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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李秉正
作者:王翠芹

在中国北方的河北省晋州市,有一位农民叫李秉正,他是一位集诗人、画家、书法家于一身的人。他的画和诗被认为已自成一派、自成一体。书画界最有权威的报纸《中国书画报》,称他为太行“砂岩画派”和“砂岩诗风”的开创者。最有权威的刊物:人民美术出版社,自2005年至2012年的7年间连续为他出版了5本诗画册,这在国内美术出版史上是史无前例的。

他的题画诗1997年荣获“诗神杯”全国诗词大奖赛最高奖。令贺敬之、尧山壁、闻章等老诗人自愿为他的诗画选题词、作序。

他的字融合汉简和魏碑自成一体,大气磅礴,龙飞凤舞,笔画大胆和张扬令许多书法家为之震惊。

还有更奇的是山西大峡谷的几个农民被他的事迹所感动自发为他立石纪念:点赞砂岩李,“独创新诗画,妙写我龙岩”。

他现在有很多头衔:中国大众文化学会理事、中国写意画研究院画家、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太行“砂岩画派”和“砂岩诗风”开创者、田园诗继承人。

至今这么多光环罩于一身的他,还在农村务农,老老实实做着他的农民。所以村里有人说他‘气迷’,也就是傻痴。用我们世俗的眼光看,他确实很傻很痴,这么多的荣誉,不去换实实在在的地位和物质生活,至今还在农村的老家,住着三间小平房,屋里的摆设就是画、书和石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冬天家里没有暖气,夏天也没有空调,有一台朋友送的电视机,他也很少看,怕“玩物丧志”,在外人看来,过得比苦行僧的生活还苦,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累,图什么呀?诗、书、画取得了那样的傲人成绩,但在现今的主流画坛、主流诗坛,却从来没有他的影子。他说他的画不是商品,每一幅都是用心血孕育而成,就像他的孩子,只有在为了接济生活急用钱时,或为出版画册筹款的时候,才卖几张画。

1999年,在北京中国画研究院举办个人画展后,有一个老板想一百多万,买下他的画,他不卖。在当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百万富翁梦,瞬间即得,他却毫不犹豫的放弃,别人能不说他“气迷”吗?他是怎么想的呢?

请看李秉正艺语:

做人要低调,搞艺术要高调。

低调做人,主要是体现在质朴谦逊,朴素简单上。

高调搞艺术,是搞出来的艺术格调高,艺术性高,人的品格高。

诗、书、画一道,本是一种信仰,弄不好艺术,别怨天,别怨地,就怨自己不争气,做得多,想得少,自然能得拙中巧。

诗书画三者,诗是第一位的也就是说,文化最重要,因为文化是根,是魂。中国画无论怎样领异标新,画出来的画,必须得有中国气派和中国精神。

至于钱财物质,他易主换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而文化却是中正无私的,你学到的东西,谁都拿不走,它能顺从这个世界,流传后世,穿越时空”。

我今生今世就赞成一个“专”字,论写生,行万里路不如行百里路,常言道,浓缩的都是精华。(编者按:其想法符合《道德经》“其出弥远,其知弥少”的思想。)

大师不是教出来的,也教不出来,我的说法是“大树底下长不出同样的大树来”。

写意画是中国画艺术的精髓,不过是少数人欣赏的东西。搞写意画的人,我认为,先得以俗养雅,再以雅和俗。

画写意画是我的爱好,是自己找乐趣,是自己在玩,与任何人和任何事都毫无关联,不掺和名利,不惹尘埃。专心作画,这世界就很平静。

好一个这世界就很平静!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洞察了他的精神世界和艺术追求后,我们似乎更明白的理解了孟子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当各种头衔、名誉和溢美之词纷纷包围他的时候,他却清醒的说:“当人要老实,作画要俏皮,实实在在搞艺术,做一个合格的中国艺人,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我这一辈子就是老李”。

 

 李秉正其人

李秉正,又名李磐,字持方,号任嗔僧,晚号迥公,1948年2月22日生于湖北省武汉市汉口镇居仁门,7岁时随家人返回祖籍河北晋州胡士庄村。他小学文化,18岁学写毛笔字, 30岁起才开始业余自学中国山水画和古诗词。学画,开始时也只是无意中从他侄子那里得到的一本,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胡佩衡先生著的《我怎样画山水画》,他奉此书为《天书》,从此踏上了美妙而又艰辛的中国山水画艺道征程。学诗,始于18岁那年无意中写出的一副对联“静卧山中听夜雨,闲行野外看朝晴”得到了爷爷的惊讶夸奖和鼓励,从此在心中埋下了诗的种子,直到30岁以后在学画的过程中在辛集老友魏清玉先生手中得到一本荣宝斋出版的“袖珍诗韵韵谱”,他视如珍宝。他小学六年级水平,想写出好诗来,是很可惧可笑的,唯一的通途就是学文化,朴素的他说“学知识,咱不愿意叨叨任何人,凡请教的都是那书中高人”。

他从不说自己读了多少书,遇到了多少难题。我们只知道40年间,没见他穿过一身名牌,吃过一次山珍海味,更没有买过一次营养补品。他几乎从没有看过电视,他不会玩牌、不会打麻将,旅游,他去的最远的地方是他画画的泰山;但他没有一天放任过自己不学习,不画画。诗人闻章见了他,很认真的看了他的画、他的书法、他的诗。说他:“画有散逸之态,诗有洒脱之情,书有汉魏之趣,诗画两无尘”。因此说“此公不与众公同”写诗赞曰:“来者真高士,乡间一草民。身心皆有本,诗画两无尘。雁过天说话,花发地动心。知言刚半句,热泪已沾襟”。通过和他深深地交谈老诗人说他:“李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属于他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纵然示人,好像也无识者。因此有人说他疯,说他傻、说他痴,说他狂,说他不对劲,在农民中他当然不对劲,没想到,在画家中他也不对劲。凡说他这个的人,都是不认识他的人。也真有认识他的,比如刘勃舒、张仃、邵大箴、赵铁信等,这些人都是他的伯乐。

1999年,他在北京中国画研究院举办个人画展,当时的中国画研究院院长刘勃舒亲自主持并召开了“李秉正画展研讨会”,被当时的新闻界称为“环保画家”和“李秉正现象”,他的画作被称为“无公害的绿色精神食粮”。其中《深山寂静堂》《水墨山水》两幅画作被该院画库收藏,该画库收藏的作品都是国宝级的,一旦被收藏就不能走出国门。

2005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李秉正山水画集》,贺敬之先生为其题写书名。同时还发表了李秉正山水写生诗49首。

2008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李秉正纪游册》,有张丁先生题写书名。同书又发表李秉正山水写生诗66首,书法一件。

2009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李秉正太行水墨写生卷》,邵大箴先生题写书名。同书发表李秉正山水写诗33首,书法3幅,“秉正艺语”37则。

201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李秉正诗画选》,贺敬之先生再次题签。其中诗词158首,画79幅,书法1件。


2012年3月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李秉正山水团扇》画60幅,书法2幅。
    2011年及2012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收藏其图籍多册。


第三次出书还有一个小插曲,上两次出书都是朋友开车陪他去的。这次他心里一点也没底,怕别人说他异想天开,自找没趣。所以,这次他谁也没敢告诉,和老伴背上画稿和干粮,偷偷坐火车去了北京,到了人民美术出版社的门前,还是踌躇不前,不敢进去,后来老伴说:“来都来了,不行咱就回去”,他才大胆地进去了,责任编辑陈振新仔细的看了他带来的画稿,感到:很有新意。以有限的笔墨,表现无限的空间,达到了山水画的最高意境。并推荐给了编委会,没想到编委会顺利通过了。

人美资深编辑陈振新说他:“画家李秉正是诗人,他心中的诗是无形的画;诗人李秉正是画家,他笔下的画是无声的诗。他创作的诗不是题画诗;他描绘的画却是诗意画。”并说老李:“在高山、在平原、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他流韵春风,吟诗作画,徜徉在新时期的精神家园。萌生在山水间的灵感,勃发于生命里的激情,李秉正的诗词绘画借助形象思维的轨迹相互融会,讴歌生活,倾诉情感,闪耀着一位北方农民睿智的光辉,为中国当代文坛注入了新的活力。”

老李说:陈先生是他的伯乐,是一位正直和有远见卓识的画家和编辑,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7年时间,人民美术出版社为他分别出版了五种画册和诗画选。这在国内美术出版史上是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所以认识他的伯乐们这样说:

张仃,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原院长:“李秉正的画,栖恬守逸,道法自然。不俗,苍莽”。

邵大箴,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主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一个画家要在艺术上真正取得成功,一要勤奋,付出艰辛的劳动;二要天资或天赋,两者缺一不可。李秉正的成功,说明在他身上具备这两种品质”。

赵铁信,中国大众文化学会会长、文化部中国对外艺术展览中心原党委书记:“太行山是其坚实的创作基地,嶂石岩地貌是其常年的画室。他不为浮名和金钱所诱惑,不讲享受讲奉献,不进北京进深山”!

何海霞,长安画派创始人之一:“天道酬勤,苍莽,脱俗”。 

臧新明,日本美学会员,博士生导师:“明,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写道:文人之画,自王右丞(王维,王摩诘)始。其后董源,僧巨然,李成,范宽……这是“文人画“这一概念最早的出处,以及其称谓的原因之一。我说得在这句话的后面应该加上石溪,石涛,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再加上这么一个人,那就是李秉正亦是非常合适的”。

  缪哲,学者,美术评论家,浙江大学博物馆馆长:“李秉正的画根本不是什么文人画,应该叫《野逸画或禅画》这种画出自宋代野逸派,在宋元时期就传入东洋,形成日本的一个画派。千百年来早已绝迹了,想不到一个现代农民又画了出来,真有趣,了不起。我给予秉正先生的评价就八个字:“非常传统、非常现代””。

李象群,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鲁迅美术学院院长:“我给予李秉正先生山水画的评价是:“大气,古朴,真诚,不拘一格,破常规,自成体系”。

《中华诗词》杂志执行主编高昌先生评秉正的诗作时说:专为某个地域写下如此之多赞颂诗(格律诗)的故事,是空前的,但不一定是绝后的。

他平时舍不得买画,但为了出书筹款,他才舍得卖,他觉得书是可以永久流传的,是可以传世的,人到世界上来一咂,就得给世界留下点东西。

他说自己:“见了大人物不小,见了小人物不大。”见了大人物不小,可见其内心的静定强大,见了小人物不大,可见其内心的谦怀和悲悯。在老李的眼里,人和物本无大小,大小在于心,所以他能与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交流,能与路边的野菊对话。有诗为证:在锦山写生时,他看到岩石缝中长着一簇小黄花,为她的顽强生命力所感动,便欣然写到:“抗旱斗风沙,坚贞敢自夸。经年无滴雨,我也要开花”。看的深山路旁的一朵野菊花昂然挺立,他默默注视着若有所思:“心孤性冷住深山,不度名关与利关。自作金团还自赏,清颜岂肯买人间”。在民安沟写生时,偶见水边几块光溜溜的小石头上,长着撮撮旺盛的青苔于是题写《苦命苔》):“高峰奥谷到平峦,草姐花哥地占完。独许零星光石上,安身立命度清寒!”《同怀视之》:“苍松古柏应为贵,灌木蓬蒿也有缘。入我图中无大小,高低一样各呈妍。”看到一块石头上有一个像眼睛一样的图案,就写到:“与我有奇缘,相逢竟默然。无言传寿诀,以目示机玄。”因此,中国著名作家忆明珠说:“李秉正先生善山水,笔墨华滋,逸趣横生,是可与山灵对语者。

像老李这样既不是科班出身,又没有老师专门指导,全凭自学而取得这样成果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李秉正的画

30岁那年,无意中从他侄子那里得到的一本,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胡佩衡先生著的《我怎样画山水画》,他奉此书为《天书》,欣喜若狂,激动不已,一发不可收。

用他自己的话说:“人说三十不学艺。我就得来一回。30岁学艺争口气。”茫茫艺海。小学六年级文化程度的他。山水画从何学起呢?他说自己命真好。遇到了胡先生的这部天书。他的这种乐观积极,举重若轻的性格成就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识来的那几行字,一知半解的读着胡先生的这部天书。从中学到了:怎样学古人,怎样学今人,又怎样写生创新。初学山水画,心里实在没底。欠缺笔墨功夫,欠缺生活经历,不会写生创造。意境更不沾边儿,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东搬西凑古今人的树石云水。用他自己的话说:“范宽董源归归类。夏圭唐寅一锅烩”。不这样,可又怎么办呢?说叫活学活用吧,也不怎么恰当,实际上是一种没有真功夫,没有真本领,半取巧的搬山挪海法 。从古到今,自从有了画样以来,中国画是靠临摹起家的。这是宗旨,也是规矩,好多人都知道。若临摹的太久太深。就很难走出古人他人的窠臼。学死了手法,个性创新变成了大问题。照这样说来,临摹倒成了创新的缰锁和围墙。怎么办?要想找出一个新门道。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千年的圣贤都没办法。但他明白一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气格,笔性永远都变不了。他想起了齐白石老先生的那句至理名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开窍了。他大胆的放弃了“临摹”的学习法。仔细研读,学其精神理念,不习其形象痕迹。越过雷池,直从古今人艺术的藩篱中解脱出来,遨游在自我的天和地。就这样,他的艺术之舟,沿着白石老先生特立的航标,驶进了自己的海洋,自己的时空。洋洋大观的水墨写生生涯开始了。他先在泰山、后在锦山,跑遍了那里的山山水水。后来,20多年前的一天,老李到太行山脉的河北赞皇嶂石岩写生时,被那里的赤壁丹崖,万丈红崚所震撼,所迷恋,他如痴如醉,流连忘返,在那里一住就是一年多,在此后的20多年里,他每年都要在嶂石岩、龙岩大峡谷写生半年以上。创作了以嶂石岩、龙岩大峡谷为题材的画作几百幅,诗作100多首。他认为,只有嶂石岩、龙岩大峡谷的砂岩地貌,才能给予他无限的艺术创作灵感。从此,他“集心一境,专念红崚,不问它山”,并在龙岩大峡谷的三教河村建立了“砂岩画派写生基地”像徐悲鸿画马,黄胄画驴那样一心一意画砂岩地貌的红崚。致力于打造自己独到的画品风格。致力于把嶂石岩、龙岩大峡谷打造成“太行砂岩地貌文化名山”。他的画风也渐渐形成了被画界认可的一个新画派-----砂岩画派。业界人士认为“心愿造化一起出。写生创作就地成” 是砂岩画派的特色。是在中国画理论上的创举,而“意笔水墨写生”则是砂岩画派画家绘画的主要表现方法。此方法充分体现了中国画的精髓-----写意精神。

下面几段是老李的写生感慨:

水墨写生是离开温室走入荒芜的作业行动。把画案搬进深山老林,和无人问津的地方,独自一人对境发疯,泼水、洒墨,好个痛快,好个开心,没想到前几天写生不顺当,真是天下雨地刮风,一时浑身上下冷如冰。天晴了,暖烘烘,到中午,脑袋晒得直发蒙好像那火炉烤烧饼。蝇子餐,虫子叮,头顶纷飞大马蜂,嗡嗡嗡,嗡嗡嗡,不愿听来也的听。蚂蚁爬到画板。翻遍胳膊穿过胸,用嘴吹,用手哄。赶不完,捻不清,一拔弄,手一松,毛笔掉进了大窟窿。玩笑开的真不轻,叫我怎能画安生。写生荒芜别有味,与风与雨常相会,爬岩爬岭多受罪,谁为痴人流眼泪。

当我迈着轻松休闲的步履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榆林红崖之间。活生生的大自然景观在我们眼前不停的晃动。我不时的伸出手来,抚摸着阳光,抚摸着空气。百花为我送香,流水为我歌唱,清风为我欢呼。白云向我招手。鸣禽向我祝福,可以发疯,可以狂叫,成了一个天也管不了地也管不了的自由人。画中人,真正的画中人,在这样优美雅致的环境中画出来的画,能不“新”吗?能不“真”吗?,能不“神”吗?不想画时笔不走,灵感来了笔拽手。真正的写意画就是传神写意,畅怀抒情,随心而去,无法无天,作书作画就是“闲玩”,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从不讨好任何人。真是到了忘天忘地的无我境界了。

他的打油诗《痴人说梦》写到:“昨晚梦见张大千,劝我改画七彩山。红红绿绿要新鲜,内行外行都喜欢。横竖不听张大千,我画我的大黑山。铛铛来他墨几摊,管你喜欢不喜欢””。

在他的画中,有很多被别人认为不可入画的小山丘、灌木丛,古人今人不画这些形象,却是他水墨写生画经常表现的东西。这种景观在他看来,却是最为自然。他说古人画树,先画一颗大树,然后在下面来点儿小杂树,可是灌木丛好像古人没有画过。他的感慨是:这些灌木丛像那一群质朴憨厚的老百姓。他们一个个用那渴望与乞求的眼光和神情看着我,盼望我立刻为它们,张态扬容,写姿画像。它们知道遇上了一个忠诚的画家,平等的画家。能可怜他们的画家。

他的水墨写生宗旨是:心源造化一齐出,写生创作就地成。真实景物加奇想,笔妙意深画如诗。他说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跑起山来像疯子,坐下写生像钉子,这是我人生的起伏动静,也是10万大山的起伏动静”

 别人画画多在室内或学理论或临摹,但老李画画多在室外。就拿他写字画画用的文具镇纸来说吧,从来不用人工雕琢的玩艺,所用的全是从山里拾来的平常石头。他说每当看到这些石块,便想起那层叠起伏的红崚仿佛在眼前一样。即使在山中写生的住处桌椅上,也常有几块红石头与他相伴。 他把精神支柱和生活基地牢铸在太行的砂岩地貌。所谓太行砂岩地貌。其中包括河北赞皇县的嶂石岩,井陉县的锦山,山西昔阳县的龙岩大峡谷等。他在那里吟诗写生,十多年已有百余次的登临记录。他深深的爱着红崚山水,并投身其中,不计艰辛得失。在画画的同时,他把嶂石岩、锦山、龙岩大峡谷等红崚山中的村庄、景点和他喜欢的风物都写成了赞美诗。更有趣的是:某日,他老伴说:“还是泰山雄伟,好看”。老李把脸一沉火了,大声说:“就是红崚好看,不许说太行砂岩地貌的坏话,你必须顺着我说红石头、红山好,咱们崇拜的就是这座山,我就是这溜山的山神土地,知道不,说红崚不好就是犯法,就是有罪”!说老李的思维像是有点神经质,倒不如说他是一片童心。通过这件事,秉正的老伴感叹地说:“嗨,别提了,他对自己的事业(指写生与诗书画)现在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家里、外头什么事也不问不管,连他自己的穿衣、吃饭都乱了分寸,起来一天就是写生、写生、石头、石头、龙岩大峡谷、龙岩大峡谷,真拿他没办法,诗书画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我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动摇不了他,我算服了”。

老李的新奇,就在于专注挖掘和弘扬一地一域,他非常赞赏“地域性就是世界性”这句话,一个诗人画家铸心于自己的写生和生活基地,是所谓的“求本舍末”,凡是古今有成就的山水画大家,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固定生活基地。比如宋代的范宽画太华,元代倪瓒画太湖,现代的赵望云、石鲁画黄土高原等。而老李的诗画生活基地则是太行山的砂岩地貌。三十多年的艰辛和执著,换来了他应有的荣誉。他被誉为,太行“砂岩画派”开创者,人称“砂岩李

”。

一个画派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凭得是“实力”与“独特”的创造性。更是当地群众,业内人士、专家,权威评定认可推举出来的,绝不是“空降”。不是国家指定,而是大家认定!

李秉正的诗

1997年,题画诗荣获“诗神杯”全国诗词大奖赛最高奖。201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为他出版了《李秉正诗画选》。

他的诗词读来琅琅上口、过目成诵,却绝不是简单地顺口溜。他的诗都不是为了写诗而写诗,而是从内心流出来的的情感写照,每一首诗细细品来,都已质朴天然的情感直扣人心,以新奇瑰丽的想像引人胜。单论其平仄、声韵、对仗却无一不符合古体格律诗的要求。

老李说:“我对诗歌感兴趣,是在十八岁以前。那时家里有两本古旧的千家诗。虽然念不太通顺,但总觉得念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只能这样解释,我迷读诗,是与生俱来的天性”。18岁那年无意中写出的一副对联“静卧山中听夜雨,闲行野外看朝晴”得到了爷爷的惊讶夸奖和鼓励,从此在心中埋下了诗的种子,直到30岁以后在学画的过程中,在辛集老友魏清玉先生手中,得到一本荣宝斋出版的“袖珍诗韵韵谱”,从此它爱不释手,田间劳动也不忘带在身边,更成为她的枕边书,老李小学六年级水平,想写出好诗来,唯一的通途就是学文化,学知识。朴素的他说“学知识,咱不愿意叨叨任何人,凡请教的都是那书中高人。他拿出蚂蚁啃骨头的劲,反复学习“袖珍诗韵韵谱”,几乎都把书翻烂了。掌握了理论,实践很重要,真正源头活水在哪里呢?青山绿水的大自然,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诗材。他在写生的过程当中,无法表达出来的感情,一股脑都从诗里出来了:《铸心歌》:欣然写我自家图,不做他人笔下奴。任你嗔言和妒语,新风一出古今无。《秉正之歌》:诗如叠浪总难平,写画疯来早有名。我本无能才更少,苍天赐予许多情。

于是,他的“田园写生诗”诞生了。他的田园写生诗与水墨写生画是同时并举的,他的每一首诗都是有感而发,如《崖柏》之一:干立棱头上,根游石隙中。专喝天外水,不浴世间风。《熊峪沟写生》:谷底与谁争,安心写写生。来他三五笔,享此境清清。《熊峪沟》:此地远红尘,荒情野味纯。花开流水转,最好别来人。

有时从山里回到家乡,山中的情景如惊涛骇浪一般,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惚闪着,手痒痒得很,要写诗,晚上床头备有纸笔,一晚上不止爬起来多少回,自己也觉的可笑。一会写一会写,:“你就没清没了了,真是个夜猴子”妻子说他。

在他的诸多诗作中,有两首耐人寻味的段子,如《冬日观云崖撒珠》,他写道:斯崖不与众崖同,独为丹青造险雄,把个泉痕来妄写,纷披墨线挂苍穹。硬是把一个干巴巴的流过水的黑色瀑道,写成一幅天然水墨画。又如《龙岩洪水后》,沟中乱石换新颜,数月清流未寂然,断路空悬成瀑景,飞帘奏乐妙音传。把发大水后的狼藉写成了妙景。

   他所作的“龙岩颂”韵文,是对龙岩大峡谷,最优美的赞歌。颂曰:龙岩兮,处处美。大道绕村前,几潭澄心水。冈叠翠,石叠翡。层层良田铺,面面峻崖垒。此地早已认清风,浊尘顿足悔又悔。伏里凉似秋,气侯真见鬼!蚊子不敢来,了却叮人嘴。夜下境如何?半点杂音也不给。空碧日红棱争奇,雨霁云拥更壮伟。金花色倾沟,逞强吐艳蕊。百草百木皆多情,荆蔓乱拉腿。

老李评价自己的诗:“学问有限,感情无涯”他说自己写诗:“游目搜真第一步,情火燃到千百度。大俗大雅并肩树,虚幻夸张任吞吐。冗言赘言太重复,独选粹言立门户。白话白词最朴素,句要浅出意深入。神韵精用莫失误,平仄更得详细处。对仗难攻固中固,每每倾尽灵感库。妙绝成双别样路,叠字联语好放怒。朗朗上口如悬瀑,首尾相应心头铸”。

老李说:“画中题诗,是为了增加画的光彩和精神,更是来表达景中的未尽之景,情的未了之情,是景与情的延续。这种题诗,应该大发扬”。但他的诗是与画独立的,画也是与诗独立的。不是诗配画,但他的诗与画并不是两回事,是真正的诗画相融,诗画合一。诗本身就具画境,叫诗中有画。画本身就具诗意,叫画中有诗。

《艺道难》:“翰墨知奇苦,林泉授绝痴。谁怜千滴泪,独泣万行诗”。道出了他艺术道路的酸楚味道和他对艺术的忠诚。

有一位美籍华人 ,读到了他的诗《松》:我本龙家子,贪游地上烟。生根归不去,苦苦望青天。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的家乡,晋州的文化名人申建国,是文革前的复旦大学毕业生,是魏征研究专家。现80岁高龄了,著有50多部著作。他的朋友圈都是些有名的专家学者,他把老李的诗作发到朋友圈之后,得到了高度的赞赏,令申先生很激动,不顾年已花甲。决定为老李写一部传记,记录他平凡而传奇的人生之路。我们期待着它的问世。

 

秉正的书法和旅游

书法和旅游,这个题目看似不搭界。但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20多年前。老李到河北赞皇嶂石岩、山西龙岩大峡谷的砂岩地貌写生时,因为他每年都要住半年多,都住在当地农民的家里,他看到那里的农民很穷,日子特别苦,他就想这真是拿着金饭碗要饭吃,不能浪费了这么美丽的大自然,我要用我的诗画赋予大行砂岩地貌以文化内涵,让沉寂了二十亿年的大山活起来,让更多世人了解这里的美景,来这里旅游观光,给这里的农民带来收入,让他们早日实现小康。很多年前他就有了这样的梦想,随着他的知名度的增高,影响力的扩大,2006年他在龙岩大峡谷的三教河村建立了“砂岩画派写生基地”。

《思德石》是老李最有代表性的书法之一,2019年他自己筹款,在位于他写生的龙岩北谷口内附近,南棱根的坡头群树间题刻了《思德石》。《思德石》的原石乃龙岩沟里石头,它长达七米,横延十多米,高大俊伟、雄壮敦厚、面平如镜,熠熠生辉。他即兴作诗一首“恨我貌平平,无缘享大名。邀君来作字,了却一腔情。”为什么想起写“思德”二字呢?他说:“在党中央和习近平总书记的坚强领导下,全国人民的物质生活有了很大提高,我们在精神文明建设和道德水准方面的提升还需要进一步加强”。他说“德” 是为人的底线,处世的根本。人生前进的指南。崇“德”人心自清;失德人心自浊的。“德”字的生命力与功效是永葆青春的,它常用常新,与时俱进。

“根”是老李在吴家岩村题写的另一块石刻,提示着人们,不忘根本,不忘初心。如今,这两块石刻都成了当地的旅游景观。吸引着旅游的人参观、照相。老李说:“他写书法,不是为了获奖。而是为了实用”。当地的一个村民在嶂石岩附近开了一家酒店,他主动为其题写了牌匾。二十年过去了,当地旅游收入大增,农民实现了小康,他的事迹也感动了当地农民,他们自发的为老李立刻石纪念,老李风趣的说:这是农民给我发了个石头奖状。

最近,老李想在太行砂岩地貌区域内建造一座赞颂红崚山的自作诗碑林,赋予大自然文化味,形成——“太行砂岩地貌文化。”我们祈盼老李的梦想早日实现。 

李秉正是一位普通农民,但他又不是一位普通的农民,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民族自尊心的新时代农民。凭着他禀赋里的性情与才华,和对艺术创作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执着,这位睿智的老人,历经沧桑,一路追梦,在平凡而精彩的艺术生涯中,书写着中国诗、书、画坛、一段朴实而动人的传奇故事。

2021年7月26日定稿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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