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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的雪花 ——读张炜《人的杂志》
作者:马永欢


我在写这篇读书随笔的时候,正是2019年的冬至。我县走进冬至,走进白霜时节,但不见天空下雪。然而,此时此刻,我面对山东省著名作家张炜的长篇小说《人的杂志》,443页,忽然想到现在的北方,应该是白雪飘飘了。于是我在这本书上留下的笔迹,仿佛是那飘飘洒洒的雪花。当然,我触景生情的一丝一缕的情感,也化为那舞动的雪花。

1

“我想每个人都该拥有自己的一本秘籍吧,它该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对最好的朋友都秘而不宣——直到有那么一天,机缘巧合,这个隐秘也活该揭开的那个时候,它也就水到渠成,公诸于世。”

这言说,我相信,任何人都有一本秘籍。对于人生秘籍,因人而异,如果是一个真正的作家,会在笔下流露,而不是这一类的人,也许,到死也不会流露自己人生的秘籍。所以说,真正的作家是无私的,对自己的读者是无私奉献的。

2

“我心里明白,自己直到中年才找到的一个精神上的归宿或寄托,就是关于东部海角的探索——那是莱子古国消失在烟尘中的无数故事,它们诱惑了我,使我乐此不疲。我不知自己从心爱的地质学走到这里,是沿了一条什么路径,是否一种宿命。梅子已经嘲笑起来,戏称一个伟大的古国史专家、一位大学者,即将在我们家诞生了。伟大嘛称不上,学者嘛,倒有可能。”

我仿佛如此,到了中年后期,才不知不觉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归宿或寄托,就是关于文学人生的探索。既然自发地找到这一条命定的文学路,就无怨无悔地走下去吧。精神路,与物质路是不一样的,需要无私的奉献,并且要远离名利欲望。为什么要这样?从境界来说,这是对文学的信仰!这信仰,宛若从天而降的白雪,晶莹剔透,纯洁无暇。因而,我只能敬畏文学,而不能猥亵文学。

3

“我知道人到中年最可怕的是什么,这就是战胜自己的荒凉——这其实是最难的,野心勃勃、一路下流,这仍然也是荒凉。荒凉的中年有时候可以是极具破坏力的——这种力量无论投向哪个方向都是可怕的……我警惕自己,警惕自己有一天会释放出这种力量,但是我并没有办法战胜自己的荒凉。”

荒凉,对于中年人来说,也许具有普遍性。而我呢?没有遇到人生的荒凉,因为我从2005年开始走上文学写作。但,要警惕这人生的荒凉,因为它对人生是有害无益的。

4

“我出生地的那个小茅屋旁有一棵巨大的李子树,我小时候有多少时间在它的身上攀上攀下啊。外祖母常在树下的水井旁洗衣服,我就从树上往下看她李子花一样的白发。有蜜蜂落在她的头发上了,它们大概误把她的头发当成了花束。我们的茅屋被雨水洗成了浅浅的灰白,四周的沙子是白色,李子花也是白色。无数的蜂蝶在歌唱,那是一种细小的浪漫的歌声,这声音里有我们全部幸福的奥秘。”

这让我联想到我的故乡的花树,我的第一个老家房后田间有一口井,井上方有一棵杨柳树,不怎么高,但一年四季泛绿,成为一道我难以忘怀的风景。我的第二个老家,居住在许家箐,大门前水沟边,有一棵夜来香。夜幕降临,花香扑鼻。还有,在庭院,有一棵大理雪梨,每一年的秋天,硕果累累,不仅成为一种审美的对象,也成为我家美食来源之一。

我认为,文章之美,在于让读者联想。

5

“我们说到底不过是在概念中生活的一群子弟,最终是没有力量的。”“至今单身,小学教师,传言不少,以前到过一些文学艺术讲习班——反正这么说吧,整个就是我们熟悉的那种文学青年,危险指数很高。”

我想到,在校读书的学生,在校教书的老师,也许,都活在在概念中。我也想到,我县许多的写作者,从写作目的来看,都是热闹的趋炎附势的攀龙附凤的文学青年。对于文学来说,我想,危险指数是很高的。

6

“她给我谈了很多东部平原上的事情、小时候的事情,我觉得那么亲切。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这是家乡的故事、童年的故事。她告诉我,她从来到这座城市到现在,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到处都是生人,一出门就是生人。”“远离了故乡,走在大街上,当然满眼尽是生人、生人……陌生的口音、性格、眼神,还有那些笑容。总之,她说,他们都有一股生人味儿。”

我有同感,我参加工作到现在已经32年了,在过永平二中,在过老街初级中学,在过永平一中(聘任上课),在过永平进修学校(聘任上课),在过曲硐小城镇办公室,在过永平职业高级中学,感觉人与人的关系是陌生的;在永平县城,近三十年,感觉这现代化的城市,太陌生了,好像,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似的。然而我的故乡曲硐村,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熟悉的,熟悉那家乡的人,熟悉那家乡的故事、童年的故事。

7

“是的,我深爱着,从一个人到一种事,从一门功课到一个田园。我离不开自己的那片土地,因为那是我的故地、我的生命之源。我不理解也不信任一切将自己的生命发生之地看得轻如鸿毛的人。我是一个用自己的一生走向一片土地的人。我将使用各种方法去接近自己这片生命的土地。”

在这里,我把作者生命的土地,看成是一种象征,象征精神的故乡。那么,这生命的土地便具有普遍的生命意义。对于我来说,我有自己的生命土地,我有我生命的故乡,我有我自己的精神故乡,那就是曲硐回族村。

就像作者所说,“我深爱着,从一个人到一种事,从一门功课到一个田园。”所深爱着的是,我生命土地上的一切。“我离不开自己的那片土地,因为那是我的故地、我的生命之源。”我的生命土地,是我生命之旅的出发地,又是我生命之旅的归宿地。“我是一个用自己的一生走向一片土地的人。”这一句话,我践行,而且用一生一世的生命来践行,我生命的走向,走向我生命的土地。“我将使用各种方法去接近自己这片生命的土地。”我生命的土地,是一种生命向往的对象,仿佛不变,但我的生命向往、走近的角度,是与时俱进的,是多元化的。只有这样,我的精神故乡才会更加丰富。

8

“当你稍稍取得一点点成就时,聚集在你周围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会把你说得一钱不值,并带着鄙夷的神情看待你通过艰辛劳动、忍饥挨饿、无数个不眠之夜取得的一切……你孤单单一个人,而他们人多;他们会像刺那样折磨你。”

“有人想天真地拔掉这根刺。其实这既不能也不必要。这刺是激扬奔马的那种马刺,这是千万种你自己所不会了解的奇奇怪怪的福气中的一种。你成功地获得了一根,最坚挺的一根,这个世界可以说已经待你不薄了。你应该记起古人常常发出的一句喟叹:夫复何求?”

这是嫉妒与被嫉妒的表现。“还有人先是嫉妒,后来却被对方征服,于是又转化为推崇。”这是积极的人生观。

我之所以摘录这些文字,是因为我在十四年的文学写作中,遇到了不少的莫名其妙的嫉妒。如今,阅读著名作家张炜的文字,我豁然开朗,正确对待我被嫉妒的文学现象抑或文化现象。

我写着,天气虽然十分的寒冷,但我眼前却飘洒着美丽的雪花!令人心花怒放。

 

作者简介:马永欢,回族,1963年生于曲硐,1987年毕业于云南省教育学院政教系。中学政治语文教师,作家,编辑。2005年开始文学创作,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河南草庐创作学院签约作家,《永平回族》杂志主编,《当代精英文学》散文副总编,《长沙头条》散文主编。作品在《散文百家》《北极光》等报刊上发表,出版10部著作。荣获大理州2013年度公开出版图书奖等多项奖项。参加第八届全国回族作家、学者笔会,奔流文学院第七届作家研修班学员,参加中国回族学会举办的新时代回族学学者论坛,参加云南省回族学会楚雄吕合回族文化研讨会。“作家马永欢文学作品研讨会”在全国散文作家大理笔会上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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