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河中（连载6）/兆凯--采风网

六、龙出辽河，礼出红山：源来辽宁！

多少英雄儿女，从辽河孕育生长，走向远方创立功业！多少英雄豪杰来到了辽河？一方水土一方人，大辽河畔英雄多！
明末清初的广东诗僧函可，因为记录清军南侵暴行，被流行辽东苦寒之邦，至盛京慈恩寺焚修，成为清代文字狱迫害第一人。函可九死一生，文心可镌，联络文朋诗友，创立了沈阳最早的文学社团“冰天诗社”。诗社成员、江南闺阁女诗人徐灿，因夫君被流放东北，像沙俄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陪同丈夫毅然决然走向西伯利亚，徐灿陪护丈夫走向了遥远与辽阔，这些伟大的女性，高贵而令后世尊敬，徐灿更有巾帼诗才：”易水荆卿去，辽河太子来。”悲壮豪放之情，如同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真个是：“燕秦俱寂寞”，”千载水声哀。”
我们再番化身国画大师，神思飞升，鸟瞰辽河全貌，好一幅江山万里图。从蛟龙入海的营口和盘锦打量，东西两个入海口，恰似巨龙张开大口，两个入海口之间的土地，就像含在龙嘴中的硕大宝珠。浑河、太子河，绕阳河，就像龙唇上飞扬的须子。虬劲的龙躯，蜿蜒北上，出辽宁到吉林，东辽河之源，如同有力的龙爪，紧紧抓牢长白山脉，西辽河就是巨龙摆尾，南源老哈河咆哮抽打燕山山脉，北源西拉沐伦河温柔敦厚地爱抚蒙古大草原。天生异相，一龙双尾，又双头，命定此子非寻常。辽河流域博大，像北方的汉子，大手大脚地粗犷；辽河平原坦荡，像东北女人的胸腹，承载得了烈日和冰雪。
中国七大河流：长江、黄河、黑龙江、珠江、海河、淮河、辽河。
纳兰性德咏叹雪花，仿如在解说辽河：冷处偏佳！红山女神睁开玉石眼眸，放射出中华文明的一缕曙光；北票化石，辽宁古果，绽放出世界上第一朵花；朝阳出土中华龙鸟，比德国始祖鸟更古老。沈阳新乐遗址炭化木雕太阳鸟：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辽河文明，发掘晚近，却是后起之秀，后来居上。红山文化的组成部分，喀左县东山嘴遗址，出土两尊孕妇裸体残缺陶像，这是最早的中国人像艺术，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见到最早的中国人什么样？而且这是两位孕育生命的女子，是生产人的人，她们不是”东方维纳斯”，是伟大的中华母亲啊！她们隆起的腹部，孕生出中华文明。神话女娲造人，女娲是女神，而这两尊孕陶却是最可亲的女人。必须重复强调一句：所有的神，都是人创造的！
中国者，乃肇始于中原华夏。
王者以我为中心的思想，命名了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商周时，北称鬼方。鬼方，远方也。《周易》：”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这里的高宗，是商朝的武丁王，王后妇好挂帅，征战拓边，平定鬼方。叫外来的侵略者为”鬼”，传承至洋鬼子和小日本鬼子。有一阵子，称呼北方族群为丁零，猜想是不是武丁王剿讨剩下的孤苦伶仃那部分。华夏对北方游牧的人们，统称胡人。匈奴兴起，统一了胡人部落。匈奴东边的原生土著民，既称东胡。辽河流域的古代居民，恰恰是东胡。新中国建立之前，东北百姓管土匪，就叫胡子。赵武灵王改革强国，胡服骑射。霍去病封狼居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秦皇汉武，驱亡匈奴，华夏农耕民族从此被草原游牧民族恐惧地称呼为汉人。草原族群对汉地人民应该是又爱又憎的，爱而抢掠，憎因被逐。虽然游牧马蹄风驰电掣，偶尔侥幸辗碎农耕犁铧，可是，一旦大汉民族熔犁铸剑，汉族还是汉族，而草原族群就会灰飞烟灭，此起彼落。看一看中国北方古代少数民族的历史称谓：土方，犬戎，羌，氐，羯，孤竹国，乌桓，鲜卑，扶余，肃慎，靺鞨，室韦，勿吉，挹娄，柔然，突厥，铁勒，回鹘，党项，高句丽，渤海国，女真，契丹，今有蒙古，鄂伦春，鄂温克，赫哲等等。是不是很头痛地乱，都是怎么回事，谁先谁后，谁吞灭了谁，谁继承了谁？东胡人创造了辽河的人文历史，我们是外来的吗？我们就是东胡的后代。东胡分裂为乌恒和鲜卑，魏武帝曹操灭乌桓，鲜卑其后壮大，很多北方历史政权都是鲜卑及其后裔创建的。蒙古继承了东胡，满族继承了肃慎。历史上一代代民族大融合，汉族包容了多少少数民族骨肉，才成就今天的庞大汉族。曾经风云的一些少数民族消失了，去哪了？后裔都变迁为汉族人了。我们的祖先闯关东，其实就是回老家、归故土。我们每个汉族人的骨肉里，都流布着历史上那些少数民族的血缘。
放眼辽宁，放大到辽河流域的外延：朝阳鸽子洞古人类遗址、红山文化，都属于辽西大凌河文明。但是，综合比较，扯不断、分不开，就像银河系与太阳系，大凌河就是辽河流域的子系统，大凌河的形状就像一条小的辽河，是复制粘贴版本。大辽河与大凌河，都从燕山起源，都是向东流淌，折臂向南，探入渤海。大辽河把大凌河拢在怀抱里，大辽河是哥，大凌河是弟，整个儿就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河流是母亲，大地是父亲。河流如生命的母宫，是文明的摇篮。辽河文明是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从远古洪荒流淌来的乳汁，哺育草原、哺育山脉、哺育森林、哺育沙漠、哺育大海，成为连结这一切的血脉。辽河，这是一条文明的大河，装订着历史时空，记载着苦难与辉煌。千百万灵魂，在河流中荡漾，不肯沉没的是一代代人心中的梦想，生命是怎样从大海溯流而上，来到陆地，祖先走出森林，在大地上站立起来，钻木取火，这一双学会使用工具的手，捧起的心脏就是太阳，高举的太阳就是心脏。人类崇拜太阳，崇拜大地；男女结婚，要拜天地；帝王社稷，天坛祭天，地坛祭地。土神后土，火神祝融，水神共工，泥土与水和火，撞击成华丽转身的陶瓷艺术，结合成文明的新生命。河流走向大海，就像人的生命走向土地。神话是文化的源头，人类为什么创造神？
营口金牛山人，是最早的辽宁人，是辽河岸边已发掘的最原始人类，首先学会使用火，照亮了人类智慧的道路，通向阜新查海文化遗址，为我们描绘了龙图腾最初的样子——石塑中华第一龙。
中华民族的图腾：龙凤！
最早的龙在辽宁，查海文化的石龙，红山文化玉猪龙，所以专家惊呼：龙出辽河！龙的源头在辽河，中华民族的文明摇篮不仅仅是黄河、长江，辽河同样是母亲河。辽河不仅仅诞生了红山文化，查海文化，还有内蒙古东南部的赵宝沟文化和兴隆洼文化遗址，这都是辉煌灿烂的辽河文化！沈阳新乐遗址，炭化的木雕太阳鸟，猜测是母系氏族的权杖，这是凤凰的前身吗？如果是，那么小辽水畔，就是凤凰起飞的祥瑞之乡。炎黄二帝，从黄土高原东下，逐鹿中原；北方民族一番番南下牧马，入主中原。三皇五帝之颛顼，分管东北，辽河先民拓展到中原，为华夏文明捧举来龙凤呈祥。中华民族，两大图腾：龙出辽河，凤舞沈阳。红山玉龙，成为华夏银行的标识。一位文化旅游官员曾向我说起：辽宁地理像中华地貌盆景，南有海岸线，北有沙漠草原，东有原始森林，西有山脉丘陵，还有故宫长城。我说：辽宁要打出旅游品牌，必须挑独有的，世界上第一只鸟、第一朵花；中国第一龙、第一凤；中华母亲第一”人”；上下五千年，看史前文明，请来大辽河畔吧：”源来辽宁！”
辽宁还有海城析木镇山坡上的姑嫂石棚，那是堪比英国巨石阵且更为精美的中华巨石文化，是令人惊叹的远古建筑智慧奇观，无论先人是为什么而造设，事实上已经成为中国大地最早、最古老的房子。伫立姑嫂石棚前，眺望穿越，先民们漫山遍野，把不知从何处运来的巨石打磨光滑、平整，切割成六块大大小小的厚石板，地面平铺一块为基座，立起三块等腰梯形石板，开口立半截石板作门，顶上加盖长6米、宽5米、重达10吨的最大石板，像一个巨大的石蘑菇。在辽东南山区，生长着多处这样的石棚蘑菇，奇迹不是独立的，而是集群成规模，蔚为大观。围绕石棚流连徘徊，眷恋不忍归去，如梦初醒地叩问：辽宁的原著民哪里去了？有学者说，在成汤带领下，迁徙中原，建立商朝，后来，经常复制这种格局，入主中原，契丹、女真、蒙古、清朝，只是重新演绎了一回又一回而已。
《诗经》:“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史记》记载，三皇五帝之帝喾，次妃简狄，河中洗浴，飞来一只燕子，坠落一只卵，简狄吞之。回去后，有了身孕，生下一子，取名为契，是商族的始祖。契长大后，帮助大禹治水有功，分封商地，商部族开始形成和发展。再看满族的起源传说：三位仙女浴于天池，神雀衔来红果，仙女佛库伦吞下，感而成孕，生布库里雍顺，后世尊为清朝始祖。《山海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不咸，有肃慎氏之国”。不咸山即长白山，肃慎则是满族的先祖。从远古的商朝，到现代的满族，都衍生了这种母亲因天而孕的族源传说。文化源流，似是而非。姜嫄，帝喾长妃，遇巨人脚印，悦而践之，即身动有孕。生子曰”弃”，乃为后稷，是周人生民之祖。
鲧治水失败被杀，腹中剖生大禹，治水而王天下。大禹来过辽河吗？辽河边，辽中区六间房镇马龙村，树立起大禹的雕像。辽河与中原文明，藕断丝连。周武王伐纣，纣王的叔父箕子逃过辽泽，遁入朝鲜，建立政权；燕将秦开却东胡，在小辽水畔，拓沈阳城。司马懿平辽东，辽中区茨榆坨的汉代古城遗址，考证辽阳城原址就是这里。辽西北朝阳市，乃三燕故都龙城：“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唐太宗亲征高句丽，战神薛仁贵从此名扬：“鞍山上了马，首山摸一把。”“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叛将安禄山和史思明，即辽宁人，(古营州，今朝阳)。“营州少年厌原野”，边塞诗人高适吟诵：“胡儿十岁能骑马。”辽河涌起契丹浪潮，白马少年和青牛少女，在潢水（西拉沐伦）与土河（老哈河）交汇，演绎爱情神话，孕生了契丹八部，耶律阿保机创建大辽，从河而国名，至今为地名：辽河，辽中，辽宁。契丹一词，意为镔铁，在俄罗斯等北方语系中，仍称呼中国为契丹。镔铁民族，大辽河志向，自然不缺少水的柔情坚韧：一代女君主，芳名萧燕燕，美丽包裹着坚毅和智谋，巾帼出奇胜须眉，北宋王朝委屈求全。辽河洪流，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完颜阿骨打，开国帝王，灭辽兴金，从黑龙江到黄河；靖康耻，犹未雪，北宋徽钦二帝，亡国之君，被金兵押解，垂头丧气，渡过辽河，囚于苦寒塞北。蒙古铁骑，跃马辽河，呼啸风云，叱咤史书。辽河不仅仅勒马中原，也曾沿着草原向西迁徙，到青海头、戈壁滩，建立过”西辽国”，翻越青藏高原，纵横欧亚大陆。明军北伐，结盟塞外；努尔哈赤，后金雄主，崛起萨尔浒。1622年，是辽河的一个重要节点：此前，努尔哈赤统一女真部落，反抗明朝，都是在辽河以东地区争战，夺取抚顺、铁岭、辽阳、沈阳。这年正月，趁辽河尚未解冻，两岸尚未融化为泥淖，年过六旬的努尔哈赤率领大军，突破明军辽河防线，发起广宁战役，一举荡平辽西，骏马踏破长城雄关，兵锋直指燕赵中原。辽河波涛簇拥满清八旗铁骑，汹涌华夏，冰天雪地，放马江南，马刀像洪水，纵横天下，一直冲到南海边。白骆驼驮载金佛，走下青藏高原，穿越沙漠、黄河、蒙古高原，来到辽河东，来到沈阳，盛京实胜寺，皇家寺院，迄今香火鼎盛。废长城，不废山海关，辽河一番番漫过长城，入主中原，农耕和草原两大文明，一回回在长城内外撞击，辽河两岸是主战场之一。兴也忽焉，亡也忽焉。龙兴之地，封禁开禁，闯关东之后，鸦片战争，海城牛庄被强迫成为通商口岸。甲午战争，北洋舰队沉没，旅顺口屠城；日俄战争，两兽破门入户，争抢撕咬，清廷却无奈中立。奉系军阀，挥师入京。三民主义、民族资产阶级革命来到辽河岸畔。英雄嘎达梅林反抗张作霖、张学良父子垦殖草原，牺牲在辽河边，如今科尔沁草原严重沙漠化，西辽河已经枯黄渴死。“九·一八”国耻日，辽河儿女放下锄头，拿起刀枪，辽河愤怒了，辽河怒吼了！满洲省委与革命圣地同脉搏，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辽河与黄河长江汇流在一起，掀动大海潮汐。华夏神州，无论是哪一条河，都流汇壮大中华文明；无论是哪个民族的人，都是中华儿女，都是龙的子孙。反抗外族侵略，长城从血泊中站立起来，在百年屈辱中重生，是中华民族最辉煌的凤凰涅磐。新中国越过辽河，跨过鸭绿江，沿着唐太宗李世民和薛仁贵的古路，保家卫国，中华民族复兴的抗争，千百万英雄儿女流血牺牲，换来了中华民族在世界之林再次崛起。从红山文化走来的龙，从辽河浪涛跃向神州的中华龙，一飞冲天，傲啸世界！中华古老的农业文明和草原文明，在辽河流域最先走向了工业化现代文明，辽宁被尊称为”共和国长子”，这是用流血牺牲实现的进步发展，涌现到了世界文明大潮的前沿。
去北京，徘徊在天坛地坛、天安门太庙、明十三陵和清东陵，我回想西辽河畔红山文化的东山嘴祭坛、牛河梁女神庙和积石冢遗址，这代表一个社会性族群诞生了礼制形态和政权形式的雏形，是国家结构的前奏序曲。中华民族是最讲礼的人！礼制出现是文化成熟的标志。祭祀文化是礼制最典型的代表。在《周礼》之前，辽河“人”已经先行有礼了。中国地图似雄鸡，辽河是华夏文明的头颅，启蒙中原腹地，催生中华文化的核心。国家考古学权威苏秉琦生前在《光明日报》断言：红山文化是中国文化总根系中一个最重要的“直根系” 。伫立在辽西北苍茫天地间，我高声向未来呼唤：大辽河，是中华文明的老家河！
战争是历史上最重要的文明传播途径，草原民族南下掠夺，中原王朝北征报复，循环性的民族战争，周而复始。讲古说书，多是碧草鲜花掩映的烈士白骨，合上史册，亦可听到亡灵鼓噪哀嚎。农耕与游牧互相依存，共生共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华夏，从最初的中原王国，发展演化成东西南北多民族统一的中华。长城是草原与农耕的文明界限，辽河虽在界限外，却总感觉是在界限里，一直让中原王朝牵肠挂肚，难解难分，不舍不弃。家乡村庄南岸，有高高的夯土台，就是辽东长城的烽火台。家乡相邻的村庄，接连因烽火台而命名，三台子、七台子、四方台，这一个个绵延的地名，就是最好的史书。那么，草原政权和中原王朝，在此地，谁是主，谁是客，孰对孰错？英雄骏马美人，代代不已，流淌着哭声的大辽河，是最典型而矛盾的存在，马刀与犁铧通婚，诞生文化混血儿了。辽河流域，游牧和农耕交替存在，王旗变幻，大河两岸，都是刀光剑影千里沙场。中原从来没有忘记辽河涛声，辽河流水永远淌向大海，辽河生民永远流向中原。辽河不是华夏中心，但是辽河在中国的心中。一条河，浓缩了时间，凝固了血肉白骨，是流动的史诗，也是一座活着的丰碑。真正的辉煌，是没有随着王朝兴亡而断裂的思想文化，四库全书是辽河子孙参与的中华民族伟大创造、伟大贡献，那一页页、一行行文字中，流淌着血和泪。中国与世界的碰撞，从这里跃上马背，从这里扬起风帆，出辽河口，进渤海，到黄海去，到东海去，向南海去，跟随郑和宝船下西洋。辽河有一条支流，流到了小桥流水的江南，景德镇瓷都，是督陶官沈阳人唐英发扬光大，瓷器精美非常，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中国的瓷器》有言：”中国瓷器，到了唐窑，确实集过去所有制作之大成。”中华文明，在东北方有一脉起源，形成独特的辽河胎记，这不是一条可以分为几节疙瘩的记事草绳，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光阴长河。过去，是旷野窝棚中大风吹灭的蜡烛；现在，看灯光点亮满天璀璨的文明星斗。河流老了，曾经的岁月值得骄傲，大辽河期盼子孙们创造新的荣光。辽河平原本是沼泽蛮荒，今已变迁农田阡陌。我们移民后代，扎根大辽河畔，就是这一方水土的人，生生不息。
新结识一位老北京作家，他笑说：咱们是老乡，我也是辽宁人。好啊，辽宁哪里？新宾，赫图阿拉。原来他的祖上跟随顺治小皇帝从龙入关。这的确是老乡，是很老的老乡啦。入关出关，来来回回，曾经的闯关东，变成了今天的东北人口流失，回流向山海关内。顾盼历史上的一次次迁徙，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重现重演重播而已。我们在这里生，我们在这里长，我们向山那边、海那边眺望，我们到中原去。（此文发表在《中国作家》2020年下半年增刊）

作者简介：兆凯，本名赵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全国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两届签约作家，辽宁省散文学会副会长，沈阳市作协副主席。2008年被中国作家协会等六部委评选为“全国农民作家”代表，获得“2013全国十大读书人物”、“2014全国百姓学习之星”和 “辽宁省第最佳写书人”等荣誉称号。
散文《想骑大鱼的孩子》获得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作品集《我的乡园》选入全国百部农民作家大地印丛书，获得（2009）年度图书评选辽宁作家十大好书；长篇小说《马说》入选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获得辽宁省曹雪芹长篇小说提名奖。另著长篇小说《蓝眼睛的中国人》、电影剧本《法律红娘》《爱情的故乡》和长篇纪实文学《扛住》等。

责任编辑：清风

大辽河中（连载6）/兆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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