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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梦想而远行——读柯艾略长篇小说《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作者:马永欢

1

“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把他的生命同那些羊的生命联系在一起。”我与文学,也如此,十五年来,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我与文学联系在一起,不离不弃,天天在一起。同样,一个人与他喜爱的对象在一起,画面的背后总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二者联系在一起。而这种神秘的力量,只有感知却看不见。

2

“父母希望他成为神甫,成为一个普通农家的骄傲,而他们一生只为吃喝忙碌,就像圣地亚哥的羊群。”“羊唯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水。”“但是,从孩提时代起,他就梦想着了解世界。一天下午,回去探望家人的时候,圣地亚哥鼓足勇气告诉父亲,他不想当神甫,他要云游四方。”我深受启迪,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人是为了生存,一生只为吃喝忙碌,像羊一样唯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水。这类人是绝大多数;二类人不只是为了生存,还为了自己内心的高远梦想。这一类人是少数。这少数人,就像不同历史时期的少数真正的作家,不为名利,只为纯粹的文学繁荣而艰苦的努力,也像圣地亚哥少年要云游四方。也就是说,有的人只需要生存,而不需要梦想。而有的人,不仅需要生存,也需要梦想,甚至只是为了梦想而活一生一世。而梦想,往往从少年开始。这验证了古人的一句话,人看从小。有了这样的认知,我便增强了进一步进行文学创作的信心和勇气。

3

“买一群羊,云游四方吧。总有一天,你会懂得,我们的家园才最有价值。”是的,只有走出自己的家园,云游四方,才知晓自己的家园才是最美的。正如老百姓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稻草窝;也正如一些著名作家写作的出发点便是故乡,文学的故乡就是作家的家园。

4

“你是来这儿解梦的。老妇人说,梦是上帝的语言。如果上帝用的是尘世间的语言,我就能解你的梦。但是,如果上帝用的是魂灵的语言,那就只有你自己能理解了。”我解读,关于解梦问题,一是一个人的一生,好像就是梦的连接,此消彼长,应运而生的是解梦,解梦也是不断的,解了一个梦又要解一个梦,永远解不完。从宗教角度来说,梦是上帝的语言,一种是尘世间的语言,另外一种是魂灵的语言。前者,别人可以解,而后者,只有自己解。我们回族信仰的伊斯兰教的安拉,给予教民的语言,也应该如此的,前者,别人可以解,而后者,只有自己解。

5

“对她来说,生活日复一日,天天如此。实际上,每天都一成不变,是因为人们已经失去了对美好事物的敏锐感觉。然而,只要有明媚的阳光,人们的生活中就会出现美好的事物。”这里的关键词是对美好事物的敏锐感觉!如果有这种感觉,每天的生活都不一样,都是美好的。如果没有这种感觉,那么,生活将日复一日,天天如此,每天都一成不变,仿佛没有意思,行将就木,一个人变成了只是会吃饭的饭桶抑或僵尸,因为肉体内的灵魂已经消失。

6

“他道,《古兰经》规定必须给饥饿的人饭吃。”由此我想到我们曲硐回族村以前流行的一句话,乞讨的人走进曲硐,不会饿死。我也想到,在一年一度的开斋节,在老马山回族公墓大门,经常有几个乞讨人,收获不少,我见了也给上点钱。我们的回族生活,是伊斯兰教生活,按照《古兰经》规定生活,世世代代如此。“店主说,先知赐予我们古兰经,给我们留下了五项戒律,要我们一生遵行。每天祈祷五次,斋月的时候要禁食,面对穷人乐善好施。在提到先知的时候,他眼中噙满泪水。他是个虔诚的教徒,虽说脾气很坏,但仍尽力按照伊斯兰教义去生活。”在曲硐回族村,我耳闻目睹都是这样的生活。在我们永平县,曲硐是具有代表性的回族村,回族文化表征便是按照伊斯兰教义去生活。“你的梦想是羊群和金字塔。你与我不同,因为你希望实现你的梦想,而我只是想保有去麦加的梦想。”梦想,一个人只有梦想,才有生存的活力。梦想属于精神层面,高于物质,又反作用于物质。因而,具有精神的人,具有梦想的人,对待物质的态度,与不具有精神与梦想的人,是不一样的。有梦想的人,把物质看成一种手段与基础,而不是目的,目的是梦想;没有梦想的人,却把物质看成是目的,终身奋斗的目标,如豪车、美女、豪华住宅、金钱、黄金等。

7

“我从羊群身上学到了东西,从水晶身上学到了东西,我心想。我也能从沙漠上学到东西。我觉得沙漠更沧桑,更智慧。”由此可知,从事什么工作,将学到什么东西,只不过,有的人没有悟到东西之本,却学到东西之现象。比如从教,比如从医,比如从农,等等,一辈子工作,悟到了自己从事的工作之道了吗?我们往往强调自己,而忽视工作对象。

8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无论绕行多少弯路,商队永远只朝着一个方向行进。克服所有障碍,循着那颗指示着绿洲方位的星斗前进。清晨,当人们望见那颗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的时候,心中明白,它指示的地方,有女人、水源、椰枣树和棕榈。”在这里,关键词是“商队永远只朝着一个方向行进”,也就是一个方向,也就是那颗指示着绿洲方位的星斗,因为星斗指示的地方,有女人、水源、椰枣树和棕榈。所以说,一个人要具有行为的方向感,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行为的方向感,一生一世也具有行为的方向感。从某种意义上说,方向感也就是灵魂的归属感。“虽然商队绕了许多圈子,却始终奔向同一个方向。”这叫万变不离其宗。在行进中,“其余的事,包括危险不危险,就都交给安拉来管了。”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母亲请阿訇到家念平安经的目的,家人外出办事,祈主赐予平安,即使路途有危险,祈主化险为安。

9

“他还是,地球上的一切事物都有灵魂,无论是矿物、植物、动物,还是一个简单的念头,无一例外。”“男孩又说,我目睹了领队们怎样阅读沙漠中的预兆,目睹了商队的灵魂怎样同沙漠的灵魂对话。”我领会,通过这一阅读,击碎了我认知灵魂只是局限在人的范围,从此拓宽了灵魂寄寓载体的广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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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金属经过成年累月的冶炼,最后就会摆脱自身固有的全部特性,只剩下世界之魂。”一个人的精神成长也如此,像一种金属,要经过成年累月的冶炼,摆脱自身固有的全部精神个性,只剩下世界之魂,即人类普遍性的精神。这也是世界文学具有的内在精神属性,因而是每一位作家应该追求的伟大精神,而不是自私自利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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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一个节日,是一场盛大的庆典。因为生活永远是,也仅仅是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刻。”所以,我应该珍惜生活的一刻,视一刻为一个节日,是一场盛大的庆典,具有仪式感。只有这样,自己的生活才有精神意义。“忘掉未来吧,你要按照教义过好每一天,相信真主会护佑他的子民。每一天里都蕴含着永恒。”所以,更要珍惜生活的每一刻。对于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他们的生活是伊斯兰教生活,是按照教义过好每一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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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向恪守传统。当初传统把埃及从饥荒中解救出来,并使它成为最富有的国家。传统教给人们怎样穿越沙漠,怎样嫁女儿。传统告诉我们,绿洲要保持中立,因为交战双方都有绿洲,而且很容易被攻破。老人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一声不吭。但是,传统也告诉我们,要相信沙漠发出的信息。我们掌握的所有知识都是沙漠所教。”我之所以要引用这一段话,是因为传统的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应遵循传统之道而生活而思考。另外,环境经验即直接人生经验是很重要的,“我们掌握的所有知识都是沙漠所教。”不同环境的人,思维是不同的,所获得的人生直接知识也是不同的。因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说,人是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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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幸福的人都是心中存有上帝的人。正如炼金术士所讲,幸福可以在沙漠里的一粒普通沙子上找到,因为一粒沙子也需要创造。”幸福,是人生不断探究的主题,从信仰角度来说幸福,那就要分类探究幸福,信仰宗教的人,就有自己的幸福,比如信仰上帝的人,就有他们的幸福,信仰真主的人,就有他们的幸福,同样,信仰文学的人,就有自己文学人的幸福。由此得出一个道理,所有幸福的人,心中都有信仰。也由此得出,一个人要幸福,心中必须要有信仰。比如,我心中有文学信仰,所以我天天幸福。“幸福可以在沙漠里的一粒普通沙子上找到。”为什么?因为精神的完美蕴藏在物质层面里,比如爱是猎鹰在沙地上空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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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时候有爱心,死的时候有尊严。”这句话,可以成为我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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