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登录
首页 >  散文作品 > 那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那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作者: 陈爱平


那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陈爱平


        那年,我从北京出差返洛,车行至古城邯郸,我那颗不安稳的心便狂跳不止,同行的一个领导见我如此,便笑着挪揄我说,那么激动干什么啊,难道当年的小芳还在村里等你?同车人大笑。      

       细细算来,自我18岁离开家乡已经25个年头了,虽然也每年几乎都回去,但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村里的人和事也都仿佛离我很远。       

       今年春节我回老家探亲,妻开车到村北的一间卖店购物,卖店门口有四五个约20岁的小伙儿,我下车后赶紧掏烟递给他们,虽然不认识,但我知道都是村里人,这个礼节我必须要做到,这是每一个在外乡工作的本村人都要做的。然而,他们却都非常客气地拒绝了。我知道他们都不认识我,正在尴尬间,和我同岁小学时的同学从卖店里面走出来,非常热情地和我握手寒暄,并向那几个年轻人介绍说,这就是咱村的谁谁谁,在什么什么地方工作,是咱村的什么什么……,听着这些介绍,我突然意识到,对于家乡来说,我真的已成过客了。        

       突然,我心里涌出莫名的感伤。家乡是什么,家乡本来是一棵草,一块儿砖我都应该非常熟悉的地方,无论我对于他们,还是他们对于我来说,都应如此,然而, 此情此景,不免让人有了些许的惆怅。这就是乡愁,这淡淡的乡愁慢慢地侵袭着我,欲哭无泪。        

      是啊,我出村子的时候,十七八岁,孑然一身,背包一打,离开故土。那个时候,我有爹有娘,有姐有弟,而如今,姐姐出嫁,弟弟也娶妻生子,我那疼我爱我想我时常常哭红了双眼的老娘也于前年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我再回家乡时也是妻子和女儿同行,也以一个全新的家庭出现在了故乡。     

       我变了,故乡也变了。故乡变得有些陌生了,过去的老房子越来越少,认识我的能叫出我乳名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走在大街上,我得端详半天那些似曾相识的老人和年轻人,而孩童们早已把我当作了外乡人。        

       其实,我是这个村子的主人,我出生在这个曾经贫穷的村庄,我生长在这个我深爱着的村庄,那个时候,我的老娘头上还没有白发,她的腰身是那么挺拔, 我的父亲也还在壮年,弟弟年幼小,姐姐初长成。我们全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我也常常在劳作之余,端着满脸盆的衣服和姐姐一起到河边去洗。村里的老少媳妇们送了我一个雅号“四姑娘”。他们也常常当着我母亲的面夸我说:看你多幸福吧,你家四姑娘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服,还能干地里活儿,俺要有个这闺女就好了。这个时候,母亲也往往说:啥呀,俺这个孩子没出息,竟喜欢干这种活儿。她话虽然这样说,但心里的喜乐总是荡漾在她的脸上心间。        

       18岁的那一年,我离开了家乡,乡亲们敲锣打鼓把我送给了接兵的干部。我走的时候母亲哭的起不来床,父亲黑着脸掕着我的背包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姐弟拉着我的手跟我走在后面哭的跟泪人一样,村里的老少爷们也都象过节一样,隆重地燃放着鞭炮,站在各自的家门口等我走过来,跑到我跟前往我手里塞着鸡蛋或者路上吃的花生、瓜子,还有多多少少的零钱,近邻们和那些常喊我四姑娘的大嫂大婶们跟在我的身后,眼泪汪汪地走着叮嘱着我……。         

      20多年后的今天,我还常常想起当年我离开时的场景,仿佛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然而,对于家乡来说,我成了游子,而你成了我永远走不出的思念。“谁非过客,花是主人”,我脑子里忽然出现原国民党元老张钫先生亲题于蛰庐的那幅楹联。是啊,即使是张钫先生,倾晚年之精力,修百亩园林,募千方石刻,有蜇庐以藏身,有石屋以寄情,有铭言以明志,有墨香以清心,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个过客。唯墙头绿草、门前青梅兀自舞于风中。      

       张钫先生是聪明人,他一生鞍马劳顿,但终归故里,我能否终归故里不得而知,但百年之后,无论是张钫先生、我还是我的乡亲们也都要花是主人的意境中老去,那时,我们也许将要在天堂里成为永远的乡亲吧。

  

[上一篇] 树痂

[上一篇] 2017年,我干了些什么 ——我的年终总结

评论

采风网  主办方:河北省采风学会  Copyright © 2015-2024   版权所有   冀ICP备15015400号-1 冀ICP备15015400号-2

绑定会员信息

邮箱:
密码:
邮箱:
密码:
Another Mo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