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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亮程的《土地上的睡着和醒来》一文中,我深受启示,比如,“其实在我的观念中,乡村早已成为一个文化概念,文化和精神理念。当我们说乡村的时候,说的是那个《诗经》中的那个乡,唐诗宋词的那个乡,明清笔记以及中国山水国画中的那个乡,那个乡曾经存在于古代,曾经存在于我们的文学和艺术中。现在中国大地上所有的仅仅是农村而已,农村是农民种粮食的地方,是生儿育女、养羊的地方,当我们说到农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纯物质的概念了。”
我恍然大悟,明晰了农村的建构有两大元素即文化元素与纯物质。从文化角度来说,乡村是一个文化概念,即文化乡村。而没有文化的人看农村,农村就是一个纯物质的概念了,是一个农民种粮食的地方,是一个生儿育女、养羊的地方。作为作家来说,看乡村,应弄清楚文化乡村与物质乡村的关系,不仅如此,还要把乡村看成文学乡村,比如,永和的新红村这个乡村曾经存在于我的文学中,在我的散文集《永平记忆》中第233至234页,篇名叫《新红村门》。这样的乡村就赋予了文学性,就具有了文化性,从而成为永恒,永远活在书中,活在这一部永平文献中,活在读者心目中。这样的乡村,就进入一个新的层次,从纯物质乡村走进文学乡村,走进文化乡村,走进文献乡村,走进乡村文化史。如果我把像这样的永平文学乡村编辑成书,书名应该叫《永平文学里的乡村》,乡村文学意义焕然一新。
这有关文学里的认知与文学外的认知,是颠覆性的认知,仿佛行业认知,是纯粹物质性与精神性的认知,是文化与物质的认知。
“写作的问题只有靠自己的写作去解决,一个停下来不写作的人永远不会碰到写作问题,也解决不了写作问题。写作肯定就是作家随着这样的写作历程一块成长的一个过程。当你成长到某一个阶段,你的文章就像长一棵树一样自然就长粗了,自然就有厚重感,自然就跟你所在的那块土地有那种血肉相连的关系。”
作家刘亮程的有关写作的叙述太美妙了,通俗易懂,一针见血。只要写作,就有写作问题的产生,如同工作问题,只要工作,就有工作问题产生一样,职场都如此。有了写作问题,怎么办?只有依靠写作解决。如果写作停止,那么,写作问题也就烟消云散,就像一个人的死亡,一切问题消失。写作的成长,就是随着写作历程一块成长,写作成长了,作品也跟随长达了,宛若一棵树,自然就长粗了,自然就有厚重感,自然就跟你所在的那块土地有那种血肉相连的关系。
“把汉文化的观念通过那个椽子、檩子,通过那个廊檐,通过那个门和窗以及那个房屋的格局,把它摆放在那块土地上的时候,他就完全回到了一个汉人的生活中,过着一个汉人的生老病死,你就会感到我们这种农业,或者农村文化的牢固性,他走一万里都不变形,他都会在那儿把这种文化繁衍下去。你说这种文化会在乡村消失吗?它不会。而且我们每个走出乡村的人都是这个文化的携带者。他心中怀揣着的仍然是一个乡村文化的体系。”
我想到我们的回族文化,回族文化的观念,也是通过椽子、檩子,房屋的格局,呈现出来的,也就是说,房屋便是文化的载体,文化寄寓在房屋载体中。从而得知,回族居住的房屋建设,便具有回族文化属性。因而,回族房屋建筑一旦矗立在一块土地上时,回族文化就矗立起来,回民生活就鲜活起来,就生动起来,就会感到我们回族文化的牢固性,像房屋居所一样的牢固,像走一万里的牢固,不变形的牢固。并且,把回族文化繁衍下去,传播下去,世世代代。“我们每个走出乡村的人都是这个文化的携带者”,让我想到,我们从回族乡村走出而走进城市的回民,应该是一个回族文化的携带者,不忘自己民族的文化,并且要一心一意地承载我们的文化。这种民族文化,是一个乡村文化的体系,而不是零零碎碎的文化,因此,作为一个回族作家,应该研究这一个乡村回族文化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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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跃进的《建安风骨的历史内涵及其意义》一文中,我深受启示,比如,“文学好不好,怎么来评价?不是靠那些评论家来评价,不是靠那些官方授予的名号来评价,是靠你的作品,你能不能打动人,也就是没有你这样生活体验的人,也依然能够被你的作品所感动,这才是好的作品,真的叫人人心中所有、他人笔下所无的境界,一个好的作品是可以跨越时代,如果只是一些应景的文章,应景的作品,只是一个时髦的作品,大家知道,不会有好作品的,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好的作品是可以超越时代的,而不好的作品可以获得一时的名声,但是长久不了。杜甫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作者皆殊列,名声岂浪垂。”
作家要树立一个观念,好作品,是能够打动人的。打动人的是好作品,而不是评论家的评价,也不是官方授予的名号。所以,作家应该写好文章,才是务本求真,是第一要务。其次,好作品是可以超越时代的,接受历史检验,铭记杜甫以上名句。
“文学是什么东西?文学除了要教育人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功能,文学应该叫人高兴。所以有一种说法,文学是可以治病的,诗歌可以治病,文学可以治病,文学是可以让人家抒怀的。”
我从事文学已经十六年,感触以上文学之道:教育之道,高兴之道。通俗而幽默地说,文学是可以治病的,让人抒怀的,因而可以养生的。
“人都有这个体会,太认真了你就活不下去,到地方你太认真了你肯定待不下去。”
我经历了五十八个人生岁月,认真过,而且太认真过,结果,无意义,并且伤己又伤人,所以不能太认真。从认知来说,每一个人对同一个客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认知,所以要抵达共同的认知,是有一定难度的,有时,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能太认真。
“我们说在官场上不能任性,当文人可以任性,官场不能任性,我们在总结中国文人悲剧的时候,都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他们又想做官,又保持着任性的性格,那是必死无疑。从建安二十五年开始,曹丕的政治生涯开始了,但是,曹丕的文学生涯结束了,而从建安二十五年开始,曹植的政治生涯结束,他的文学生命刚刚开始。”
由此得知,真正的作家与官场行走的方向是相反的,而不是一致的,一个人在官场与文学面前,只能单选,不能双选,因为,这两个场景需要的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来源:《关系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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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7-05
审核人:张占宣副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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