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老西单十字路口东南角边上的澡堂子,曾经留着我的梦。这个澡堂子往北就挨着西单文化用品商店,它的南侧好像是一个洗染店。
其实洗澡,是人们生活中的一件常事。
有人问,那有什么好说的,我说这个澡堂子可是让我足以难忘的。
来北京后,原来在旅顺部队的“八一”小学那优厚的“待遇”没有了。那年来北京恰巧是先经过夏天。上一年级时年龄不大,不管怎样夏天在院子里放上那个从东北带来北京的那个长长的大澡盆,烧上一壶热水倒进去,再添加些凉水就够用了。
脱掉穿在身上的背心、裤衩迈进澡盆里,在澡盆里的水里一躺,澡水没过了肚皮,嘿!那叫一个“爽”。
还记得那时侯,大院里同龄孩子都跑过来“围观”,他们好像没有见过我家带来的长方形的大澡盆,是有些稀奇。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北京卖的澡盆都是圆形的大木盆,洗澡人只能坐在里盘着腿撩着水洗,大盆还比较浅,装不了多少水。
我躺在这样一个长方形的澡盆里,当然叫同龄的孩子们“羡慕”极了。
冬天来了,北京天气的寒冷,我们洗澡就成了一大问题。
后来从父亲劳动的湖北“五七”干校回到北京,我已经上了初二。这尴尬的年龄在院子里洗澡显然是不合适了。
我知道在出了胡同的西口,往北走上二百来米,就是西单的澡堂子。是不是“清华浴池”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这个澡堂子位于西单十字路口的东南角的宣武门内大街东侧。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这个澡堂子被可怜兮兮的拆掉了,从此,这就成了我的记忆。
记得在31中上初三时,学校为了贯彻“五七”指示,组织我们年级的学生都到丰台区的樊家村的花乡农村进行“学农”劳动。一段时间后“学农”结束回来,天气已经进入夏天,让人们感到地球上的热度已经扑到人们的身体。那天我背着打成捆的被子回到家里。母亲看到我气喘吁吁的穿着满身是土的脏衣裳和后背背的那床脏被子回家,就料定我在农村学农的这几个月里,身上已经招上了虱子。掀开我穿的背心,母亲看到我腰上竟是被“咬”的小红包,判断说“你都招上虱子了。”
天呐,我怎么会招上虱子呢,脏人才会招虱子呢,可这几个月我并不感觉得身上咬的慌啊。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的。
身上有了虱子,真是把我吓坏了,我早就听老人们说过:虱子这“玩意”可是跑到哪咬到哪的,是让人非常讨厌的“小东西”,要是家里的一个人招上虱子,不彻底清洗,家里都会传染上。
那天,母亲竟然连家门都没让我进,找出随身带的三毛钱递给我说“赶紧到外边去洗个吧,就是西单把脚的那个。”
我接过洗澡钱,拿着换洗的衣服,撒丫子(北京话是跑着去)就冲我记忆很深的西单澡堂子跑去。
还巧,谢天谢地,那天不是星期日的周末,在洗澡堂子外面排队的人还真是不多。
2022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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