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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消失了的职业之骡马经纪人
作者:徐树仁
       在人类驯养的动物中,骡马成为了人们农业生产、交通运输和军事作战等的主要助手。何时开始驯养,似乎无从考究。谨从现代随着买卖的兴起谈谈逐渐衍生的一个职业——骡马经纪人,俗称“牙纪”。
       过去的集市比较大,除了人们日常的生活物品外,还有专门的骡马市。围绕骡马市产生了一批专门从事这种行业的人群。他们给买卖双方牵线搭桥,从中赚取差价,这就是被称为“牙纪”的骡马经纪人。他们在长期的实践中逐渐形成了特有的行业用语及行业技能,在骡马交易等方面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历史作用。
       “牙纪”大多具备丰富的相马知识和熟练的交易手段,例如相马:“远瞅一张皮,近瞧四肢蹄,草口摸一把,就知值不值。”再如:“七扫中渠八扫边,中渠断了十二三”、“春买骨头秋买肉,牙边露肉赖五六”等等。
        每到集日,天还没亮,骡马市上就聚集了大批等待交易的牲畜。除了骡马,还有牛羊、插着草标待售的马车等。“牙纪”们穿行其间,做着穿针引线的工作。一旦双方谈拢,经由“牙纪”完成交易,把旧笼头交给卖主,买主将新笼头戴上,各走各的。然后便坐在专门开在集日的饭棚里,要上二两小酒,悠然享用早餐。
  骡马市上交易不用语言,讲价时往往捏指头,俗称“袖里吞金”或“盖盖摇”。就是买卖双方袖口对袖口,靠手指头在里边相互摸捏讲价:“光棍一,筷子二,傍圈三,拇指一屈四平八稳,单掌打刘备五,大小把门六,捏着七,叉子八,钩子九;或讲“嘎”:“流嘎为一,坛嘎为二,品嘎为三,吊嘎为四,拐子嘎为五,流数嘎为六;以十或百、千为起价:“夜起子为一或十、一百、一千,坛子嘎为二、二十或二百、二千,其中流慢嘎为一百五或一千五,老海嘎为二百五或二千五,双手拍蚂蚱为五十五或五百五,刘备打傍圈为八十或八百,箭射平原为五、五十或五百……”交易中如一方嫌少不卖称“打不开”,有商量余地或卖称“打开了”。骡马市“牙纪”大多能说会道,知识面广,往往劣骡马也能卖上好价钱。若要使坏,即使是好骡马,一顿挑三拣四,也能让你哑巴吃黄莲。如果一个陌生卖骡马人让一群“牙纪”盯上,除了卖不上好价钱就是卖不成。谈好价钱验骡马时,买卖双方都要牵着遛遛,试试骑乘或是驾车,并且买主必须问清这骡马的来路。而作为一手托两家的“牙纪”,必须跟卖方讲清,一旦骡马的来路不明,将来有一天被原主认赃,卖方要包赔一切损失。俗语说:“缰绳长是自家的,缰绳短是抢来或偷来的。”
       “牙纪”大都有通过看牲畜的外表判断优劣的能力,对于马来说,就有有“七青、八白、九斑点”的说法。年轻健壮的牲畜,毛皮水光溜滑,反之则年老体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行之有效的诀窍。比如:“长脖骡,长尾马,见了就买下”,“蹲蹄(窄蹄)骡子,扒蹄(宽蹄)马”,“腰长腿细,到老不成器”,“先看四条腿,后买一张皮”;或是通过“牙口”来判断年龄,像什么“驴老牙长,马老牙黄”。掰开骡马嘴看看长了几颗牙,或是根据牙齿磨损程度来判断骡马等的年龄,像什么“刚扎牙”、“四颗牙”、“老八口”等术语,八九不离十。
        随着农村骡马的淘汰,“牙纪”这一行业也退出了历史舞台,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二手车行”和“中介”等,这大概就是时代的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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