点,我们到了一个小山村,老师傅在供销社的商店里给我买了两个小面包当饭吃。我们走了大半天,其实当时我感觉一点都不饿,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歇一歇,不过,这时我看着老师傅拿着面包吃的很香,我也垫了张纸拿起了面包吃起来。

我现在想起来,那是什么面包,不知放了多少天了,简直是和石头一样硬。也不知道这供销社几天才进一回货。

在这里,在这个时候,父母亲谁能知道我这当儿子的出来打醋,竟打到百里之外的大山之中去了呢?这时我耳边才想起来早晨母亲嘱咐我的话,让出来打醋,打了早早地回家,不要耽误中午饭(吃醋),这时我才如梦大醒,我带的醋瓶子是否还放在自行车上,千万不要丢了啊!这打醋打的没有打上,反尔把瓶子给弄丢了,这就成了当地土话说得那样:“干啥得悟啥,干不干,得先把栏子‘块’(拿)下。”

再看看母亲给我新穿的那双布棉鞋,我刚刚第一天穿上,这爬山跨沟的,棉鞋早早地被我踢踏的前面,已经是破口大开,不知道这怎么回去和母亲交待,母亲肯定会骂我的。没有办法,谁让我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见了汽车就没有命?老想着坐车出去玩。

下午三点时分,我们又从山间小道往东北方向走,走了有两个多小时的样子,前面有一大片松树林,这时太阳已经是西下,我想拿枪进林子里去,看能不能有奇迹出现,打一个山货出来,老师傅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表,看了看树林的北面有一个马路,然后说:

“时间不早了,咱们不要进去了,进去以后两个小时都出不来,不要从原路走,那样会绕的很远的,咱们从马路上往回返吧,也许能碰见一个汽车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们从山间小路艰难地下来,到了公路上,我瞅了瞅马路前后,连个车的影子都没有。我们只有顺着路往西走着,往我们来的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我确实累了真想倒下好好的睡上一觉,那怕是坐下来歇一歇都行。但是,我看到老师傅背着行礼包,雄赳赳的走着,我心里没敢说什么,也许是时间不允许。我想:

“老师傅一定是当过兵,咋一看气势就看着和别人不一样,我还是应该好好的向人家学习,拿起勇气来。再说,想一想,父亲给我说过的他们部队在急行军时,累得走路时都打瞌睡,甚至摔倒,仔细回想一下那应该是什么情景啊!他们那些人又是怎么挺过来的呢!看看我现在走得这点路又算什么呢!”

我一边走,一边在想,这个时候来辆汽车该多好啊!多好啊!但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见一辆汽车来,也不知道在这大山之中到了什么鬼地方。

突然,突然前面马路的右方,我看见一个高大的山峰,在它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垂直悬崖,大概有一百多米高,就像是把馒头一刀切下来一样。啊!我终于想起来了,再往前走十来里地,然后再往南走二十多里路,就到我们下车的地方。我的老天爷!我这回到家一定到第二天了,这一天我走了多少里路啊!连我红卫兵步行串联到太原时,一天也没有走这么远的路,这应该是我一生当中一天走到的最远的路程,也是我最后一次走的远路。

在那右边横切面悬崖大山的对面,有千米左右的距离,也就是我们现在走的马路的南面,过了一道被急流冲刷的奇林怪道的河沟,上山再爬上几百米高的山坡,就上了南面的那座大山,那里就是我曾经中学时期,前几年下乡劳动的地方。那是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很美,我们两次两个月的下乡生活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那巨大的垂直悬崖是我影响中的标志物,远远地看去,真是像刀子切下来一样,这里不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曾在这里开采过石头。再往更远处看去,有的像馒头而有的又像锯齿一样层层叠叠的大山。

在那大山之中,还有一层层的梯田,一层层的绿,真是人们说到的山西好风光,站在那高处,那自然的风光尽收眼底。真没有想到两年以后,我竟然又来到了这里,要是有时间的话,我真想过河去,再回到我们当年下乡的地方,去看一看那里的乡亲们。

我曾经和同学们站在那高山之巅,遥望过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也曾经留恋过那个我们劳动的小山村,那是个桃花盛开的地方。我曾经在劳动之余,急急忙忙下到山底,想在河沟里采一些“上水石”做盆景,因时间关系没有采成。

站在那高处,你就会看见那滚滚而来的河水,像是一泻千里,向东而去,把河床的石头冲刷得坑坑洼洼,怪模怪样。我想;要是改革开放以后,人们要是来这里采,那些怪石头,肯定会赚到一大笔钱的。

我和老师傅继续在马路上行走着,这条马路也够偏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这条马路,人们往往把马路比喻成车水马龙的地方,但是这里既没有马也没有车,更没有龙。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就我们两人在凄凉的路上行走,前面左右都是大山,要是没有我们拿着猎枪,真是够害怕的。最后,我们终于快半夜的时候,来到了我们当初下车的地方,在主马路上终于遇见了一辆汽车,把我们捎了回来。

后来,我仔细回想这一次跟上老师傅出来打猎的经历,围绕郊区的大山中竟跑了百十多里路程。虽然我们一无所获,不是真正的猎手,老师傅也感到愧疚,觉得没有打到猎物,但以后我想我会努力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猎手的。这应该是我人生的一次经历和锻炼,对于我,别人都说我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我来说,今后不知道我还会有这样的机遇没有。

在之后的日子,当我参加工作,或是在生活当中遇到了挫折和失败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我曾经经历过的这些事情。那次翻山越岭的经历,使我鼓起了战胜任何困难的勇气,从而在困境中解脱出来。

母亲也曾几次说起过我的这件看上去很是任性的事情。她没有多埋怨我什么,那双棉鞋也补好了,我知道母亲最牵挂的是我平平安安地长大,有出息,有干劲。通过这次特殊的打猎经历,我长大了,也变得坚强起来。

责任编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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