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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五——继父的战斗历程
作者:王西庆

  

 

父亲在1937年11月在河北老家的山里,带着几名工人参加了八路军,开始在129师386旅772团一营。当时在红军排长蒲大义同志 (四川平昌人,55年授予开国大校军衔,61年晋升少将军衔)的排里当战士。

父亲在1938年二三月份,他们部队在386旅政委王新亭,和旅长陈赓的带领下,先后参加了“长生口、神头岭、响堂铺”伏击战,取得了三战三捷的重大胜利。不仅沉重的打击了日军在河北、山西的嚣张气焰,牵制了日军的行动,而且锻炼和壮大了抗日队伍,改善了武器装备。

经过几次猝死的战斗后,父亲锻炼了自己,在1938年3月由陈万元同志介绍入党。从此,父亲就把党当成了母亲,党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神头岭战斗后,蒲大义同志升任连长,1938年,在一次战斗中,父亲在他们连长的带领下,为掩护旅部首长和彭德怀同志转移,他们全连战士和工兵连的战友们坚守阵地,打击前来入侵的日本兵,战斗打的异常激烈。最后,我八路军战士大部分人员都英勇牺牲,连长和父亲也受重伤,倒在血迫之中。

从抗战时期一直到解放后的剿匪,父亲参加大小战斗不下百次,也经历过很多的艰险和困难,荣立大小战功无数次,身负八次重伤,被评为三等甲级残废军人。

我听父亲讲,他们当年抗战最困难的时候,是在1942年。在日本人大扫荡时期。那时,国民党蒋介石对抗日根据地的封锁,我们解放区根据地的军民,生活都十分的困难,不仅光是吃山上的野味东西,还吃野菜,树叶,树皮,最要命的是吃了花生皮后,几天都拉不下来,肚子胀的直疼,最后不得不相互用手去抠。······

那时我们的部队就组织武工队,化整为零,分散在各个地方,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根据地,经常和日伪军战斗,除奸。当时我们的物质补给十分困难,到几个月也吃不上米面,尽吃些高粱和黑豆,干粮是谷糠磨的炒面。这些还要靠部队掩护,到几十里接近敌占区的地方背回来,尽管这样,我们经常设伏打击日伪军,还能得到一些战利品,再加上根据地军民开展了大生产运动,部队总算度过了困难时期。

“抗战时期,我们死了那么多人。”

父亲说。“1938年3月,当时我在386旅772团时,在一次激烈的战斗过后,连指导员陈万元同志,介绍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但他却在后来一次对日寇作战中光荣牺牲了。一想起那时的战争场面,一想起那么多牺牲的战友来,心里就难受。

我后来曾问过父亲,和敌人打仗的时候害怕不害怕呀?父亲说:

“要是打起仗来,坚决不要有害怕的这种思想存在,第一次我们新战士上战场免不了有点害怕,但经历过战斗以后,就好一点。那时,我们部队经常提的口号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你只有拼着生命去消灭敌人,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要是害怕了,自己的生命有可能不保。一次,日伪军来根据地进犯,我们奉命设埋在山上阻击敌人,我当时还是个连指挥员,在我身旁有一个小战士,还是个新参加八路军的‘小鬼’,那枪炮响起来,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激烈的战争场面简直是无法形容,对于那个小鬼第一次参加战斗,他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简直是害怕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当时,那个小战士就爬在我旁边,我告诉他,千万不要抬头乱张望,但他时不时的,就是抬起头来往前张望,生怕敌人来了。他没有注重隐避好自己。结果,当他的头一暴露在敌人枪口下时,被日本人的一颗子弹正好飞来,一下击中了这个新战士的头部,那个小战士当场连吭也没吭一声,就这样倒在了战壕里。他的脑浆、鲜血溅了我一身。

父亲在说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对这个小战士的怀念:

“他们还小啊!才十六七岁,就这么、这么走了。日本鬼子的枪法是打的很准的,往往是那边枪一响,这边人就倒地,他们甚至还有很多的射手隐蔽在一个地方,他们从小就练枪法,有些敌人专门来对付那些指挥员的,显然,这个小战士有可能被敌人误认为是一名指挥员。”父亲说着。

“我当时强忍住怒火,但心里你看那个气呀!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们就死了一个同志,心里总觉得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的担子更加沉重了,我告诉战士们等敌人走近了,给我狠狠的打,为死去的战友报仇。就在那一次战斗中,我们的部队消灭了很多的敌人,也为那个小战士报了仇。

在战役结束后,我们部队还得尽快地打扫完战场,为防止日本人来报复,我们还得赶快处理好伤病员,处理敌我双方的尸体,是敌人的,就地掩埋,是我方的,换个地方掩埋掉,已便以后好辨认,为了防止瘟疫的传播,来不及掩埋的,委托给当地的老乡,同时还要通知当地的老百姓赶快转移,以防敌人来报复。

父亲在离休前,曾经有一些工人问过父亲,像你这么大的官,打起仗来肯定死不了。一定是在后方指挥,父亲说道:

“这绝不是你们说的想象的那样子,战争场面啊!那真是血腥的场面,那是人消灭人的战斗。一个战役打响后,关键的时刻到来时,只要指挥员一声令下,冲锋号一吹响,不论是战士还是指挥员,都要不顾一切的像勇士一样往前冲去,只有这样部队才有胜利的把握。特别是到了现在,是立体战争,是不分前方和后方的。

父亲曾看过一些国内的战争影片和电视片,他觉得有一些东西不够令人满意,甚至于还骂到:“狗屁!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想,那些影片或电视片是经过艺术加工过的。只有那些曾经经历过战争场面的人,他才真正意义上懂得战争,了解战争。我不知道,不知道影片上的哪些东西令老人家不够满意,在老人的战斗生涯中,他曾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数次从死亡线上爬出来,几次负的伤也都是致命的。

从真正意义上说,父亲是懂得战争的。特别是1938年在彭城战斗中,日本鬼子数倍的兵力进攻我八路军阵地,父亲在勇猛的阻击中,胸部中弹倒下,差一点就要了性命。在诸次的战斗中,他都冲锋在前,九死一生,多次荣立战功。他曾经有一张相片,他的军功章都挂满了胸前。我想,他要是当电影导演的顾问,演过去战争的场面,那肯定要非常逼真的。

抗战时期,他除了参加过,晋东南的反“九路围攻”作战外,他还参加过‘百团大战’,‘冶西的战斗’,‘榆辽的战斗’等等。

在百团大战第一阶段胜利结束后,父亲和部队马上就投入到,参加攻打榆社城的战斗中去,榆社当时是日本人重要据点,筑有坚固的碉堡、工事,屯积了充足的弹药和粮草。位置十分突出,地形也十分险要。它的北门无城关,仅有坟堆和小沟,东门是通向辽县的公路,敌人有两个碉堡防守。南门外有一个外壕,城外面是一个小高地,西门较大,房屋离城墙较近。便于隐蔽,而敌人防守十分严密。战斗前,父亲所在的386旅的参谋长周希汉同志,为了弄清敌情,在他的率领下,侦查员们都化妆成农民。他们围绕城关附近,秘密侦查敌情。

根据敌情和地形条件,领导们研究后,对攻城进行了部署:以查玉升同志(少将,昆明部队副司令员)率领的16团一个营,附山炮一门,攻击西关西北角,协同772团占领西关。当时父亲就在772团4 连任副指导员。他们以一个营的兵力在北门佯攻,派一个连用火力封锁东门外敌人碉堡,以另外一个营为预备队,以772团一个营,附山炮一门,攻击西关的西南面,以两个连攻击城南敌人哨所,再派一个连在敌人退路上设伏,以另外一个营为预备队。

在1940年9月23日23时,按照上级统一的号令,八路军对榆社开始了攻击,但因部队在运动中,农村狗的狂叫之声惊醒了敌人,敌人开枪射击了。

过后,上级召开了包括父亲参加的连以上干部开会。大家发扬军事民主,研究后再次进攻。有的说这次要防止狗叫声惊动敌人。查玉升团长说:“主要是火力分散,未能压制住敌人火力。这次应认真组织火力接受上次的教训。”

会后参谋长周希汉带领大家冒着敌人炮火,利用地形,地物抵近了详细侦查。针对敌人的明暗火力点,编上号,给我重火力分配压制敌火力点的具体任务。在攻击前,旅,团首长检查了落实情况,并令把772团的山炮推到距城门50米的一座楼上,直接瞄准敌人城门上的火力点。要求各炮和机枪必须保证命中目标。

16时30分,第二次强攻开始了。一声令下,我猛烈的火力一齐射击,敌人的火力点受到压制,打的敌人抬不起头。日寇惧怕城池被攻下,便狗急跳墙,释放了毒气。天上还来了四架敌机疯狂地扫射,但敌人仍然挡不住我军的猛烈进攻。不久,我军攻克了敌人核心阵地,西北角和西关的碉堡,西关的守敌被全歼。鉴于敌人在城里以榆社中学为核心阵地,构筑有大小8个碉堡,形成了交叉火网。四周为人工削壁,高到30米。削壁上下有几层铁丝网,如果立刻进攻,难免会有大的伤亡。因此上级决定把攻击停下来,既防日寇反扑,巩固阵地,又需要进一步摸清敌情,做好攻占核心阵地的充分准备。

此时,386旅陈赓旅长来了,他运用激将法对周希汉参谋长说:“25团,38团攻占王景,沿毕据点的任务都完成了。都说向你们老大哥学习,那么你们怎么办呢?

“没有问题,我们一定要拿下榆社。”

陈赓说:“好!那就看你们的了!”

23时30分,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开始了第三次强攻,我们的炮弹在日军工事上炸响,枪弹射向日军的枪眼,成排的手榴弹炸得日军抬不起头,我们英勇的八路军战士们架起云梯,登上削壁,去突破敌人阵地。16团5连登上高30米的削壁,迅速攻破敌人阵地,攻占了敌人的碉堡群,迫使敌人退到中学里,日寇在四架飞机的掩护下,依托高大的碉堡顽抗,并丧心病狂地大量施放毒气,刹那间处在下风的部队和指挥所的旅长中了毒。影响了部队的继续攻击。部队立即采取消毒措施,停止战斗。为了陈旅长的安全着想,参谋长周希汉劝他到后面指挥所去。陈赓旅长说:“我要看到你们打下榆社才肯离去。”

周希汉再次召开干部会议研究打法。结论是日军会依托核心阵地坚固的工事,集中火力,坚决抵抗。为了减少伤亡,我们要采取坑道作业,进行爆破,让日军坐上土飞机。于是两个团抽出一部兵力,在工兵连的指导下,日夜苦干,开挖24小时。到25日15时,完成了坑道作业。

在第四次攻击开始前,陈赓旅长向各级指挥员叮嘱说:“以前几次攻击中,敌人主要的工事差不多都攻下来。现在只有敌人东北角一个碉堡和中学里的一些房子了。只要大家进一步提高顽强性,一定可以打下来。所以要求:今天这次攻击,一定要以最顽强的战斗,完全占领榆社城。”

“轰!轰!”工兵的炸药爆炸了。在敌人大碉堡附近,砖头全被炸烂,榆社城被包围在浓密的烟雾之中。回声激荡,碉堡里的敌人都被埋葬。我各路突击队八路军的勇士们像潮水、像海浪般翻卷到敌人的面前。有的沿着爆炸的坑洞和沟道逼近敌人,有的卧伏在隐蔽物后面向中学射击,父亲和八路军战士们趁敌人被震昏之际,发起猛烈的冲锋。头上,敌人的飞机嗡嗡地叫着,轮番地盘旋着,疯狂的扫射、投炸弹。但对于我军仰卧在壕沟里向敌机开枪的战士来说,它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向敌人冲击的散兵线里,有的战士腹部或有的眼睛负伤,经卫生员包扎后,仍然冲上前去。战士们果敢的行动,如同战斗的飓风,激动的海浪。任凭硝烟弥漫,血肉横飞,这“海浪”依然是汹涌澎湃地向前!向前!

16团2营副营长光荣牺牲了,四天前,他还曾经亲自到中学附近侦查敌情,而今天他带着自己的队伍,冲到学校门口中弹倒下了,是烈士们用鲜血为战友们打开了一条进攻的道路。

五连1排长,一个人接连砍断5道铁丝网,投出很多手榴弹,杀伤了很多敌人。突击队冲进学校,冲进文庙,剩余的那20几个敌人也被歼灭,榆社城被我们彻底解放了。我八路军终于把敌人的阪津大队、藤本部,四,五百人被全歼灭掉,藤本自杀身亡。换上便衣逃跑的20多个敌人,也被我八路军战士活捉。这次战役缴获敌人大批武器,弹药和粮食,榆社城终于回到人民的手中。

战斗胜利后,出于父亲的英勇表现,父亲在1940年12月,被调入386旅政治部敌工科工作,经过一个时间特别培训后,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工作员,(特工人员)然后,党多次派他潜入敌占区,打进了日伪军内部窃取情报,他都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为我们外线部队作战制定了正确的方针和路线。

在1941年10月,党又派他到豫北,让他再次深入到敌后,打入日伪军内部,党交给了他的一项艰巨任务是;除了窃取敌人的重要情报外,还要积极地去做工作,要让日伪军一个营的部队反正,连武器装备,加入到我们八路军的队伍里来。

父亲单枪匹马通过关系,冒死打入了日伪军的一个警卫营里,并成功取得了一个伪军付营长的职位。不过,在当时,他还是十分谨慎的,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睡觉时,他为了提防意外,时刻都把手枪放在枕头下面,尽管是外面经常有人打冷枪。

为了完成党交给的重要任务,他经常利用打麻将,或喝酒来麻痹敌人,并且还团结了一些骨干分子。他除了积极准备率领这个营的伪军士兵反正、在加入八路军的同时,父亲还积极地去做工作,准备把另外一个日伪军的一个警卫营搞到手,候机准备一同拉上山去。

就在父亲十拿九稳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点问题,当时的情况是变化万千。

据父亲的自传中说:“那一个日伪军的警卫营营长很坏,曾帮助日本人欺负老百姓,尽干了坏事。

这一情报父亲预先就告诉了他的上级。他想利用反奸计的办法,让日本人来杀掉这个营长,就说他私通“八路”。然后,父亲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收编他那个营的部队,加上父亲的这个营,两个营加起来一共八百人左右的队伍一块儿拉上山去。

但是,父亲的这一计划竟没有能够得成,打了一个时间差,当时受各方面的因数限制,没能把父亲的这一计划,及时送出去让党知道,即便是把情报送出去,可是已经晚了。结果,我们的八路军外线部队,根据父亲前面的情报,去攻打了一下,那个很坏的日伪军营长的部队。

但是,在当时,那个警卫营的营长,已经被父亲实施的反奸计,被日本鬼子抓起来了,日本人说那个营长私通八路。

就在父亲正准备积极收编他那个部队时,情况有了新的变化,就是我八路军的部队,当时正好打了他那个营一下。父亲没有在外线部队的配合下,单方面在日本人中间实施的反间计,没能够得成,促使日本人看清了庐山真面目,竟把那个警卫营的伪军营长放了出来,结果呢,父亲带领的这个警卫营,一下子就暴露在日本人的面前,说父亲的这个营,才和八路军有关系。

父亲当机立断经研究,又经过上级批准后,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于1941年12月在一天深夜,父亲消灭了一些日本人后,就把一个营四百人左右的伪军部队,连同武器装备,及时带到山上的八路军抗日根据地,彻底脱离了敌人的队伍,部队通过整编后,正式编入了129师386旅18团,父亲任三营营长。为此在386旅的干部会上,386旅的旅长,陈赓同志,给予父亲高度的评价,并给予表扬。

事情过去以后,在父亲影响下,其他的伪军也不间断地投靠到八路军队伍中来。

后来,在1942年8月,父亲又从18团调回了386旅政治部工作。在1945年任山西翼城县武工队队长,1946年任太岳警卫5团3营营长,在多次对日作战中都立下不少的战功。1947年任太岳军区22旅司令部侦察科长,22旅66团3营营长,1949年2月任41师司令部直工科付科长,1949年9月任41师司令部军械科长兼云南保山县公安局长。他在解放战争中多次又立下战功,参加过著名的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云南剿匪等战役,为新中国建立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有一次,我到市干休所的家里看望父亲,老人家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连续剧,电视剧的名字叫“凯旋在子夜”。是对越战争片,里面的镜头还是很感人的。

当电视剧出现打仗,死了那么多人的镜头时,老人家热泪盈眶,不时地用小手绢擦着他那哭红的眼睛,擦着他那衰老的被泪水倾满的脸堂。他曾想到过,在对越作战中,有好多的是父亲他们老一代军人,是他曾经从山西带过去的、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红军部队。在云南剿匪时,他们心形相处过,在对越战争中,有些指挥员可能还是他们当年的“小鬼”。当那些老八路老军人,看了这个电视剧后,内心都充满了感动。

特别是电视剧里,演到战士们出征时的镜头时,父亲更加充满了激动,印证和再现了他当年打日寇,进出太行、进出大别山时的情景。剧情中,一个小战士或许出去打仗时,就再也回不来,他在偷看一个女兵洗澡时,被那个女兵发现,但当她得知小战士要出征时,那个女战士作为姐姐还是原谅了他,并且紧紧地抱住那个小战士。在此刻,父亲他老人家坐在沙发上看了这个故事情节后,更是泪流满面。

我曾想不应该让他老人家看这个电视剧,他一看到这一类的电视剧时,他的心情就格外激动,就联想到他过去打仗时的情景,也使他的内心充满难过。

父亲的战斗历程,和战斗经验是相当丰富的,作为指挥员该知道在战争中,如何地保护我们的战士,当失去儿子的父母亲,哭着闹着去向指挥员要,要自己儿子的时候,指挥员的内心心情是多么的难受。

在淮海战役中,父亲带领一个营的解放军部队,穿插到敌人后方,一举拿下了国民党黄维的一个炮兵团,使我们的大部队在前进中,取得了主动权,避免了我军人员遭遇到敌人的重炮轰击,大量人员伤亡。就在敌人的飞机来报复性轰炸时,父亲又作为指挥员,挺身而出,大声地站出来喊着,指挥着我们的部队和战士们隐蔽,而父亲他却暴露在敌人飞机的面前,遭到了敌机的猛烈轰炸和扫射,身负重伤的他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在医院里苏醒过来,当上级首长来看他时,听说我们缴获的武器火炮和我们的部队人员没有受伤、没有遭受损失时,他的心里充满了何等的高兴,我想这应该在战争史上,不能说不是个奇迹。

在住院期间,父亲他仍不放心,接替他工作的是一个师部的参谋,怕他作战经验少,部队遭受损失。所以,父亲没有等伤口全好,就重返淮海战役的前线。在双堆集指挥部队,消灭了黄维兵团再立了新功。

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后,父亲在41师直属机关被评为一等功臣,并发给了奖状一张。

另外,他还有几次所负得的重伤都是至命的。一次是在“彭城战斗”中,一次在“渡江战役”中,每一次他都差一点危及生命,当我问到当时的一些情况时,他的脑海里陷入了深层的回忆之中。有些事件,后来我还是看了他的自传或档案知道的。他在1940年百团大战中,都曾立个功,受到386旅政治部的嘉奖:曾奖过新军装一套,另外还有日记本和铅笔,这在当时、在当时1940年的时候,应该是八路军最高的荣誉。

解放军挺进大西南时,解放了云南以后,父亲担任了保山地区公安局长,肩负起剿匪的任务,在他们的41师,师长查玉升车队遭受到土匪们的袭击以后,他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后来他们师长脱险后,就组织部队进山剿匪。

他们每天奋战在高山野岭之中,积极地寻找机会围剿土匪。云南的大山海拔是很高的,空气稀薄、人烟又稀少,时常有虎豹出末。而且有的地方又有瘴气,这给我们的剿匪部队带来了很大 的困难。他们有时进山住在山里老乡的家里,也有时干脆住在深山老林里,想想当时剿匪任务是何等的艰难。听父亲说,有时一个营的部队出去后,几十个战士就再也回不来了,他们永远长眠在了这些大山之中。就这样,他们在云南剿匪一年,除了一部份敌人跑到缅甸以外,最终有的还是被我们消灭了,一些匪首被我抓住,最后被政府镇压。

后来,朝鲜战争爆发,他的老师长查玉升(开国少将,昆明部队司令员)和团长王振邦同志(开国大校,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员)都报名去了朝鲜,他也积极地报了名,但后来因为负过重伤,上级没有被批准。

在清明时节,父亲也要带我们去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瞻仰烈士墓碑。这里埋了好多的先烈,其中包括在山西辽县,牺牲的他们的老首长,八路军总参谋长左权将军。他们是为了祖国的解放,为了人民的幸福,在抗日战争中和解放战争中牺牲的,在那一个个的墓碑上,刻有他们的名字,也有无名墓碑。

这些无名英雄,他们的父母,他们的亲人们,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大人们对孩子的思念,妻子对丈夫的怀念,那是永远的情,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这些烈士们,他们牺牲的时候还很年轻,是祖国的召唤,人民的召唤,党的召唤,才使他们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如今他们成为了革命烈士,成为了英雄,让我们永远的记住这些英雄们 ,永远的记住是他们打下的江山。

园陵内种有很多的长青松柏,显得很肃穆,它们陪伴在英灵的身旁,默默地倾听着英雄们对祖国的忠诚和热爱。苍翠的长青松柏,坚贞的相守,在日夜轮回和四季更替中,传达着对烈士们的深深的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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