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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六十四——走进煤矿(二)
作者:王西庆

走进煤矿

被分配到我们连队的两位女大学生,领导还是照顾这些女同志的,让她们在坑口搞后勤工作,但是在“高产”来了以后,她们也是积极的主动报名要求下去参加高产,为祖国多出煤,出好煤,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但不幸的是,那个上海女大学生,在坑下由于不熟悉下面的环境,加上下面在巷道行走的过程中,噪音又大,两个轨道的中间路面又窄,突然有一组煤车没有挂紧钩,从半坡上滑了下来,自己一时惊慌,被正在运转的煤车、在相互错车时从身上碾压了过去,造成了重伤,身上有多处骨折,生命也危在旦夕。幸亏当时被工人们及时的救起,抬到了坑口,被紧急送进了矿务局医院。

事故发生后,在这紧要关头,我们驻矿的军代表来了,我们的矿领导来了,我们的同学们也来了,都来,都来看望我们这个“天之骄子”。真是老天保佑,不!应该是毛主席保佑了我们这个女大学生,经过了几台大手术之后,我们的这个“天之骄子”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这让我们军代表们高兴,矿领导们高兴,家长们高兴,也让我们这些同学们感到高兴。

我们的一线工人们在升井后,一个个黑的像是从煤灰里滚出来似的。他们的脸上、身上全是黑的,那咳嗽吐出来的痰也都是一样。而我们这些第三批去的学生,则是在大巷道或副巷道里工作,劳动强度相反的要小的很多,而安全系数要大得多,呼吸的煤尘也不是很多的。

在煤矿高产的到来,我们一号井是国家特大型矿井,一天三个班下来,竟能够出四千多吨煤炭。这对于当时的国家经济建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在当时,有人给我们算了一笔账,一斤煤炭生产三斤化肥,一斤化肥又能增产三斤粮食,那要是一天四千吨煤炭又能增产多少斤粮食呢?






高产的到来,我在“东十二”大巷道口搞运输工作,上的是白班,这个班出的煤炭在三个班来说是最多的,能出两三千吨原煤。包括我,我们有四个运输工人在这里给煤车摘挂钩,包括一人推车。在这里工作是最辛苦的,那钢丝绳从我们这里开始,到小巷道里面的“老轮”,有一千米远的距离,那一进一出的钢丝绳算下来也有两千多米长,而且在这小巷道上还包括有多个几十度的上下坡,我们运输工人就是在这一千米距离远、有两千米长的钢丝绳上,给煤车摘钩和挂钩、来运输煤炭的。

首先是,我们在大巷道口上,每人拿着近四十斤重的铁挂钩,在往小巷道挂空车的时候,是两辆空煤车一组,钢丝绳在以每秒钟两三米的运行速度走到七八米的时候,你就得继续再挂上一组空煤车,以此类推。空煤车快到了装煤的工作面以后,下面自然有我们的运输工人卸了挂钩,然后有专人从煤仓里装上煤炭,再由我们的运输工人挂上钩,用钢丝绳再拖回到我们的大巷上来,我们及时的卸了煤车的挂钩以后,由于是下坡,煤车依靠惯性顺着道轨自然就溜到了大巷上去了,然后由专人把那一节节的煤车迅速连接起来后,用电车直接运送到坑口上去。

有的时候,那些运行的空煤车或重煤车,在一千米的半道上经常出轨,当你看到钢丝绳速度减慢,且钢丝绳上下跳动,那一定是有煤车出轨了,在这时你就得立即停了运行的钢丝绳,否则,那些出轨的煤车要是继续行走,撞倒巷道上的支架,把顶棚撞塌了后果不可想象。这时你就得用铃声发出信号,让我们一千米距离内的运输工人们都走出来,在这有上下坡昏暗的小巷道下,仔细地来查找一下是哪一个煤车脱轨了,要是空煤车还好说,要是重煤车就得在众人的努力下搬动煤车、把其放到轨道上去。想一想,那两吨多重的重煤车在放的过程当中,谈何容易。这时候,是我们这些工人们往往是最辛苦的时候,不知出了多少的汗水,付出了多少的体力。

要是两辆重煤车同时出轨,那可就要了我们这些运输工人的命了,特别是在几十度的半坡上。为了不耽误更多的时间出煤,我们尽快拿上铁锨先把车里的煤一点点铲出来,把煤车用撬棍到铁轨上,在之前你还得在轨道上打好“眼”,防止煤矿下滑,然后再去搬动第二辆煤车,完了之后,把两辆煤车连上套环,挂上钢丝绳上的铁钩,去了打的“眼”,这下就放心了,然后,把煤再一点点用铁锨装进两个煤车里,我们各自又回到了工作场地以后,绞车开始启动。

在这既紧张又繁忙、噪音又大的工作场地上,从钢丝绳上拖回来的重煤车,和我们挂出去的空煤车距离是不一样的。首先,我们挂出去的空煤车,都有距离限制,一般是七八米左右挂一组空煤车,而回来的重煤车,且不是这样,有时前面的一对煤车和后面的煤矿连的很紧,这就造成了我们摘挂钩的困难。那些空煤车到了下面的工作面以后,装上煤炭从小巷道的“山下”,通过钢丝绳运送上来时,有时那一组和一组的煤车连接的距离很近有远,到了我们大巷道口以后,有时距离间隔竟是两三米,甚至是一两米远的距离,如果不及时停车或摘了挂钩,就会把钢丝绳折断,造成重大事故。

产生这种情况,我想不外乎是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人为的,因为下面工作面出的煤很多,且在下面不仅仅是一个工作面出煤,而且有好几个的工作面正在出煤,这就造成了混乱,煤车在钢丝绳上挂钩不是均匀的,另一种情况是,下面的运输工人没有挂紧铁钩,煤车在行走的过程中,钢丝绳上的挂钩,它有可能往后移动,造成了两组煤车连接的很近,甚至连在了一起。这就要求我们在大巷口上面摘钩的工人们,应该立即作出正确的判断,及时的停车或快速摘了煤车上的挂钩。(自动停绞车的按钮就在我们工作面头上拉的铁丝上)

我当班的一位老工人该轮到他摘钩了,就在这紧急情况下他没有及时停车,也没有及时摘了挂钩。那挂着铁钩的煤车,在钢丝绳的作用下继续在道轨上行走,其结果,煤车在过弯道的时侯,挂钩在一瞬间,就把正在直线行走的钢丝绳一下子折断了。

在当时,你再看着那折断的钢丝绳,连同那一辆辆快要到达大巷道口的几组煤车,在折断钢丝绳的作用下往后,往山坡下由慢到快的逐渐退去,一瞬间就看不见了,消失在下坡的小巷道的黑暗之中,不一会就听见小巷道下面,一阵阵闷声闷气的响声,逐渐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当时我就想,坏了,坏了!真得是天塌下来了,那些煤车和空车一定是在峡小的巷道上,堆成了一块块的积木,绞在了一起,那小巷道支护的木头一定也撞倒了不少,顶棚一定也是塌下来很多的煤矸石。

全体运输工人包括我们这些知青们,在第一的时间里,冒着小巷道浑暗的灯光,还冒着顶棚塌方的危险,下到“山下”去抢救事故,果不出我的所料,下面真的是、真的是成了一锅粥,一锅粥了,那回来的煤车和去的空车真的是被绞在了一起。这还是在距离我们大巷道口不远的距离内发生的情况,要是在巷道里面,在这长达一千米的运输线上,还不知道是成了什么“鬼”样子。我们下去以后,那堆集起的矿车几乎把整个小巷道的风口堵住,挤压出来的强风,加上那煤尘,吹得你简直是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那小巷道已经被煤车堵死,交通遭到了重创,人员进出都很困难。

在这关键时刻,我们的领导来了,抢救的工人同志们来了,我们都是冒着塌方的危险,一个个的顶着眼睛睁不开、吹过来的强风,冒着摞起来的煤车随时倒下去的危险,去一点点的清理、处理着事故。在这个峡小的空间里,我们的工人和干部们都是抱着同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损失降到最小最小。我想我们今天的高产泡汤了,真的是泡汤了,不光我们这个班出不来煤,恐怕下个班,下下个班也恐怕出不来煤。不过,在我们一点点抢救事故的过程中,还是很谨慎的,在这里,如果稍微不慎,稍微粗心大意就要出人身大事故。

想想那些空煤车和重煤车在小巷的道上之间,而且有的还是在几十度半山坡上绞在一起,且有的地方煤车还把支架撞塌,我们在那峡小的空间里处理事故,难度是可想而知了,那些一吨多重的空煤矿,和装了一吨煤的重煤车,那都是要凭人工一个个的摆平、抬到轨道上。在有上下坡的地方,并且还的给煤车暂时打好“眼”,在没有接好钢丝绳以前,在没有把铁挂钩挂在钢丝绳以前,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想一想,在那几十度的坡上,把一吨重的空煤车或重煤车突然放到导轨上,如果一时没有打好“眼”。那会是什么情况。那煤车要是从半坡上溜下去,那下面的那些抢救事故的工人们就遭了殃了。对于那些重煤车,我们很多人用撬棍搬不动时,只有把里面的煤,一点点的铲出来。

在过了几个小时以后,接班的工人来了,我们下班离开的时候,才感觉肚子饿了,中午的烧饼还没有吃。

当我们已经快走到我们“山”上、山上面大巷道口我们挂钩的地方以后,远远的我还回过头望去,看见下山的小巷道里面的矿灯在来回一闪一闪的,那些接班的工人和我们一样,在抓紧的处理着事故。过后了,矿领导为了教育大家,给那个老工人记了留矿一年的处分。

两年以后,我们这些当时有文化的知青们,被分配到矿井上一些技术部门工作,我也分配到机电科修配厂当了一名技术工人。在车间工作的三四年间,我系统的学习了机械制造、机加工,汽车修理等专业知识,为以后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并在这期间我光荣的加入了共青团。

半个世纪过去了,煤矿工人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深深的感染了我,他们永不停息的精神,始终都是我今后前进的动力。





                                                                                                                                                                 责任编辑  卧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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