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秀子哩?”二宽问。
“爹,我在这里。您觉得咋样了?”秀子忍住泪,趴在爹面前,一边说话一边用布擦去爹嘴角的血。
“你娘哩?”
“娘她……”秀子正想说,被春生暗暗捅了一下,便会意地改口道:“娘在……在……在外边呢。”
“在外边干什么?让她快回来,爹不行了,快让她回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二宽一听,自己都成这样了他的妻子还在外面,急了。
一边说着,二宽紧皱着眉头,似是有忍耐不过的疼痛,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泌了出来。
看这状况,春生心里一沉,转向秀子,“要不,秀子,你现在行了么,别等大大伯了,你先去叫村里的先生来给大伯看看吧,你看大伯这伤,挺重的。”
秀子:“嗯,那——爹,我去给你叫先生啊。”
“不用了!秀子,不要走。不用治了,我估计是不行了。”
“啊!?爹,那……那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秀子,找人快把你哥叫回来,我有话要对他说。你娘呢,快让她进来啊。”
“嗯。”秀子答应一声,为难地看向春生。
春生读懂了秀子的眼神,想了想,说:“要不,大伯,我去把哥叫回来吧。”
二宽摇了摇头,“春生你别去。”
虽然对春生的到来,二宽有很多的不解和奇怪,但此刻恍恍惚惚的,一会儿清楚一会糊涂的,根本顾不上细究这些了。
来了就好。
在人生最难的时刻,春生奇迹般地从天而降,终于,还是让这位老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并且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突然恍惚地感觉,这孩子,这么多年,好像一直就没离开过他,离开过这个家。
经常在梦里,这孩子狗狗一样忠实地,跟在他的身边跑前跑后,跟着他从这块庄稼地跑到那块庄稼地。
掏本心讲,二宽,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眼见着二宽又让去叫艮福哥,又让秀子娘“进来”,却又不让秀子离开,又不让春生离开。
春生有些为难地正要说什么,只听院里有人急促地喊叫:
“秀子!秀子!”
话音未落,路宽一阵风地进了屋子,后面跟着老李头和路宽的儿子艮堂。
一进门,见春生、秀子和自己的妻子围在二宽的枕边,路宽几步冲上来,拨开众人,红了眼道:“二宽,你怎么了?后晌还好好的,咋成这样了?”
“哥,咱董家、遭了、洋兵欺负啦。”二宽说着,两串浊泪滴落在枕边。
停顿了片刻,二宽断断续续地把经过简单叙说了一遍。
原来,二宽从地里回来取东西,走到门口听见斜对门里吵嚷声不断,心里想着,志坤常年不在家,今天上午才回来,两口子咋就干起仗了?就想着去劝劝这两口子。
谁知一进门,二宽就看见几个洋兵、伪军扯腿的扯腿,摁胳膊的摁胳膊,摁身子的摁身子,正控制着赤裸着下身不停叫骂的淑姐,其中一个洋兵裤子褪到小腿正在行奸。
二宽一看这个污浊的画面,眼前一黑,自己的心也如受辱了般。他有心上去阻拦干涉,但一看到那明晃晃的刺刀,知道自己也敌不过他们,头一缩退了出来。
没想到一进自家门,竟然看见自己的妻子也被洋兵、伪军以同样的方式糟蹋着。
这下子二宽顾不上害怕了。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由分说,抱起窗台上的罐子冲正爬在妻子身上的那一个砸了过去。
紧接着又抄起一把铁锹,照那人劈去。
谁知他用力过猛,脚下又被什么绊了一下,叭喳就扑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爬起来,那个被罐子砸破了头的洋兵,已经从二宽妻子的身上爬了起来。
那个洋兵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抬起脚上沉重的大榔头军靴,一脚就将二宽踹翻过来,然后,向二宽的胸口用力地跺了下去,一下、二下、三下……
听着丈夫一声声的惨叫,二宽妻不顾一切地爬起来,顾不上赤裸的下体,匍匐着抱住那个日本兵的小腿,上气不接下气地话不成语:“不……要啊……不要……、饶……命……啊……”
那个穷凶极恶的,哪里理会二宽妻的这一声声求饶?
随着一声声撕裂人心的惨叫,二宽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昏死过去……
路宽听了二宽叙述,转身问秀子:“你娘呢?”
秀子往炕的另一边示意了一下。
“怎么,你娘她?”
秀子再也忍不住了,哭道:“娘也上吊死了。”
“啊!?”二宽一听这个,脑袋“嗡”的一声。
“哇——”二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路宽的眼中出现了如野兽般可怕的狠厉,咬牙切齿道:“他娘的狗日的,我找他们拚了这把老骨头去!”说着就向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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