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前,从女儿原来的租住房准备搬到购得的新房,我发现了一样旧物——花布坐垫。
说是旧物,它的存活时间到目前应该在30年以上了。记得最初使用它,大约在1986年秋末,那是我在先后几次参加煤矿通讯员培训班、取得一点成绩后,刚刚由掘进三区调入党委宣传科不久。即使到了现在,与人谈起我的经历,妈妈还在不无炫耀地说:没求过一个人,没花过一分钱,是靠自个的努力调到地面的。从一名采掘工直接调到机关、坐办公室,那是家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于是在我回莱芜老家时,妈妈就说要给我做个棉花的坐垫,省得冬天椅子冷、屁股 凉。到集上截了块花布,铺上新棉花,妈妈一针一线为我缝制了新表新里的花布坐垫。起初,还没谈对象的我嫌它花里胡哨,只是跟妈妈说留给奶奶坐吧。可回到矿上一翻皮包,还是见到了它。既然做了,我没再僵持,加上也快入冬了,只好带到办公室。寒风来袭,木椅铁冷,可坐垫开始服役就暖和多了,觉得妈妈的温暖就在身边。打那,我七八次调单位、换岗位,这物件一直跟随着我20多年。
到了后来,我的办公室宽敞了,办公桌气派了,座椅也换成了老板椅,渐渐觉得这物件土气了,不够场面了。于是在女儿招聘成功淄博长征教育公司后,我像传递一件祖传的发迹宝物一样,送给了女儿,女儿喜欢,一坐又是五六年。
人也好,物也罢,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培养出了感情,这次搬家与花布坐垫有缘相遇,依旧亲切如初,似乎一转眼,还朦胧看到了妈妈在缝补、在拆洗、在续棉。时光将棉花的柔软收走,日子将紧张的工作压缩提炼,花布坐垫不再饱满。现在的花布坐垫,老的成了妈妈的样子,但她对我的关爱,就像母鸡对小鸡,其精神永存。
四季递嬗,去年10月,我退休了,和妻子商议,想在女儿安家的小区附近买套房。辗转考察,准备资金,终于有了新家。妻子知道我酷爱写作,安排房屋设施时提前设计了写字台。搬家之前收拾杂物,我眼睛一亮,看到了女儿前几天才从办公室拿回家的花布坐垫。就像见到了一位久未谋面、但一直牵挂的老朋友。
夫妻都是原配的好,物件都是老感情深。那一刻,我毅然决定,重新使用花布坐垫,开启我家发迹宝物的新生。
【责任编辑 卧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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