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的办公室虽然只有十多平方米,但朝南的玻璃窗,寅却显得很光亮。窗前一张长方形木制办公桌,东侧一张两米高两米多宽的书架,排满了中、西医和马列主义的书藉。他老人家戴一幅350度的老花镜,正在翻着病历表,就听门外喊一声“报告!”屋里应了一声:“进来。”
吴国信推开门进了室内:“院长同志,有时间吗?”
老院长打量了来人:“老吴啊!有事坐下说吧。”
“我和医生说了,准备出院。”
“你要求出院,早日回到工作岗位的精神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出院,尚需一个治疗过程,希望你安下心来,军人住院也要服从命令。”
“谢谢首长的关照,还有什么指示?”
“要求你轻松愉快,少动脑筋,避免胡思乱想?”
“是,院长同志!”吴国信敬个礼走出办公室。
老院长为了彻底解放吴国信的婚姻问题,他计划把吴国信的未婚妻个水落石出,如果女方真心真意爱他,就成全双方的婚事,所以,他已派人买了开往天津的火车票。
下午两点多钟,老院长下了火车,顾了一辆人力车,奔向天津市卫生局。
老院长坐在人力车上想起了往事:一九二一年他仅有高小程度,那里刚满十五岁,就参加了革命。在连队当一名卫生员,三十一年的部队生活,促使他进修两次。抗日战争,已在延安担任军医。他革命的一生,处处为病人着想,丰他的手术刀下,不知救活了多少子弟兵,被战士誉为伤员的大救星!这次出差天津,是为子弟兵的切身利益问题。
老院长走下人力车,步入市卫生局的局长,使出介绍信,双方客套一翻,互通了姓名。悉知市局长叫孙敬山,很重视老院长的来意,便亲自打电话查了间卫生学校,便找到姜冬梅的校址。并派出一名刘科长陪同老院长乘座局长的小车而去。
刘科长带着老院长走进卫校校长办公室,就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女青年坐在椅上,相貌几乎和雪梅一样,很难分辩。校长指着那位女青年说:“孙局长打来电话后,我们就通知她来这里等候,您老有什么指示,请和冬梅同学说吧。”
老院长问:“孙局长和校长同志在电话中说清楚了。”
“是的,都讲清楚了,只要女方同意,你们提出的一切事项,均照办理。”
老院长点点头:“谢谢你们的有机配合。”
“你是姜冬梅同学吗?”老院长问。
“是的,什么事?”
“你是否和吴国信同学谈过爱?”
“她参军前我们已是朋友了,我来卫校后才失掉联系。”
“考上卫校为什么不通信呢?”
“原因是怕影响学习,而且学校也不准谈爱。”
“你的学习精神可嘉。”
她笑了笑说:“院长同志过奖了。”
“你现在是否爱他?”
她很大方地说:“我永远爱他,绝不变心!”
“你了解他在部队的情况吗?”
她摇摇头:“不了解!”
“我实话告诉你,他去年提升非连长,一年来听不到你的音信,患了精神病-----相思病,不过,现已恢复正常,但今后还要反复,只有你和他完婚,才能挽救他的人生前程。”
冬梅显露出害羞的面孔说:“这个......恐怕学校.. ...”
校长接着说:“距离打电话来,说救人要紧,只要你俩都是真心实意地相爱,我校例外地同意你们结婚。”
冬梅问:“什么时间举行婚礼?”
老院长回答:“正月二十,而且还有类似的一对,下午就跟我走。”
冬梅犹豫不决,未作出回答,校长则责备说:“人家这位红军老院长不知救了多少人,也是为了你俩的终身大事,还不痛快一点决定。”
“好吧,就这样定下来吧。”
“你到医院后,一定感到好笑,那位和你同时结婚的女同志,和你长得一摸一样,不一样的是比你大几岁。”
“那好,我多了一位姐姐,但不知请假多少天为好?”
老院长告诉她:“起码七到十天。”
校长说:“我们学校批准你十天假。回来补课,并希望你胜利而归。”
“我要回去收拾东西?”
“下午两点在这里集中。”老院长告诉她。
冬梅答应一声回校舍去了。
老院长带着冬梅进了天津东站,坐上火车回到北京。
冬梅跟着院长走进雪梅的病房,老院长眉开眼笑地说:“你看,给你领个妹妹来。”
雪梅看不出来。妈妈和我却感到惊人,实在很难辨认真假雪梅。我好奇地把镜子拿来让她俩对照,你看我,我看你。看完镜子又看人,你也笑,我也笑,一笑才暴露了原形,冬梅的嘴大,雪梅的嘴小。这才分得一清二楚。本来冬梅的皮肤黑一点,今天来北京檫了一些香粉,表面又抹了雪花膏,加上雪梅一向不搽香粉,所以两人的脸蛋一样白。
老院长告诉我们:“我一排人通知吴国信,你们先说话吧。”
冬梅问道:“大姐,叫什么名?”
“我叫李雪梅,他叫尤晓讲,是我未婚夫,那位是我妈妈。”
“我交姜冬梅,在天津卫校读书。”
老院长坐在门口,看见吴国信来了,便说:“冬梅,你看谁来了?”
冬梅两眼往门外一看:“国信!”站起来迎上去。而国信走过来一看,但又怕认错人,看见穿衣打扮和雪梅不同,而又看见雪梅也坐在那里,便大胆地说:“你... ...梅...!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要感谢老院长,是他老人家通过组织关系,把我领来的。”
国信两眼含着热泪,两手紧紧握住老院长的手,激动地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我永生不忘您老人家对我们的关心,有幸见我未婚妻一面!”
“不仅见一面,还叫你俩正月二十结婚!”
国信认为自己的耳朵没听清楚,忙问:“是真的嘛?”
冬梅怕他不相信,忙抢着说:“是真的,学校批准我十天假,前来结婚的!”
“院长同志,你已经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又成全我俩的百年之好,我怎样感谢您老人家呢?”
老院长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党叫我这样做的,你们感谢中国共产党吧!”
我们屋里几个人都感动的流出眼泪,尤其是雪梅和国信特别悲伤,一个抽涕的鼻子眼泪一齐流;一个是膀阔三挺的大汉哭出声来。中国有两千多年的文明史,从春秋战国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从过去的郎中到现在的医生,并末听过、见过这样完全彻底为人民!
哭声、抽涕声在屋里笼罩着,连老院长都洒落了泪花,这种悲痛的气息,令人难抑。
老院长提醒大家说:“伤心是允许的但过分的伤心会损害身体,人的一生,既有自己走过的曲折道路,也有前进的康庄大道,因此,悲喜离合是难免的。后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两对青年男女的结合,美其名曰:‘两全其美’。本来,对你们的婚礼,应该隆重一些,但由于国民党留下一个破烂不堪的中国,加上抗美援朝,每天要花大量的金钱,所以我国处在非常困难时期,机关、军队办一切事情,都要从勤俭节约出发,这样看来,你们的婚礼,除了茶水满足外,就是大跳友谊舞!”
大家高兴地说:“很好,一切遵照组织决定。”
老院长强调说:“你们两对要作出示范,晓讲、雪梅是老演员问题不大,国信、冬梅要下点功夫学习。”
国信冲着冬梅说:“我这个大老粗能学会吗?”
“不怕困难事,只怕有心人,还有一天多时间,还学不会吗?”冬梅说。
老院长启发我们说:“这位老妈妈既是雪梅的妈妈,也是冬梅的妈妈。她解放前是中学校长、地下工作人员。对内、你们可以母子、母女、姐妹、兄弟相称,对外是同志关系。”
妈妈说:“老院长想的真周到,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真是双喜临门。”
屋里的空气特别新鲜,不是因为我们都不吸烟和放着几种盆花,二十由于每个人都露出一张喜悦的笑脸,和刚才悲痛的气氛形成明显的对照。“
晚休前,护士们抬进一张活动铁床,放在雪梅睡床北边,并告诉我们:“老院长意见叫你们委屈两个晚上,以后重新调整。”
护士走后冬梅说:“姐姐,咱俩的床靠在一起,晚上睡着热乎一点!”
雪梅半开玩笑地说:“后天晚上不是更热乎吗?”
冬梅也不示弱:“咱俩都是一样,你们也热乎。”
她俩睡在一张并拢的床上,叽叽咕咕说了半夜话。
正月十九的早饭后,冬梅拉着国信教她学友谊舞,膀大腰粗的人跳这种全身活跃的舞,确实令人见笑,两只大脚常踩着冬梅的脚趾。
我提醒他:“弟弟,把两条腿的轻功夫施展出来,不是学得快些吗?”
“这种舞蹈的基本功,柔和轻盈,和咱们练的武当轻功有所不同,总感到别扭?”国信不以为然地说。
我说:“你的脚步轻一点,自然一些,随着冬梅的舞姿移动,就容易了。”
这样,他们俩不到半小时,脚步迈开了,配合融洽了。
我和雪梅也跳起来,整个屋里的空气显得特别活跃。妈妈的心情激动,她给我们打着拍子,增添了我们的心情和信心。
休息时,我对国信说:“我对这种舞其实不感兴趣,第一,长期下去,必然结识一些舞友而产生爱情。第二,一个军队干部每周在舞厅和女同志手拉手的捏在一起,有什么益处,我觉得用这种方式和异性交朋友不够科学,因为双方的爱是建立在单纯地特殊关系上,而不是建立在相互了解思想意识、性格、工作、作风、向往和今后的爱情是否巩固的基础上。这样的爱情从长远的观点看是痛苦,当然,也有少数人慎重,经过调查研究和一个时期的考验后才结婚,是对的。有甚者,是一些思想不健康的人,虽然已经结婚,但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借着舞厅的方便去浑水摸鱼。所以我对这种舞不感兴趣。”
国信点点头:“我虽然不会跳,但我也有同感。”
雪梅接过说:“你的观点,实际也给我们敲起警钟,不过,举行婚礼时咱俩一定带头跳,使整个舞厅活跃起来。”
国信经过半天的勤学苦练,友谊舞的基本功已经掌握,而且也很熟练,体姿显得飘飘然,高兴得把冬梅举起来,闹得全屋人哄堂大笑。
冬梅静静神说:“你这个傻大个的力没有地方用了吗?”
国信说:“这叫锻炼身体。”
雪梅冲国信说:“现在还没到用力的时候,要保存实力,懂吗?”
国信只是哈哈大笑,不知如何回答人家开他的玩笑。
国信身高1.80米,体重75公斤,冬梅身高1.69米,体重55公斤;雪梅身高1.70米,体重57公斤,我和雪梅一样高,比她重1.3公斤。可想而知,国信举起冬梅不费吹灰之力,加之本身练就一身武功,两只膀臂起码有150公斤的推举之力。
正月二十日早饭前,老院长带着三个工作人员来到我们房间说:“交过心来,我有事商量!”
冬梅把国信叫来,老院长叫我们坐下说:“房子准备这样调整:晓讲俩口子原地不动,雪梅妈妈搬到东边护士值班室住,国信俩口住在晓讲对面的北屋,这样的好处,双方都是出门见喜,这样安排你们有意见吗?”
我们几个都说:“没意见,谢谢老院长。”
解放初期,除了解放前参加革命的部分同志达到结婚年龄而结婚外,解放后参加革命的绝大部分同志没有结婚,所以医院的住房比较宽裕。
下午两点多钟,大家起床后,冬梅小两口练习了友谊舞后,她似乎有意识的拿我开心,看看雪梅后便问我:“你的鼻梁这么高,而且又是姓尤的,和犹太人的犹字一个音,这和犹太人又没有关系?”
我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有关系。据老人们传说:大约在两千年前,有部分犹太人迁到中国,久而久之,和汉人同化了,所以说有部分姓尤的祖先是犹太人,简化成现在的尤字,但大部分姓尤的是汉人。”
“怪不得你的脑瓜这么灵活,原来如此,据说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一个民族?”冬梅俏皮地奉承我。
雪梅对冬梅说:“人家犹太人是白种人,他是杂交的后代,变成黄种人,就是鼻子高还没有变过来,妹妹你说是吗?”
冬梅笑的合不拢嘴:“你们俩真有意思,今后可能更有意思。”
国信问雪梅:“他和你结婚后,生的孩子不又是杂种吗?”
雪梅说:“中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汉人和少数民族结婚的不少,你们武清县人在宋朝时还是少数民族,现在不是同化成汉人吗?杂交的水果好吃,杂交的人聪明,多为国家做点贡献也是件好事。”
我逗冬梅说:“你们姓姜的祖先多数住在黄河流域。”
她答道:“是的,我们老家是河南人,由于黄河连年闹水灾,我老爷爷一家逃难到武清县。”
“你知道姓姜的也有传说吗?”我问她。
冬梅说:“不清楚。”
“我给你讲个孟姜女的故事吧,据说在秦朝时期,有一家姓孟的种一棵葫芦瓜,瓜蔓爬到姓姜的也有说到吗?”我问他。
冬梅说:“不太清楚?”
我给你讲个孟姜女的故事吧:“据说在秦朝时代,有一家姓孟的种一棵葫芦瓜,瓜蔓爬到姓孟的院子里。这棵葫芦非同寻常,生长特别茂盛,叶大如扇,蔓长十余丈,茎粗如兔尾,结一个大葫芦,长约三尺,宽约尺余。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遭到一场暴风雨的袭击,等到雨止天晴的时候,几经烈日暴晒,这个大葫芦就裂开了,里边躺着一个漂亮的女婴啼哭。姓姜的老夫妻一辈子无儿无女,见葫芦里有个小女孩,认为这是天赐义女,便抱在家里喂养。姓孟的知道后,便来探望,一看女婴和仙女一样漂亮,便提出要求说:‘瓜是俺家种的,应交给俺家养。’姓姜的说:‘咱俩家世世代代都很好,为了一个孩子争吵,人家笑话咱们。这个孩子就归咱俩家养,她的名字就叫孟姜女吧。’从此两家又言归于好。”
孟姜女长大后,就和万喜良结婚,谁知结婚那天就大祸临头,她丈夫被抓去修万里长城,后来万喜良死在那里,就出现孟姜女万里寻夫,哭倒长城的故事。神话中的传说,虽然说法不一,但一个共同点-------孟姜女非常漂亮,可能比姜冬梅更漂亮。
她习惯地先看雪梅一眼说:“我漂亮,你的雪梅更漂亮。”
国信张开大嘴笑着说:“是呀,雪梅比我的孟姜女还漂亮,”
妈妈说:“你俩都漂亮,都是我的好女儿。”
晚上七点半,大礼堂的灯火嘹亮,红黄蓝绿紫的灯泡,如同天空的晚霞,耀着五光十彩,令人振奋。
参加婚礼的人们已经光临就位,新郎新娘坐在医院党委书记中间,钱局长坐在老院长右边,两侧是医院部委办处的领导。
行政副院长宣布婚礼仪式开始。奏乐声、鞭炮声连成一片。钱局长根据和老院长的君子协定,担任我和雪梅的证婚人,老院长既是介绍人又是国信他们的证婚人。
婚礼仪式结束后,晚会开始,乐队奏响了慢三步的舞曲,在新郎新娘的带动下,满面春风的信男善女,随着舞曲引导而翩翩起步。人们在忽亮忽暗的彩景下,好像进入了一个幸福美满的乐园。还没学会跳舞的男女青年不敢进来,怕人家请他(她)陪衬,只好再在礼堂外边玻璃窗前看热闹。胆大的站在门口欣赏。我贴着雪梅的耳朵嘀咕几句,便走出舞场来到门口各找一个对象,敬个礼示意让他们跳舞,结果,门口的人们嘻嘻哈哈都吓跑了。当我们俩进入舞场时,他们又进来。
休息时,雪梅的哥哥带着夫人走到我们旁边,进行一次亲切交谈。钱局长也物色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友参加舞会,大家都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展望新中国的未来。当舞曲奏响时。有进入了新的友谊活动。
晚上十点正,舞会结束,人们向我们握手祝贺,陆续离开。院党委书记、院长、钱局长预祝我们度过一个甜蜜之夜。
我们俩对新婚夫妻回来后,发现各自的门上贴着别开生面的对联。右联是‘出门见喜喜自来’,左联是‘两全其美美其心’门上方四个大字:‘良缘永存’。
国信和冬梅好奇地走进我们房里问:“哥哥,这副对联是什么意思?”
我请他们坐下后说:“在这里的含意是:出门就见到喜事--吉利事,这里指婚姻,喜自来:见到人家办喜事,自己也办喜事,喜,自然来到自己身上;两全其美美其心:是指组织上特别是老院长在百忙中来为我们操心,成全咱们两对夫妻圆满而周到的结合,成为事实上的合法夫妻,即为两全其美。美其心:这里指美貌、美德、美好的意识、观点、才貌概念装在夫妻双方的心里,符合共产主义美德。至于良缘永存:是指没有血缘的良好姻缘的结合永远存在,也有白头到老的含义,是一种期望。对于冬梅来说,你和国信结合后,说不定今晚就立竿见影,以为国信的枪法好,几乎是百发百中,你是一个医务工作者,对于生理常识了如指掌,必然能有机的合作。”
冬梅说:“哥哥的解释有说服力,令人信服,但哥哥多谋善断不仅在工作中发挥作用,而且也可让你们的生活锦上添花,加上姐姐心花怒放,相机行事,今宵必能双喜临门。”
雪雪梅喜笑迎合的说:“你的心愿也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但愿妹妹巧夺天工。”
我对冬梅说:“你把哥哥吹的神乎其神,但你那亲爱的怎样?”
“我那亲爱的是个武将,他有武才,心眼好,爱他心上人!”
雪梅便对国信说:“你那心上人表扬你了?”
国信张开大嘴笑着说:“我这个人粗手粗脚的,说话也粗。相反,你看她手细、皮肤细、腰儿细,好象唱戏的说什么金枝玉叶一样。我要碰她一下能受得了吗?”
雪梅逗他说:“今晚你碰碰她,看她怎样?”
冬梅抢着说:“姐姐,你一定喜欢你那一口子碰你?”
“我们是大姑娘、大小子结婚,不会羞羞答答的,搂搂抱抱、亲嘴都做过,就是没有同床啦!”雪梅开诚布公地说。
“要向姐姐学习?”冬梅说。
国信耐不住了:“学嘛!今晚就结婚了。我喜欢有啥说啥的人,痛快!咱们一家人说话还有什么藏着掖着呢?”
我也凑个热闹:“弟弟,你们亲过嘴吗?”
“哥哥你说嘛话呢?恋爱那有不亲嘴的,可能比你们俩亲的多,不过我的胡子太硬,常扎她的嘴,我又心疼。”
冬梅笑得捂着肚子:“你真是个大老粗,说话也这么粗,不怕人家笑话?”
“谁笑话,你不说人家也不知道。就是你笑得厉害,当心笑坏了肚子?”
雪梅问:“你是真心实意地爱她吗?”
“那还用说,你别看他有点爱面子,心眼可好呢?50年我探家时,她天天守住我,缝缝补补都是她包下来,甚至我的内衣、裤衩都抢着洗。一有时间就教我数学。当我回部队时,她送我五里多路,我那一点比上人家,怎叫我不爱她!”
我问冬梅:“你的丈夫这样崇拜你,真是国信称心如意的爱妻。”
“不要听他乱说!”冬梅说。
雪梅可不放过,便问国信:“你的爱妻不承认?”
国信站起来说:“我是灶王爷上西天,有嘛说嘛?”
我伸出大拇指赞扬冬梅说:“好样的,爱情中的女状元!”
冬梅欣喜若狂地说:“你是明天的模范丈夫,还以为我不知道吗?给你贤妻洗澡、洗裤衩,几乎她的一切你都做完,否则,雪梅姐早不在人世了,所以人们说:”你既是她的爱人,又是她的恩人!”
我回答:“是这样,不过,放在谁的身上也会这样做,如果妹妹大病在身昏迷不醒,国信弟也同这样做。”
国信理直气壮地回答:“一定这样做?”
雪梅说:“夫妻双方都应这样做,但有的男人可能做不到,这里感情问题、品德问题。”
冬梅认为:“也有少数的男人一本正经,心血来潮时把老婆当做玩物,扫兴时一脚踢开?”
雪梅觉得冬梅的看法有些道理,但不够全面,她说:“有些男人是这样,骑在老婆头上发号施令,但有些女人也不懂道理甚至走上歧途。比如,有的女人以为自己的美貌取人而唱高歌,把丈夫视为从废物,甚至过着放荡生活,因此,夫妻之间共同建立一个和睦家庭也不容易,关键是双方能够体贴、谅解、平等待人,遇事多做自我批评,才能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一般说,女孩子认为,结婚后构成一个家庭,特别是生男育女后,家务破事的担子重了,如果男方不主动承担部分义务,双方就容易发生矛盾,因此,必须互关互爱,共同处理好家务琐事是关系到夫妻双方能否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问题。
更深夜静,我们两对新婚夫妻由生以来,第一次进入甜蜜生活的境界,然而,这种精神生活只是物质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服务于物质生活。在勇敢勤劳的基础上,才能获得物质财富的报酬,精神生活才随之愉快的感情而体现,如果夫妻双方懒惰成性,失去了物质生活的保障,精神生活就显得枯燥无味。因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必须靠自己去创造。
正月二十八,我们两对新婚夫妻共同走上了各自的战斗岗位,也是我们永远难忘的一天。老院长、钱局长、有关领导、医护人员以及雪妹的哥哥都来 。直至火车徐徐开动的时候,送行的人还在摆手,热泪还在流。
雪梅回到文工团后,升任副团长,妈妈在她身边。我响应毛主席关于保卫海南建设海南的号召,报名参加了志愿海南土地改革工作队,于五二年八月到达海南土改试点县——琼山县长流区,担任 队长。
后来,我们的小家庭培养了社会主义新生力量,雪梅在七年内生了三女一男,其中两个大学生,两个机关干部,和下一代共同过着幸福生活。
责任编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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