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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外面能吃饱吗
作者:刘海平

“妞妞,在外面能吃饱饭吗?”女儿外出几天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我漫不经心地问了这么一句话,似是关心,又似是没话找话。

果不其然,我的问候迅速引来一家人的哄堂大笑,儿子说:老爸你这问题太幼稚啦,啥年月了还能吃不饱饭?!女儿说:老爸,你真的是没话找话啊!你以为我傻啊?我在外面能饿着?!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确,我的问题太过多余,因为能不能吃饱饭已经完全不再是这个时代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应该问孩子:在外面经常吃点啥?汉堡?可乐鸡翅?牛排?炸薯条?……

但是,我问出“能不能吃饱”这个问题也是惯性使然,因为当年我像女儿这个年龄的时候,每每回家,爸爸妈妈都会这样问我。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在县城读中学,寄宿在学校,隔一个星期回一次家,每次回家,爸爸妈妈,还有其他长辈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孩子,在外面能吃饱饭吗?问话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

能吃饱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亲人们的问题,一顿饭两个小窝头,一小盆“清澈见底”的棒子面粥,奢侈时会加几片小咸菜,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我们来说,能不能吃饱可想而知。那时,下了晚自习躺在床上,常常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能不能吃饱这样的问题,在当时来说,同样也显多余。

我无法正面回答父母的问题,总会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因为虽然我们在外面上学不容易,但父母比我们更难,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为我们创造最好的条件,他们在家里如何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我们无法想象。想到父母的艰辛,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每次上学出门的时候,妈妈会给我烙一摞糖饼带上,在她看来,这起码可以作为好些日子的辅助伙食,可她不曾想,这些糖饼一到学校,便成了所有舍友的“美味佳肴”,不一会儿,就会被舍友们如狼似虎地“瓜分”掉,那时,从家里带到学校的零食,几乎是过不了夜的。

当然,学校门口也有商店,商店里也有面包、饼干等美食,但是,在当时来说,能享用这些美食的,只有那些“富豪”子弟,对于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来说,享受这些美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奢望,记得有一次,爸爸妈妈到学校看我,他们顺便从商店里买了一袋面包给我,我担心被舍友们瓜分,竟在宿舍楼下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后来上了大学,条件有所改善,至少,学校食堂不再定额定量了,只要有钱,可以随便吃饱,但前提还是要有钱,那时的我们太懂得父母的不易,父母节衣缩食供我们上大学,我们怎么可以随便挥霍呢?身上装着十几元零花钱,常常一装就是一个月。

与现在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女儿朝我要钱时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爸,我要出去玩,给点活动经费!

需要多少?

这要根据你对我的父爱来决定!

当我用微信把钱转给女儿时,又会接到这样一句回复:

没见过这么抠的老爸!

每每与女儿如此互动交流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为女儿的纯真可爱开心,更为他们如此幸福无忧而感到开心!

更多的时候,我希望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够了解过去,珍爱当下,用心生活,孩子们却总是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讲它何用!当无法面对面交流时,我便换做文字,希望孩子们能认真地读完,真正地去感知过去,领悟未来。

的确,时代的进步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时代的潮流正在一日千里奔涌向前,生逢这样一个幸福美好的时代,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倍加珍惜,深情地活着,惟愿时光安暖!岁月静好!山河无恙!

 海平于716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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