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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刨泉
作者:王晓帆
 本文荣获河北省彩凤文学艺术奖民间故事类——优秀奖

 

狗刨泉

 

文/宋以柱

 

    距淄博市沂源县县城东南三十里,有一处幽静的村落,百十户人家。瓜棚农舍,小桥流水,颇具田园本色。最让外人称道的是民风淳朴,婆媳吵架、邻里不和的事情很少出现,对陌路人、行乞者慷慨相助,是全县出名的文明村。为何如此呢?说起来,村人念念不忘的是一只狗。

    要从这只狗说起,时光一下回到宋朝年间。

村子不大,却有良田千亩。村里人大部分是佃户,以租种别人的田地为生。有一大户,户主姓王,家有良田百亩,租给佃户,自己兼作染布生意,顾了十几个伙计,生意做到五州三县,家资万贯,儿女成群,是方圆几十里的大财主。与别的大户不同的是,王财主从不克扣佃户,遇到天灾人祸,主动地为佃户们减租,佃户家里有婚丧嫁娶、天灾人祸,王财主不忘备一份厚礼,银钱若干,亲自上门祝贺或者探望,视村人如同己出。村人无不拍手称赞。
    
一年冬天,鹅毛大雪到傍晚才停下。王财主刚刚躺下,听得二门外的看家狗叫个不停。这只狗颇通人性,又极为机灵,一向被王财主宠爱。王财主不得不穿衣下床,来到二门外,狗正是对着自家大门狂叫。下人打开厚重的大门,一尺有余的雪地上分明躺着一个人。王财主赶忙吩咐下人,将人背到厅堂,熬姜汤水取暖,生火做饭。一炷香功夫,那人悠悠醒来,是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衣衫褴褛,满脸憔悴,却满头银发,二目有神,凸显道家之风。道士吃饱喝足,却也并不感谢救命之恩,道一声人上人乃真人也。作揖而去。王财主再三挽留不得。
    
一晃几年。正值深秋,王财主到几十里外的邻村收账。临走叮嘱家人,顺利则早回,晚则留宿朋友家中,不必挂念。离村不足五里,却发现自己的看门狗端坐于一棵树下,不断向自己的方向张望,看到主人,狗似乎特别兴奋,摇头摆尾,忽前忽后,似要随主人前往。王财主赶得急了,狗两爪前驱,低首摇尾,呜咽有声,只得随它跟去。

路远赶得急,到生意伙伴家中,已近正午。伙伴恰好有现成银两,双方一合计,交割完毕。按老规矩,结账后不便留饭,无奈天已过晌,又是多年的老伙计,推让不下。两人就推心置腹,推杯换盏,一番痛饮。
    
饭毕,作别老伙计,一路狗在前,人在后,急匆匆往回赶。眼见离村仅余三里,许是赶路太急,许是不胜酒力,王财主倒在路边一片茅草地里,昏睡过去。天越来越暗,狗一步不离,守在左右。一阵微风吹过,竟带来一阵烟雾,传来噼叭”“噼叭火烧树木杂草的声音,眼见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狗用舌舔,用牙咬,均未使主人醒来。情急之下,狗跑到前方一米开外,用两只前爪,掘地寻水。
    
直到第二日清晨,一阵鸟鸣将王财主叫醒,却发现自己躺在茅草从中,身旁一条小溪汩汩流过,前方一米,冒出一眼泉水,深数米,泉水旺盛,泉水清洌。泉旁是自家的看门狗,已死去多时。指爪全无,牙齿尽数脱落,上下唇亦皆血肉模糊。身后一米是烧焦的树木、茅草。方恍然大悟,是狗掘地取水救自己性命的。回家一说,众皆唏嘘不已。
    
随在泉旁立碑刻字,记狗救主人之大义。泉名狗刨泉,村更名为沟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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