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情防控期间,我闭门读书,阅读完我国著名作家老舍的小说集《我这一辈子》,感觉这一本小说集就是我心中的一颗流星,挥之不去,总是闪耀着灿烂的光辉。
一
在《我这一辈子》中,我铭记我的少许勾画:“在当时正挨打受气的那一会儿,我真想去寻死,那种气简直不是人所受得住的!但是,现在想起来,这种规矩与调教实在值金子。受过这种排列,天下便没有什么受不了的事了啦。”“话往回来说,我所受的苦处给我打下了作事任劳任怨的底子,我永远不肯闲着,作起活来永不晓得闹脾气,耍别扭,我能和大兵们一样受苦。”
人们常说,人生是美好的,而人生的道路又是曲折的,也就是说,人生的甜是有的,但不多,少有,而人生的苦却是无常的,是不期而至的,是防不胜防的,而且是常有的,以上的叙述便是一种诠释。苦,我吃了不少;甜,我也品尝了不少。吃苦时,让人叹气,仿佛只有用叹气这种方式释放心中的闷气,似乎别无他法。吃大苦时,让人想到死亡,瞬间痴心以死亡解脱生之大苦极苦,像老舍一样的夜中投湖自尽。然而,我又仰望闪耀的流星,瞬间想到,人生之苦是人生必经的苦,必经的人生之坎坷。从民风民俗来说,人生之坎坷仿佛是一种神秘力量对我生命的考验,经过考验,苦就不是苦了,而是一种别样的甜。当我享受着人生甘甜的时候,我感觉特别幸福,因为我经历了无数之苦。当我又经历人生之苦的时候,想到甜就在前面,不远。
二
在《牺牲》中,我对“言语”感兴趣:“言语是奇怪的东西。拿种类说,几乎一个人有一种言语。只有某人采用某几个字,用法完全是他自己的;除非你明白这整个的人,你决不能了解这几个字。你一辈子也未必明白得了几个人,对于言语乘早不用抱多大的希望;一个语言学家不见得能都明白他太太的话,要不然语言学家怎会有时候被太太罚跪在床前呢。”
作家老舍不愧是一位语言大师,在此让我敬畏,也让我感悟一番。言语,我经历了不少,比如,我教书三十三年,三尺讲台上言语不少;再比如,在我五十有余的人生岁月中,在家门内外言语不少。此时此刻回首往事,想想我的言语,仿佛一棵树上的春花,有开有谢,随春天轮回,记不清开了多少谢了多少,也记不清有多少人欣赏与愤恨。在此,以老舍的言语为明镜,深刻自省,也像文学大师鲁迅一样,拿把手术刀自我解剖。这是一方面,有关我的言语输出。而另外一方面呢?也就是对于我来说,面对言语输入的问题,坚持一个什么态度?把自己当作一台录音机,一一接纳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言语信息,像大海一样,敞开胸怀广泛接纳四面八方的流水。然后进行甄别、加工、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由表及里等思维的艰苦卓绝的运作过程,就像吃饭一样,要品尝,要体会,要消化,有营养的元素要积极吸收,变为自己精神系统的血和肉,让自己的生命饱满。
三
在《不成问题的问题》中,我喜欢一段文字:“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脸,头发像粗硬的马鬃似的,长长的,乱七八糟的,披在脖子上。虽然身量很高,可好像里面没有多少骨头,走起路来,就像个大龙虾似的那么东一扭西一躬的。眼睛没有神,而且爱在最需要注意的时候闭上一会儿,仿佛是随时都在作梦。”
这样的人,在现实中,我经常遇到看见抑或交流。我面对这样的人,也经常思量,这样的人,物质生活已经是锦上添花,身体内的油都已经往外冒,脸上时而流油而不是流汗。如果我与这样的人交流,将会令人不是那么的愉快,因为这样的人三句话不离物质,比如钱多少,房产多少,车子价位档次。而当我抛出有关文化精神信仰时,这样的人避而不谈,我仿佛成为一个地域的一个孤独者!这样的人好像没有多少骨头,也仿佛随时都在作梦,精神不振。我想,这样的“物质”人,也许是吃多了,吃好了。
责任编辑: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