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阅读作家张炜《家族》,长篇小说,507页,并且书写阅读随笔,感觉温暖。寸心冷暖自己感觉,从此文的书写中便可知晓。
1
“多么美的海面。一个人一辈子不看看深海里平静的水面真是天大的憾事。而只有坐船,坐这样的大客轮才有这种可能。没有一丝风,下午的太阳温柔的像乡下的大婶。这水啊,如此绿、如此清,又如此的可人;它在下午的阳光拂照下,成为最好的诗句、最好的回忆、最好的一根象征。”
我虽然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我喜欢这样的文字,优美,动人,形象,让我浮想联翩,也让我神往。
2
“丛林比记忆中的疏淡多了。但一地芳草依然那么柔软。这些温柔的草,几十年前曾经安慰了一辆逃难的马车。它们顶着晨露,眼睁睁地看着从车上下来几个不幸的人……风中的草在凄婉的歌唱,我蹲下来抚摸它们。它们像火焰一样燎我的手,我赶紧缩回。”
全国著名作家张炜,用拟人的手法,把丛林中的一地芳草写活了,让我佩服。我想,在今后的写作中,像张炜学习,把景物写活。
3
“叔伯爷爷的手又大又温暖。这可是一只了不起的手,这只手曾经触碰过那个时代里一大批呼风唤雨的人物,它有足够的力量改变人的命运。”
我想,这就是大手笔,作家把叔伯爷爷的手,写得淋漓尽致,气势不凡。从中我得以启示,写一个细节,应深入挖掘,写透,让读者喜出望外。
4
“我梦见一片红木林,它的叶子像你的头发,在霞光下闪动鲜艳的颜色。风吹动着它遥动遥动,如同你在顽皮地转动面庞。你有一双迷离的眼睛,微鼓的前额,白皙的肌肤。我站在最高的那个山峰上向你遥望,你远远地会把我当成一棵树。是的,我有深深的根脉,它提供我养料,也给我自尊。这无用的自尊阻止我走过去,只让我一生遥望着……听到了嗒嗒的马蹄声吗?那是从天际飞来的,是穿越了历史尘埃的声音。那匹马也许会飞驰进入你的红木林,然后就开始飘飘奔跃。它是一首歌、一幅画、一行长长的诗。”
这一段文字,我喜欢,因为用了很多比喻修辞手法,如“它的叶子像你的头发”, “风吹动着它遥动遥动,如同你在顽皮地转动面庞。”“你远远地会把我当成一棵树”, “它是一首歌、一幅画、一行长长的诗。”让我想象,让我兴奋,让我走进梦中的一片红木林。修辞手法用的好,便增强了文学性。有人说,没有修辞,就没有文学。在此,我深刻感触,修辞化抽象为具体。
5
“我的勇气差不多用完了,剩下的一点还要用来对付失恋。我不想求任何人了,也不想恨任何人了,我太累了,我这会儿只想爱了。”
人活到一定的岁数,并且有感悟能力,往往如此,勇气所剩无几。因此,不想求任何人了,也不想恨任何人了。因为,太累了。那么,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应该做些什么?只想爱了,爱他人,爱社会,等等。让爱簇拥,抑或,用爱去簇拥,积善成德,两世吉庆!
6
“又快到春天了,那时浓浓的丁香花的气息会笼罩整个科研办公大楼。丁香花是一种奇怪的花,它是帮助女人击败男人、让其在熏陶中做出一系列错误决定的花。我那么喜欢丁香,可是理智却让我回避它。每个春天浓烈的丁香花都让我冲动,让我不停地写出一首又一首歌。”
丁香花,我读了不少,比如戴望舒的《雨巷》中的丁香花,“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但在这里,作家张炜自有别样的芬芳的丁香花,让的阅读趣味丛生,内心温暖。
7
“这个春天哪,那浪涌一样开放的洋槐花简直处于疯迷痴癫状态。从基地左侧的丛林开始,一团团一簇簇的白花连绵了几十公里,一眼望不到边,一直向着东北方向蔓延。这是一场白色的燃烧,火势逼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忽略它的存在,那强烈的气味把一切生命都熏染得沉醉了。这香味可以让人遗忘,让人留恋,让人感激,却又不知为什么……蜂群旋着,在花丛的间隙、上空盘旋舞动,像被一只奇特的魔棒引动着。蝴蝶翩翩,有绿的、红的,还有墨黑的。它们柔情脉脉地触摸着这个春天。”
写春天,这样的表达,我特别喜欢,具体,生动,温暖,而不是抽象,让人感觉空空如也。从文体来说,这是小说的一个“洋槐花”细节的描写,如果从散文的文体来说,如果写春天,如果写洋槐花,也可以这样写,化具体为抽象,写洋槐花,也就是写春天。
8
“岁月使我们不约而同地衰老了,除了一颗心还是依然如故,其余的都白了。白白的从鬓角延长到前额,再延长到想念。到处都白白的,像雪地,像秋后收过了果实的大地。只有守着才有意义。那就守吧。我一时一刻也不松懈地看住了它,不让它改变。”
我想到了我坚守的文学与文学写作。岁月使我衰老了,头发白的面积,一天比一天扩大,我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理发的间隔越来越短,头发长了,宛若雪花,宛若我在冰天雪地里行吟。如果把头发剪短,远看就看不见白发,令我欣慰。岁月的脚步不会停下来,我的白发只能有增无减,生命的衰老不可抗拒,在这样的生命背景中,我将继续坚守我坚守的文学与文学写作。我想,只有坚守,我的生命才有意义!否则,只是行尸走肉,只是一具活着的皮囊而已。
作者简介:马永欢,回族,1963年生于曲硐,1987年毕业于云南省教育学院政教系。中学政治语文教师,作家,编辑。2005年开始文学创作,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河南草庐创作学院签约作家,《永平回族》杂志主编,《当代精英文学》散文副总编,《长沙头条》散文主编。作品在《散文百家》《北极光》等报刊上发表,出版10部著作。荣获大理州2013年度公开出版图书奖等多项奖项。参加第八届全国回族作家、学者笔会,奔流文学院第七届作家研修班学员,参加中国回族学会举办的新时代回族学学者论坛,参加云南省回族学会楚雄吕合回族文化研讨会。“作家马永欢文学作品研讨会”在全国散文作家大理笔会上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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