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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鄂西
作者:张炳吉

游走鄂西

                                                                                    ——我的采风记录

                                                                           张炳吉

5月20日上午,我到火车站附近的邮局取了一份邮件。当我从邮局走出来的时候,突然产生了要到外面看看的想法,这种想法随着我离火车站越来越远而越来越重、越来越迫切。终于,我屈服于这种念头的胁迫而掉头返回了火车站。       

到了车站售票厅,在排队等候买票的时候,心里才开始嘀咕:我要去哪里?我要买到哪里的车票?

随着我前面买票的人越来越少,我离售票口越来越近,我的思考也在加速,但脑子里颠来倒去总是没有一个肯定的、明确的答案。

买票的队伍终于把我推到了最前面的售票口。

“你到哪里?”女售票员在玻璃后面问。她的问话好像学生时代老师让我回答一道没有把握的选择题,但在已知的几个答案中我必须选择一个,哪怕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十堰。”我的声音有些走调,好像不是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的。说是买去十堰的车票,我实则是想去武当山。在我的印象里,去武当山应该在十堰下车。武当山是道教、太极拳的圣地,说实话,对道教、太极我研究不多,更不痴迷。为什么选择去武当山,自己也不太清楚。但万事万物,冥冥中总有一些丝丝缕缕的联系,也许我与武当前世有缘,我想。

虽说是去武当山,但是,对我来说一旦背包离开了家门,下一步又要到哪里去就身不由己了。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此,从武当山下来我不想回去就去了襄阳的隆中,从隆中出来不想回去就去了恩施,从恩施出来还是不想回去又去了荆州,九天之后我才从荆州返回石家庄。

过去,或借出差之便旅游,或跟团旅游,当地都有人接送陪同,吃住行游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不用自己操心。这次单独出游,下了火车还不知道怎样去景点,天黑了还不知要住在哪里,吃了上顿还不知下顿在哪吃、吃什么,在一个地方游览完了再去那里临时才做出决定,有时决定了又改变路线或改变时间。但是,一路走来,我吃得开心,住得舒服,走得安全,游得高兴。

 

吃饭的经历

 

一个人出游不似团队、也不像公务接待那样吃饭要讲究几菜几汤,吃饭没有固定的时间地点,而是随时、随地、随意而吃,碰到什么就吃点什么,以填饱肚子为目的。所以,一日三餐、一路下来我几乎都是在街边的小摊小店解决饥饿问题的。

在恩施大峡谷入口处,我住在一家名叫“楚阳山庄”的旅店。晚上,从大峡谷回来,腿困体乏,想喝点小酒,吃点土家族特色菜肴,就向店家要了一筒竹筒酒,一个腊肉炒高粱粑粑,店家赠送了我一小碟泡菜。竹筒酒是我第一次见、第一次喝。据店家说,竹筒酒是这样造出来的:在竹子刚出土的时候,在上面钻一个小孔,把酿好的苞米酒灌进竹筒(不能灌得太满,太满了竹子就不再生长)。一年后,竹子长大,小孔自然弥合,锯下竹筒,捅开竹节,把酒导入杯中饮用,就会有一股竹的清香。腊肉是土家族传统美食,至于“高粱粑粑”我没见过,也没吃过。

楚阳山庄是个两层的“口”字形建筑,一层“口”字的中心是个厅,厅里摆放了几张低矮的土家族的桌凳,我选了一个角落面壁坐了下来。五六个中年女服务员站在我这个唯一的客人周围,朝我问这问那,说说笑笑,用浓重的方言与我谈天说地,给我提壶倒水,用筷子帮我桶开竹节倒酒。我品了一口竹筒里的酒,果然有一些竹叶的清香,只是酒味浓烈,估计酒的度数应该不低。等腊肉炒高粱粑粑端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高粱粑粑是用高粱米、糯米和其他辅料一起做成的年糕状食品,下锅爆炒时被切成了较厚的片状,这东西粉中透红,黏哆哆、金颩颩,像是北方的扒糕,只是颜色比扒糕要艳丽。

孤身一人,跑到千里之外的深山沟里,躲在饭厅的一角,自斟自饮,慢吃慢喝,一群服务员侧立伺候,一种从未有过的洒脱涌上心头,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吧?只是这竹筒酒劲大,几口下肚,头就有些晕了。头一晕,我就警惕起来,一些影视故事里因酒醉而被人算计的镜头映入眼帘。但是,从越南战场下来的我对此嗤之以鼻,况且我身无金银财宝,也无大额现金,又不是年轻女性,应该没人打我的注意。

不知是因为头晕出现了幻听还是真实的声音,那个声音来自大厅的另一角,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唤我过去同饮。我随声望去,大厅里的几张餐桌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餐桌上有人吃饭,那个桌上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人正在向我招手,邀请我端上自己的酒菜过去。一开始我有些犹豫,担心是个阴谋,就谢绝了他们。后来人家再三邀请,服务员说是他们是她们的常客,也劝我过去。我见其真诚,不似有什么恶意,就端盘带酒凑了过去。

原来,他们是当地的土家族同胞,来大峡谷办事。其中的女士姓李,是恩施市的一位音乐老师,两位男士分别是她的丈夫和朋友。他们说本地人一般不喝竹筒酒,而喜欢喝散装的苞米酒,并建议我与他们一起喝散装苞米酒、一起吃他们桌子上的菜。人家客气,但我不可不把自己当外人,况且还有恐怖电影的阴影,我虽然与他们同桌,但依旧吃自己的菜、喝自己的酒。他们劝解几次见我不为之所动,大约暗中察觉了我的警惕,劝了几次之后就不再劝我。

在酒精的蛊惑下,我们忘记了是刚刚认识的朋友,随便交流,相互敬酒,大声地打着酒官司,谈论着近几天的新闻事件。临别,还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

一顿饭交了三个朋友,这是我游览大峡谷的另外一份收获。

从大峡谷回到恩施时,已是黄昏,我先买了第二天上午从恩施到荆州的火车票,然后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鑫盛缘”旅店的二楼。小旅店的一层隔壁是一个叫“土家田园”的小饭店。这个小饭店只有一个老板、一个厨师、一个服务员。老板是个26岁的姑娘,干练,豪爽。我到她这个小饭店吃饭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饭厅里只有我一个食客。我要了一饭一菜,坐在土家族低矮的桌凳上默默地吃。

饭店就要打烊了。老板、厨师、服务员端来工作餐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吃。她们虽然没有喝酒,但菜肴显然要比我的丰盛。他们只吃了几口就一起邀请我过去与他们同吃。

土家人真的是热情好客。这次我没有推托,就端着碗盘凑了过去。

当他们得知我一个人出来采风时,女老板说,你是文化人,你应该去“女儿城”看看,“女儿城”是土家文化、风俗的集中表现地,不到“女儿城”等于没来恩施。女老板还告诉我去“女儿城”乘坐的公交路线,并说:“我这样说你记不住,等吃完饭我给你写到纸上。”厨师是位五十多岁的憨厚的男人,他提示我一个人出来要多加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云云。

吃完饭,女老板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到:“恩施女儿城坐22路或者11路到附属医院下车打的去女儿城10元”写完这行没有标点的句子后,她撕下有字的部分递给我说:“打的就十块钱,多了不给!”

为了看“女儿城”,第二天一早我把上午的火车票改成了傍晚6点的车票,我估计这样看“女儿城”的时间肯定宽裕。可是,那天事情发展的结局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因为另外一顿饭,我不得不第三次改变去荆州的火车时间。

我到“女儿城”时,天空下着细雨,因为时间尚早,店家大多还没有开门,街面上冷冷清清,我就像别的散客那样打伞、背包在街里闲逛。转到大水车处,见一家“巴山红文化艺术品”开着门,就进去与老板闲聊,老板热情地为我泡茶、讲解他的楠木艺术。此时,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被老板邀来与我们一同饮茶。这就是马女士,北京人,临时来恩施做企业审核工作。马女士祖籍河北,说来还算老乡,他乡遇故知,自然话题很多,我们在“女儿城”边走边看,不知不觉竟转了一个上午。中午,我们一起吃了土家族特色小吃,有“豆皮”“合渣”、炸土豆块。豆皮,不是豆子的皮,而是把豆子、糯米等谷物浸泡后在石磨上磨成浆糊状,舀到一个喇叭状的器物内部备用。然后,把平底锅加热,用一块肥肉在锅底蹭上几圈,油热后再把喇叭状器物的小口对准锅底,把里面的浆液一圈一圈地挤到锅里,那样子不是在锅里烙饼,而是烙“面条”。 锅里的“面条”稍等即熟,熟后铲除,但这些“面条”只是半成品还不能吃,还要放到开水锅里煮,煮熟后捞出,加调料后就成了“豆皮”。“合渣”是豆子做的。做豆腐把豆子磨碎后要过滤掉豆渣,做“合渣”则不过滤,“合渣”中有豆腐、也有豆渣。把含有豆腐、豆渣的混合物熬汤、煮熟,加调料后就成了“合渣”。恩施的“关张和渣”最为出名,关张,是恩施的一个地名,与三国时期的刘关张无关。

下午,在我正准备去火车站乘车的时候,马女士打来电话说今晚恩施的一位朋友请她吃饭,邀请我与她一起去。我说萍水相逢,无功受禄,太唐突、太惭愧了。她劝我不要客气,说下午六点她和她的朋友开车来接我,我说我已经买了6点去荆州的火车票,他说改了吧,明天再走。我说改过一次了,她说再改一次。

她的朋友姓邹,从事烟叶加工和销售,从他驾驶的轿车看,应当是个很富有的商人。邹姓朋友开车拉着我们找了一家有土家特色的饭店,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只点了一道菜,就说可以了,然后催促服务员上菜。我正在纳罕,马女士说,在他们这里点菜与京津冀不一样。饭店向客人提供的菜单看似一道菜,但那是一道主菜,每一主道菜后面都附带着若干副菜,一道菜其实是一组菜。那道主菜配什么副菜,店家早已确定并明确印在了菜谱上。

我们边吃边聊,从邹姓朋友那里学了很多我从前不知道的有关烟叶种植、加工、销售的知识和信息,比如,烟草税收是否能抵军费开支等。

 

住宿的经历  

 

在武当山游览时我本打算住在山上,多吸几口道家的仙气,感受一下武当山的清幽。可是,只问了一下房价我就改变了注意。山上的宾馆最便宜的房间是每天650元。自费出游的背包客必须考虑节约开支,于是,我登上景区大巴下了山。

当我背包走出武当山大门的时候,路边的护栏上坐着一位村民模样的中年男人,他问我住店吗,我问他店在哪里,那人指了指马路对面说就在那边,是村里自己开办的宾馆,安全、干净,能洗澡,有WLFL,一天50元。我担心他的宾馆很远而他说得很近,背上包跟他没完没了地走,就拒绝了他。

在我和那人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倚在路边的摩托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当我拒绝了护栏上的人走出百米左右时,我后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刚才静观我们交易的那人骑车追上了我,邀请我去住他的旅店,并说他的店如何如何好。见我犹豫,那人就说上车吧,坐上车一下就到了。受他的忽悠,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坐上了他摩托车的后座。

当他的摩托车加速前进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情,可能是个冒险的举动。因为从网上我看到过不少外地人因为乘坐“摩的”而受到侵害的案例,当然也看到过假扮乘客侵害骑车人的案件。但我又觉得乘坐陌生人的摩托车应比乘坐陌生人的汽车安全,毕竟骑在摩托车上双方都暴露在外,如果一方企图加害另一方,另一方稍加反抗就会被路人看到。

在我心中嘀咕的时候,摩托车停在一栋三层楼前。楼上挂有“武当山瑞丰商务酒店“一行大字。我看了房间,倒是像骑车人(该店老板)说的那样干净、能洗澡,有WLFL,就决定住下来。当老板找我要身份证登记时我心里才踏实了一些,因为非正规旅店一般不要身份证。

背包客入住小旅店不但应检查旅店内部设施,还应了解旅店的周围环境。可惜这一点被我忽略了。当我交了押金到房间休息时,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鸣笛传了进来。我推窗张望,只见一列高速火车的车尾消失在房后。我估计偶尔才有一辆火车通过,谁知每隔七八分钟就有一趟;这里的火车在经过我的宾馆前不鸣笛,过去后也不鸣笛,唯有到了我的楼后才突然扯开嗓子吼上一声;一列火车鸣叫也就算了,令人不能接受的是每列火车都要在此鸣笛,好像是专门向我报到“俺来也”的猛士。

我下楼找老板退房。总台空无一人,也无别的旅客。晚上,老板回来,在山门口没接到一个客人,坐在沙发上打蔫,我要求退房被他婉拒或者叫“软拒”,他只给我调换了房间。

吸取这次住店的教训,在襄阳我住店时,我对店内、店外反复做了查验。发现这家叫“幸福宾馆”的小宾馆,是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的空地上修建的平房。房间很小,小到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只椅子之外,剩下的空地就只能放下一个冰箱了。房间虽小,但是有独立的卫生间,也算干净,还有无线网络信号,给我安排的房间距离大门口只有两三米,很便于紧急情况下逃生,只是走廊很窄,每个房间只有一个小窗,每个小窗都开向走廊。夜晚,时时能听到走廊对面房间里客人的鼾声,但毕竟隔着走廊,即使鼾声如雷,传到我的房间也比不上武当山那家宾馆火车的鸣笛。

背包客的活动半径一般以火车站为圆心,走到某个城市不管你到哪游览采风,都是从那个城市的火车站出发,然后再回到火车站。所以,住宿时大多都选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旅店。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旅店最集中、最多,适合背包客的低价位的房间也比别的地方好找。

但是,当我走出荆州火车站的时候,却看不到一家宾馆旅店,甚至看不到几栋楼,广场是新修的,树木是新栽的,道路是新铺的。问当地人火车站才搬到这里吗?回答:“啥子新搬?荆州从来就没有火车站!”荆州,这个历史名城,这个湖北省的第三大城市,居然去年才通火车,这实在让我惊讶。

让我惊讶的还有:在别的城市,在别的火车站不用客人找旅馆,而是旅馆的工作人员在出站口找客人。在这里,我既没有找到旅馆也没看到旅馆的人,就打算乘坐公交车到市里去找。此时,才碰到找客人的“服务员”——一位老年妇女邀请我到她家的宾馆去住。

老年妇女说,修火车站时拆了她们村,赔偿了她们家两套房子,一套自己住,另一套被她们改造成了宾馆,离这里很近,走三分钟就到。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居民小区,到了这家“宾馆”。

这是一家没有任何手续的“黑旅馆”,三室一厅的房子被改造成了大小6个房间。我住的那间最小,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有无线网络,应该是她家餐厅的位置。老年女人的丈夫倒是很热情,给我烧水、换床单、递脱鞋,然后问我从哪里来,我告诉他从石家庄来。他说:“石家庄,那是大城市啊!我在你们桥西的工地上打过工。”我问他石家庄给你什么印象?他想了想说:“石家庄?石家庄啊?姓赵的比较多!”我说就这些、没别的了?他说没了。

晚上荆州下起了雨。由于我离开荆州的火车时间是晚上九点,我一直到晚上八点才从这家旅馆走出。当我背着包、打着伞走出了单元门很远的时候,老男人没打伞在我身后喊我。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到达时没人接我,离开时没人送我,今天有人下楼送别,我很感动,连忙停下脚步。

老年男人钻到我伞底下,说:“住宾馆到中午十二点就算一天了,你现在才走,要加钱。”我说应该加钱,问他加多少,他说30,我说20吧,他说我说了不算,我老伴说了要加30。

我塞给他30元,在夜色中冒雨朝火车站走去。

 

乘车的经历

 

跟团旅游,无论你走出机场、车站还是码头,都有专

车在那里等候。自由行,虽然没有专车迎候,但也不必担忧。因为不论你想到哪里,只要你走出出站口,总会有人邀你乘车。但对于背包客来说乘坐出租似乎太贵,乘坐公交车才是我们最恰当的选择。

    从恩施火车站去恩施大峡谷,要先乘坐市内公交到长途汽车总站,然后再转乘长途车才能到达。我在等候市内公交时,一位领导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问我去哪,我说大峡谷,他说我一个朋友正好去大峡谷接人,拉上你吧,50块钱,他不空车,你更方便。

这种车肯定是黑车。我在网上查过,从恩施到大峡谷乘

坐公交要25元,对方要50元,但是专车专人,不算太贵,就答应了他。

   我跟随这位“领导干部”绕过一块绿化带,上了一辆“奇瑞”。开车后,奇瑞司机告诉我“领导干部”其实也是黑出租司机。原来,正在车站趴活的“领导干部”知道奇瑞司机要去大峡谷接人而又碰到我时,做了个顺水人情。

本来“领导干部”帮我找车,萍水相逢,人走茶凉,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但没有想到的是,我和这位“领导干部”的故事还有续集。

第二天下午我游览完大峡谷准备返回恩施,当我在楚阳山庄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喝茶的中年男人一直在专注我和服务员说话。在我办完手续后,中年男人问我是不是去恩施,我说是,他说坐我的车走吧,坐公交车25元,坐我的车20元。原来,他开面包车从恩施来景区接一个5人的团,正好还空着一个座位。

当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时,车里已经坐着5个来自湖南长沙的游客。5个游客游兴未尽,一路上用浓重的本地话热烈地交谈着。我和司机一句也听不懂,插不上话,我们俩就开始“私聊”。他说我觉着你很面熟,我说我也是。车子拐过一个大弯,他又说我觉着你很面熟,我说我也是。忽然,他的右手拍了一下方向盘,说,昨天就是我给你找的车对不对?我仔细看了他一眼,说对啊!你就是那个“领导干部”?!他说什么领导干部,车夫。

我和“领导干部”前世有缘,再次相逢,我们都很高兴,

交谈了一路,并且他还中途两次为我停车,给我在茶园拍照。到了恩施,临下车他要免我的车费被我拒绝了,我们各自走开。故事到此该画上句号了,但谁知这是个逗号。

由于我改变主意,第二天去了恩施的女儿城,第三天上

午才离开恩施。当我背着包、拎着行李走到火车站广场的时候,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名字后面还带一个“兄”字。在恩施这个僻远的地方,我不记得有什么“弟弟”,那肯定是“领导干部”了。

我回过头,果然是他。正在趴活的他帮我拿着行李一直把我送进候车大厅才与我招手告别。

“领导干部”叫潘勇,现在是我的微信好友。

 

2015年6月7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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