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登录
首页 >  散文作品 > 初中班级轶事
初中班级轶事
作者:冯继旺

    去年1210,部分初中同学在一起小聚,闲聊中,王桂云同学建议将我们班里的一些学习和生活情况写一写,她的这个提议得到在场同学的一致赞同。为此,当年的老班长陆军同学又于1218日召集十多名同学,专门开了一次座谈会,共同回忆那个激情燃烧的青葱岁月,重温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自从毕业以后,已经经历了49年的风风雨雨,我们已不再是豆蔻年华。但是,在这同窗的三年里,学生之间、师生之间结下了永远割舍不断的情谊和抹不掉的美好清纯记忆,这是母校溪翁庄中学留给我们的一笔精神财富,故深入挖掘和整理当年的一些零散记忆分享给同学们,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具有十分深远的历史意义。

我们这一届学生的组成与往届不同,有其特殊性:那就是恰逢“教育改革”后,实施“小升初”小学的学制从六年制改为五年制,故此,初一班级的学生既有六年级毕业生又有五年级毕业生。

我们这个班,是溪翁庄中学七二届(五)班,这届学生在新生刚入学时编有六个班级,我们班的前身就是第(六)班,后来升入二年级第一学期时,学校将原来的第(五)班进行了撤并,把该班学生分别安插在其他几个班里边。因此,我们这个(六)班,就随之改称为(五)班了,时任校长是王志明老师,我们的班主任是吴子琴老师。

溪翁庄中学(今密云水库中学)是我们的母校,我们从少年步入青年的人生三年关键时期,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三年,我们享受到所有老师给予的父母般的呵护,使我们获得了在这个阶段应该掌握的文化知识,49年过去了,回忆起来是幸福满满。我和所有的同学一样,依然深深地眷恋着她,依然深深地想念着我们的老师。

当年的溪翁庄中学,坐落在溪翁庄村的正东方向一公里处,南面是溪翁庄村的庄稼地;正北方向是一片山坡地,这片山坡地东西方向呈现长条形梯田,坝根处有一些不太成型的老梨树和柿子树;学校的东边和西边各有一座小山包,山上面杂草丛生,参差不齐的长有一些松树和黄栌树。学校周围有一圈用石头垒成的围墙。房屋建筑:东西方向盖有两排平房,每一排有六栋,每一栋内有两个教室。在东西第三栋与第四栋房之间有一条宽五米的通道(胡同)。两排房最东边的两栋属于教职工办公室和宿舍。我们班的教室在前排房子最西头,教室前面的空旷之地稀稀拉拉栽有一些柳树,再往前有一道两米高的土坎,坎子上面就是大操场,靠西边山根儿处北侧是公共厕所;南侧是体育器材室。

溪翁庄中学与本县其他乡镇的农村中学有所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家庭户别的多样化,有农业户口的也有非农业户口的。那时候,溪翁庄公社的南部三个行政村(东智东村、东智西村、东智北村)因为距离县城比较近,小升初的学生一般都去密云县城上学。本辖区其他村队的学生都到溪翁庄中学上初中;而非农业户口的学生均来自于密云水库地区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如水库管理处、北京机床研究所、水电安装公司、水利基础总队、密云电厂及一些餐饮商业性企业。

我们七二届(五)班的同学有以下人员:

溪翁庄村:王怀礼、祝德祥、王富春、王富田、赵玉林、杨秀玲

金叵罗村:孙正启、张明亮、王桂云、杨福玲、杨淑文、任荣林

          贾貴仁、祝云珍、祝文青、王启新、翟云鹏(非农户,居住在金叵罗)

北白岩村:郭德稳、赵秋玲、袁春清、郭义琴

走马庄村:张广东、张广华、祝自奎、祝自凤

尖岩村:冯继旺、冯继龙、王贵棉、刘翠珍、张东跃、张东海

黑山寺村:侯春先、侯怀礼、师学明、宗国良

东营子村:郭显明

机床研究所:彭春华、白玉文、苑金香、蔡云生、刁宝山、郭少军、富英、陆军、佟国生

水库管理处:陈会生、王革兰、孙会杰

水利总队 毛建华、高玉清、邱金芝

安装公司 徐光泉、马立文、田欣

到初三毕业时,先后有赵玉林、孙正启、郭义琴、张明亮、杨淑文和张东海六名同学因故中途辍学。田欣、佟国生、郭显明同学转到其它学校就读;

到目前为止(2021年),班里已经有王富春、冯继龙、张广华、孙会杰四名同学因病去世;

曾经担任过我们班的班主任有:初一年级第一学期邱金海老师;初一年级第二学期郭春英老师;自从初二年级开始到初三毕业一直是吴子琴老师。

其它科任老师有:数学老师裘金海;语文老师吴子琴;化学老师朱宝珍;物理老师初一时是祝书明、自从初二至初三毕业是李志刚;政治老师王丛芝;音乐老师周玉文;生物及生理卫生老师张恩俊;体育老师初一年级宁英然、初二至初三毕业阎雨生。

班长是陆军;副班长王桂云;文艺宣传委员彭春华;学习委员蔡云生;体育委员刁宝山。

那个年代,由于社会发展水平很低,经济非常落后,城乡人民的

生活普遍困难,因此,班里50多名学生,甭管路途远近基本都是靠双腿步行上下学。全班只有三个人骑自行车:黑山寺的宗国良骑一辆装有倒轮闸制动装置的自行车,在课间休息时常有同学觉得好奇,推过来骑着玩,由于不会骑,经常被摔倒;另一个就是金叵罗村的王桂云骑一辆二八型自行车,由于她个子较矮,够不着脚蹬子,就用右腿从自行车的大梁下面掏过去蹬半轮骑车;另有一个就是尖岩村的刘翠珍骑自行车上下学。其他同学,路途近的有二三里地(如金叵罗走马庄、机床所等),远的北白岩、尖岩有六七里路,最远的是黑山寺,距学校有十里路,但是同学们都能够克服困难,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酷暑严寒,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无故迟到现象。

班主任老师根据全班同学的座位共划分为六个学习小组,每个小组设一名小组长,从周一到周六(因为那时星期六也需上半天课)每天一个组,负责卫生值日,内容包括清洁打扫教室内外卫生、擦课桌、课椅和门窗玻璃,课间的时候擦黑板;尤其是在冬季的时候,要从学校库房往教室运煤球,负责生煤火炉子。由于生火时所用的引火柴不足,学校号召学生们从家里带柴火,有带木柴棍、小木板儿的,也有带玉米棒(俗称棒胡子)的,然后与煤球一起分别堆放到教室右前方的旮旯儿内备用。全班只有一台烧煤球的铸铁三开炉子,安放在教室的右前方,为防止煤气中毒,从炉子到教室窗外安装一套铁皮烟囱。值日生除了早晨头上课之前把火生好,还要保持全天的炉火旺盛;在添煤球清理废炉渣过程中,必须把没烧透的煤核挑出来放回到煤堆里。在上午上课期间,火炉的炉盘可派上了用场,同学们把自己所带的干粮(如白薯干、贴饼子等)都放在炉盘上熥热,有用长方形大铝饭盒的、也有用搪瓷碗的,由于炉盘面积有限,有的同学索性将干粮直接放到炉盘上,或者都摞在一起,所以每天上午的炉盘熥饭就形成了课堂上的一道风景。

十三、四岁的孩子,充满着天真和顽皮,那个时候的初中生活,学习任务不太重,作业也不太多,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现代化的娱乐活动,但是我们总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课间乐趣,女生大多是跳皮筋儿、跳绳、丢包包等;男生捉迷藏、摔跤、打闹等,玩儿的都很开心。上课铃声一响,这一群小姑娘、小小子们,相拥着挤进教室,一边往自己位子上走,一边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似乎课间玩儿的时间从未尽兴过。

金叵罗村的王桂云、祝文青、任荣林,还有其他班的一名叫郭荣凤的同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儿,每天上下学都一块儿来一块儿走,到村子里后都上一家儿去做作业,太晚了就吃住在一起,每天都形影不离。

那时上学,每个学年也是放寒假和暑假,但是假期的生活内容和现在的孩子相比真是大相径庭,无论是农户还是非农户的孩子都能在完成自己作业前提下尽量帮家长做些家务活。尤其是在暑假时间里,为了支援农业生产,“龙口夺粮”,小小年纪到生产队里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学校还组织非农户的同学到溪翁庄、金叵罗等村队参加“拔麦子”的劳动,一则培养和锻炼孩子们热爱劳动的好习惯,再者是支援农业生产,增进学校与邻近生产大队的感情联络。

班里比较调皮的学生有孙正启和王贵棉。有一次,孙正启看到王桂云课桌上放着一个新作业本儿,他把本子拿到手,将写着名字的本儿皮撕下来,在里边写上自己的名字,到上课时,王桂云等着写作业,却找不到本子了,急得直哭。还有一次,老师把新来的插班生杨秀玲与王贵棉安排到一个座位上,王贵棉经常“欺负”她,每当她做作业时他就不断地摇晃桌子,让她无法写字;还经常往她那面桌子上和位斗里啐唾液和擤鼻涕;时常把杨秀玲气的哭着去找老师。

我们班里农户与非农户同学之间的关系相处的都很融洽,没有因为城乡差别而产生过情感上的纠葛,这种珍贵的感情一直延续到初中毕业,也延续到四十九年后的今天。

初中阶段最微妙的关系莫过于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关系了。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们在一起,情窦初开,所产生的那种朦胧的、说不清的情愫,如同艳丽的花朵,让同学们向往而不敢亲近,生怕一不小心亵渎了她的圣洁和美丽,致使自己产生负罪感。那时候,男生和女生之间彼此很少说话,保持着绝对的安全距离。老师在安排同学座位时,时常把男女生编排到一个(木质连体)课桌内,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同在一个位子里,许多男生在课桌中间用粉笔划上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既使没有划线的,各自心里都非常清晰,平时听课与写作业时,每个人的胳膊和腿是绝对不会越界的,同学们都能自觉遵守。

在校上学期间,我们经常参加学校组织的课外公益性活动:例如,平整操场劳动:过去的大操场总体上是南高北低,并且中间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学校组织各年级师生利用较长的时间,进行若干次劳动,终于平整得初具规模,成为符合体育运动规范的场所;另外,由于学校内教室、办公室至操场所有的通道全部是土路,每遇到雨雪天,校园内到处是泥泞不堪,学校就组织各班学生利用业余时间,到溪翁庄西河套捡拾鹅卵石子,自己动手,把学校所有的通道全部铺上一米宽的甬路,改善了校园的院内环境;有一次,我们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勤工俭学义务劳动,内容就是为溪翁庄地区公路两侧的杨树防虫、美化,刷石灰水。全校负责路段是从水库商店直至龙凤酒厂,大约有十公里长,每个班一个责任段。规定刷石灰的高度为1.2米,先测好尺寸,用废报纸、塑料带或者是油毡片儿将上面部分覆盖,再拿笤帚往树下段刷石灰水,每个同学都把自己弄得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虽然又脏又累,但大家仍然非常快乐。

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根据学校统一安排,我们全班同学轮流到北京第八机床厂参加了“学工”活动,有木工、车工、钳工、铣工、刨工等多个工种,不管分到哪个车间,期限必须达到一个月。

还有一回,学校开展一次“北京至延安”象征性长跑活动,把全校各年级各班名称全部写在黑板上,由专人每天公布更改里程数字,看哪个年级哪个班先到达终点“革命圣地”延安,这项活动,在班里陆军、刁宝山、徐光泉、白玉文、马立文、郭少军等体育健将的努力下,我们争得了全校第一名。

我们班的物理课是李志刚老师教,李老师瘦高个子,长瓜子脸尖下颏,留个分头,他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从来没见他笑过。大家都说李老师比较厉害,他烟瘾很大,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上课之前在教室门口外点燃一支烟,临到上课铃声一响,就猛吸几口,把烟头在外窗台上使劲儿一捻,拍了拍双手走进教室。他最擅长在讲新课前先提问,如果谁回答不上来或回答的不正确,就会很尴尬。另外,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谁在课堂上不认真听讲,就会出其不意,用粉笔头砸中他的头部。

李老师为了促进学生的理解能力,经常最大限度地增加实验内容,以强化学生的直观感受,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有一次,在物理知识测验的过程中,有一道试题的内容是“路灯的连接方式是串联还是并联?”,结果全班同学只有王怀礼同学填写了正确答案,其他同学都答错了。

我们班的“生物和生理卫生课”由张恩俊老师授课,有一部分同学不太喜欢这门课程,经常不注意听讲,但张老师仍旧一丝不苟地为学生上课。张老师因为是科任老师,对学生都不太熟悉,她存在一个不足之处就是提问题时不认真核实学生的姓名,而是以学生的相貌特征随便喊学生起立回答问题,例如在课堂上曾经喊王贵棉叫“胖子”、又喊我叫“小白脸儿”;一次在上这门课的时候,她向孙正启提问题也是这样,指着孙正启就说那个“大肉眼泡子”的同学站起来,这下可把孙正启给气急了,他不但不回答问题,追着张老师责问:“你算什么老师,凭什么给我起外号”?直到下课以后仍然对张老师不依不饶。到下节课张老师去其它班级上课,他仍然追着张老师不答应,最终让校长把他叫到办公室进行了批评教育才算罢休。

班主任吴子琴老师,非常热爱自己的职业,工作认真负责,爱生如子,对于学习成绩较差的同学,他从不放弃,而是循循善诱、耐心鼓励他们。例如:由于王贵棉比较淘气,导致学习成绩较差,每当期中或期末考试前,吴老师总会把各学科的练习重点发给他,为他“吃偏饭儿”。直至如今,王贵棉对当年吴老师慈母般的呵护教导仍记忆犹新,充满感恩之情。

还有一种情况在这里阐述一下,那就是“文革”极左路线对我们班某些同学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当时因贯彻错误的“唯成分论”,致使社会各界多以家庭出身来定性“优劣好坏”,使家庭出身不好的学生受到无辜的株连。例如走马庄村的祝自奎同学,就是因为家庭出身,经常遭到某些同学或极左思想严重的个别老师的歧视,使他终日闷闷不乐,情绪比较低落,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另一个较典型的例子就是富英同学,她本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同样也因家庭成分的影响,受到无辜的牵连。有一次,全班大扫除搞卫生,老师安排她与另一名女同学擦同一扇玻璃窗,在劳动中因一言不合,那名女生则对她口出不逊,大声斥责,使富英满怀委屈地失声痛哭。事后,吴老师出于对双方同学负责任并有利于团结的目的,为这件事专门进行了一次家访;在上初中这几年里,每当看到别人向她投去异样眼光时,富英都会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令她喘不过气来,这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导致严重的创伤、留下大片阴影,甚至到现在都难以抚平、挥之不去,这是她终生的痛!

我们班在体育方面领先于其它班级,尤其是在篮球方面,班里的篮球队员有刁宝山、彭春华、张广华、徐光泉、白玉文、侯春先、马立文、郭少军等,他们克服困难,坚持刻苦训练,球技不断提高,在全校各年级篮球比赛中屡次夺冠,受到校领导的好评;此外,刁宝山同学身体素质较好,加之刻苦训练,个人百米跑步成绩高达1415秒,曾多次在全县比赛中获奖。

我们班还有几名文艺骨干分子,有彭春华、王革兰、蔡云生等三位同学,他们被选入学校文艺宣传队,经常利用业余时间排练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曾多次外出进行表演,为溪翁庄中学赢得荣誉。

溪翁庄中学七二届(五)班,在吴子琴老师的带领下,全班同学齐心协力、团结奋斗,从班风、班纪、学习成绩、文艺、体育等各个方面都取得优异的成绩,在全校年终考评中,多次被评为优秀班集体。

2019128日,我们全班同学和班主任老师在毕业47年后,相约进行了一次聚会,班长陆军组建了微信群,这次聚会,使师生间、同学间的友谊得以进一步升华,互通了联络。随着年龄的增长,同学彼此之间的思念之情愈加浓烈,故此,从第一次聚会后至今,我们已经择机又进行了几次小范围相聚。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弹指一挥间,虽然我们从溪中毕业已经49年了,但那少年时代的青葱岁月和美好时光却时时浮现在眼前。初中的生活是有趣的、简单的,那时虽然条件艰苦,但是苦中却有乐。经与部分同学和老师的沟通,以上这些细小的碎片记忆,仅仅是我们班级三年同窗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受班里师生之托,由我执笔,写出来以飨师生及广大校友。因水平有限,文中难免有瑕疵之处,敬请老师和同学们见谅与批评指正。

 

[上一篇] 我的运动生活

[上一篇] 学习李大钊——红色百年

评论

采风网  主办方:河北省采风学会  Copyright © 2015-2024   版权所有   冀ICP备15015400号-1 冀ICP备15015400号-2

绑定会员信息

邮箱:
密码:
邮箱:
密码:
Another Mo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