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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浪遏飞舟
作者:牛兰学(陶之垚垚)

       杨振飞骑着杨树杈,浑身湿透了。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两片嘴唇冻得像紫茄子一般,上牙和下牙磕磕碰碰发出“嗒嗒”的响声,此时肠胃又“咕咕”叫了起来。他似是本能地用左手抱住树身,用右手再次伸向树叶勒住两片,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开始咀嚼。

白天他从树枝间看到大堤上有许多人影,他猜想是护堤的巡逻队员,他不停地喊叫着,累了喝口河水,饿了撕几片树叶,喊叫了一天也没有人发现他。晚上他看到岸边不灭的电灯,和晃动的手电筒,他感觉他还是有希望。第二天天明后,他把身边的树叶快吃光了,他也没有力气再喊叫了。他想到了死,不免哭了起来,绝望。而在下午17时,他忽然听到“突突”的马达声,他看到一艘冲锋舟向他驶来……

一、激流勇进

2016年7月19日,冀南太行山区连续几天的大暴雨酿成洪水,从山间河道里一泻而下,冲向冀南平原。在永年区临洺关镇北石口洺河河道里放羊的杨振飞,19日早晨起来,眼见着水位急剧上涨,情急之下爬上羊舍的屋顶,刚刚抱起一根原木,房舍便坍塌了。他死死抱紧圆木,随着山洪翻滚,没有想到却被冲到下游20千米的讲武镇前马营村。在圆木撞击杨树的一刹那,他抓住树枝攀爬到树杈上,骑在那里。此时,河面宽度大约1500米,水流每秒5700立方米,流速每秒7米。在30多小时里,他已经精疲力竭。

灾情就是命令。洺河大堤上紧急集合了巡堤护堤人员。20日下午约15时,正在巡堤的前马营村小学校长马晓娟,忽然发现河中央的杨树上好像有个人,就是一个人!怎么救援?!由于河宽水急,周边群众没有可用的工具前往救援,她机智地用手机搜索,一条信息弹了出来:馆陶县永安水上救援,电话0310-2809958(救救我吧)。程书亮队长接到电话,马上在微信圈发出了紧急通知。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永安救援队员宋正红正在他的“二牛琴行”弹着吉他,边唱边辅导孩子们唱《歌唱二小放牛郎》。忽然微信里传来“滴滴滴滴”声,他点开一看是一条短信:紧急救援,请5分钟赶到馆陶高速路口集合。他放下吉他跑出门去。

当宋正红赶到高速口时,县医院的救护车和其他5人已经赶到,鸣着警笛的救护车随即驶上高速公路。到达永年出口由于洺河沿线多个乡镇道路受灾严重,多个路段被淹没,在高速口执勤的民警了解情况后,主动跟队做向导,永年园区派出所王所长及交警张晓亮多次下车,站在水里为救援车辆疏通道路。可是,驶出没有几千米,因为道路积水,救护车无法通行,他们6个人跳上一辆大货车继续赶路。

即将到达现场时,因为水深,他们又站在一辆铲车的铲斗上,被高高举起来,才来到大堤。这时,闻讯赶来的永年区武装部人员正在组装冲锋舟,他们帮助组装完毕后和武装部人员一起跳上冲锋舟。冲锋舟卷起浪花一路向杨振飞驶去,艇上坐着馆陶县永安救援队队员郝洪慈、程书亮、沈尚周等。橘黄色的救生衣和蓝色的冲锋舟在黄色的水面上如箭一般向河心冲去。

几次靠近树干都无法实现对接,在船上做指挥的郝洪慈队长果断让船只贴近树干,让受困者从树上向下滑。大约18时,当郝洪慈从树杈上抱下杨振飞时,感觉到他浑身冰凉,意识已经模糊。他们迅速把杨振飞送到岸上抬到屋里,喝了碗面条,逐步清醒后,他说,下游还有人漂过。天黑了下来,他们和地方救援人员一起,再次投入救援。

子夜,突发事件再次袭来,在巡查过程中,冲锋艇在桥下突然动力消失,船只顺水与桥墩碰撞发生了侧翻,所有的人员落入水中,被洪水迅速的冲到下游,有些人爬到了岸边,有两个人还被困到了河中心的树梢上,永年县武警、消防、武装部等官兵把冲锋艇分批调到桥下,水上救援队队员宋正红、王跃军、冯海峰再次下水,将船只在齐膝的泥泞河滩上拖动近百米将船只放到河里,几次冲锋后,才将两个落水者救上船只。大桥上,几十人用绳子拉着橡皮艇,搜索着2名遇险人员,直到把最后一名拉上小艇。此时,大桥上集聚了有上千人,手电筒、手机灯、手机屏组成一条光带照向他们,好!好!传来一片欢呼声……

参加永年救援的队员有郝洪慈、程书亮、宋正红、沈尚周、王跃军、冯海峰。后备梯队队员是王秀亮、李伟(女)、王明岗、李培汝。司机是赵俊立、李勇先。21日凌晨2时半,他们在当地武装部每人喝了一碗方便面开始返回,当约4时他们驶出馆陶高速口时,冯海峰忽然发现单反相机和手机已经进水报废了。

2016年7月28日,永年区北石口村党支部、村委会领导和杨振飞同志为馆陶县政府、县医院送来了锦旗,上书八个大字:洪水无情,人间有爱。

他们不但救援生命,也救援财产。2021年11月2日,因为卫运河发生20年不遇的秋汛,河水急剧上涨,直逼海拔43米的历史最高记录。眼看徐街村徐玉颂收储的30万斤玉米就要被淹没,他们接到村支部书记的求助,二话没说组织救援队抢救大堤内孤岛上的粮食。十几人用橡皮艇两天全部安全转移。

他们不但救援财产,也打捞物证。那是2017年3月31日上午9时永安救援接到馆陶县刑警一中队的请求,配合公安干警永年区河沟寻找凶器。原来是某县一名手机店主遇害,犯罪嫌疑人供述,作案工具等开车扔到了70千米外邯郸郊区的河沟里。郝洪慈立即招呼王跃军、宋正红等6人拼车出发。到达现场后,他们发现这是一处废弃的河沟,大约300平方米,水深,水温8度左右,黑褐色的水散发着臭气刺鼻难闻。他们二话没说跳进污水里,手拉手用脚踩着污泥排查。先后发现了铁锹、小凳子等作案工具。宋正红的脚被玻璃碴子划伤了外侧,浸出鲜血,仍然在冰凉的臭水里打捞,劝也不听。一天里中午仅吃了一顿盒饭。第二天,他们借来高强磁铁块,继续打捞,终于打捞出关键证据--锤子。当他们几人穿着救生衣和短裤,坐在水边终于松了一口气时,黑色的污泥沾满小腿,正滴滴答答的往地面淌着,浑身散发着臭气,但他们的心里却都是美滋滋的……犯罪分子终将得到依法惩处。

二、滴水穿石

说起来馆陶县永安应急救援队,就不得不说冯海峰。冯海峰30岁出头,国字脸,高个头,说话声音小但却有底气。他是江苏人。毕业于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曾是报社记者,随着江苏的投资商来到馆陶县创业,一晃七八年了,现在担任一家网络公司总经理,在馆陶公益界可是大有名气哟。

冯海峰从小在山东省沂河边长大,水性非常好,一猛子可以扎到河的对岸。沂水是季节性河流,有时水清,有时水浑,他从小熟悉水性,还教会许多孩子游泳,有一回,一个男孩不小心掉进沙坑,他一猛子过去托了起来。正是刚刚到馆陶县创业时,2011年7月的一天,他正在永济河边散步,有个初二学生溺水而亡,他看到他的妈妈撕心裂肺地在河边哭喊着,他也跟着流起泪来。从那时候起,他就自觉不自觉的常来河边散步,劝导小孩子玩水,也常常冒出跳水救人的情景。有一天他想,一个人的作用毕竟是渺小的,还是成立一个民间水上救援队好。

说干就干。凭着他的消息灵通,他首先找到一程山水游泳馆的老板程书亮,当他说明来意,两人一拍即合。随后,他们一起找到公主湖风景区负责人谈了想法,得到全力支持。于是,他们在《大馆陶》网站公众号贴吧等发布了招募义务水上救援队队员的启事,希望找一些本地会游泳、有爱心、愿奉献、志相同的人士自发组建队伍。他们的启事很快得到几名冬泳爱好者的响应。2013年7月18日,由8名水性好的公益人士组成的水上义务救援队正式成立了。

他们来自于社会各界,宋正红是音乐培训学校的校长,鲁冬元是家具店的经理,冯文凯在柴堡镇开着夫妻汉堡连锁店,刘杰是灯具厂的厂长......这些社会各界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人,就这样在爱心旗帜下聚集起来。

就在救援队成立的第3天,他们还陶醉在喜庆的日子里,119联动的一个电话使他们神经紧张起来。原来在县城的某地产项目工地上,有三名农民工傍晚干完活去附近湖里洗澡冲凉,其中两名掉在水里。队长程书亮随即呼叫队员,有4名队员和4名消防队员赶到湖边施救。他们只穿着救生衣跳进湖中,既没有任何设备,也没有任何经验,8个人只好来回蹚水寻找。两个家属在岸边嚎哭着,许多人围观者显得无奈。后来,队员们默默地潜水试探,一遍遍寻找。两个小时后的20时40分,两名落水者先后被打捞上岸,面部铁青、窒息而亡,岸边的哭声和叹息交织在一起,也深深刺疼了队员们的心。

再一次的悲剧,发上在2014年6月26日。某县金鹅娱乐公司承包了当地湿地公园水上项目,19时30分许,公司老板的几位朋友乘船“试航”,孰料离岸仅仅几分钟,行至湖心岛附近时突然侧翻,巡逻艇上的11个人因此落水。尽管全部按照要求穿戴了救生衣,但是由于事发突然,尽管5人在落水后挣脱船舱,先后上岸脱险。余下的6人还是未来得及离开,随着巡逻艇一同沉没,其中包括一名年仅6岁的女童。事故发生后,当地党、政领导高度重视,主要领导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立即成立现场救援指挥部,迅速组织公安、消防、武装部、水利等部门连夜搜救打捞,并联系邯郸、聊城、馆陶等多家专业水上救援队前来支援。因为湖面开阔,水深约10米,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救援人员,但囿于救援条件有限,沉船还在水中不知去向。许多救援队队员,不顾危险纷纷潜至水中,进行了拉网式搜寻,很快沉船被找到,被困在船舱里的一名女童和一名女子的遗体被先后打捞上岸。由于没有专业工具,永安救援队员只有救生衣,连救生圈都没有,只好临时购买了几根竹竿,在水中反复垂直探寻,孙永生、沈振文等六人,由于连续作业,竹竿把身上剐蹭的一道道血痕,钻心疼痛。经过彻夜连续搜救打捞,至27日15时30分许,在全体人员努力下,其他4名失踪者遗体被全部找到。

永安救援队总结几次经验教训后觉得,光有一颗雄心不行,还要苦练本领,科学施救,关键还要添置设备。他们把一城山水作为游泳训练基地,队员们每天挤出工余时间,都来训练1小时,并且交流、学习、演示一些救助经验。同时,走访机关、企业化缘,很快得到社会各界纷纷赞助,他们添置了救生圈、橡皮艇、冲锋舟等等家当。

2022年2月16日,这一天是壬寅年农历正月十六,人们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没有出来。17时15分,在河北省和山东省交界的七一大桥头,正在执勤的邯郸市馆陶县特巡警接到群众报警,有人坠入卫运河里,落水者正随着水流向北漂去。救援早到一秒钟,落水者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接到报警后,公安民警迅速联系专业救援队伍前来救援。随后救援队郝洪慈队长微信圈马上发出:距离事发地较近的立刻前往,其他队员抓紧到到装备库拉船,出发!

队员宋正红接到通知后,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仅仅用几分钟就第一个赶到大桥北部的河边。此时,落水者已漂到距离大桥下游两公里处。零下3度的天气里,宋正红在河边追逐着飘浮的衣物,边跑边脱去衣服,在大运河水边人们看到一位穿着短裤奔跑的光腚猴,人们无不惊讶,继而佩服,谁能在这样的天气里裸奔呢,不是神经病就是勇者……在公安民警和救援队员的共同努力下,落水者被成功救上岸,随被医院接受救治,还好他的生命特征平稳。

原来是一位年轻人,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跳河轻生。“我上岸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和脚都冻僵了,脚指头根本没了知觉。”宋正红说,当时虽然险象环生,但他一想到能救人一命,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三、险滩恶浪

酷夏时节,河堤里面许多人在小路上向河道边奔驰,有的走路,有的跑着,有的骑着电动车。永安救援队队员也随着人流奔跑,大家气喘吁吁。忽然,张周雨截住一辆电动车,拍了拍车主的肩膀说,你的车被征用了,还没有等待车主反应过来,他骑着电动车跑了,车主随后撵了起来,他甩下一句:救人要紧!

张周雨个子不高,却有大约100千克,善言谈,会沟通,思路特,分析准,被救援队称为“小诸葛”。这次因为汽车无法通行,他又跑不动,便想出了这个绝招。

原来,2020年8月29日,因为当地学校放假两天,篱笆寨两个小孩私自去河道玩耍,发生溺水。当父母发现孩子不见,在河道水边发现鞋子和衣物时,认定小孩溺水,随后报警。河道已经断流,这里是挖沙形成的千余平方米的水坑。张周雨第一个赶到,他穿好救生衣跳了进去。随后,队员赶到后陆续跳进浑浊的水里开始打捞。他们有的拄着竹竿搜索,有的用脚一点点的试踩,或者在水深处扎猛子用双手拨拉着搜寻。几十分钟过去了,张周雨分析应该在沙坑边缘,于是大家从周边逐步向里试探坑沿。忽然,张周雨一激灵,从水里跳上岸来。围观的人不明就里,队员们知道孩子找到了。因为都知道张周雨分析准确,对于判断地点人送绰号“一指准”,但是胆小,不敢捞起尸首。于是,大家迅速游了过去,很快一名少年打捞上岸,不久另一名也打捞出来。一名12岁,一名14岁。

我采访冯海峰时,他说,孩子看起来站着不高,可躺在那里感觉老长的一条。他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说,因为时间过长,孩子们终久没有抢救过来,只留下父亲抱着孩子的一路哭声梆梆地砸在尘土飞扬小路上……

2018年8月18日,上午10:30时分,馆陶县永安救援队接到消防大队的协同作业请求,在县内南徐村乡囥庄村有一名男孩落水,落水地点位于囥庄东侧的卫运河水域,随即在郝洪慈队长的带领下,多名救援队员集合火速前往出事地点。在火速疾驰到囥庄东的河边,通过与现场目击人的沟通,该男孩14岁,上午9点多,其父亲带着他到河边农田,他独自骑着自行车到了河边,他停车后到河玩耍,由于岸边陡峭湿滑,他不小心就滑到了水里,其父亲看到后立刻跑了过去,抓了他的胳膊往岸上推,这孩子在挣扎的时候脱落了,其父亲再次浮上水面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孩子的影子了,于是立刻报警,119消防人员立即下水搜寻,随即馆陶县永安救援队员也参与水上作业。由于卫运河在靠近囥庄一侧经过水蚀,深度较大,约有3到4米深,岸边陡峭,属于胶泥护坡,救援人员利用船体在西侧来回的用工具打捞,经过1个小时的作业,队员徐朝山、张金强利用三角钩在水下将男孩的衣服钩住了,出水后,在消防派出所和村民的帮助下将男孩尸体抬到岸上,身体已经僵硬!

2020年3月27日早上6点,一阵急促的救援电话打到了馆陶县永安救援队郝洪慈队长这里,在得知有小汽车落水且司机下落不明的情况后,他立刻将在姜沿村路口防疫执勤的工作交代了一下,旋即在救援队的群里发起了紧急救援任务,在接到任务后,程书亮、刘杰、宋正红、张周雨等人速度集结到了事发地点。

事情约发生在当日凌晨4点左右,在位于花木大道东头,现场有一辆白色的赛欧车辆泡在永济河里,顶部及尾部露出水面,郝队长在与消防队交换信息后得知,驾驶车辆在滑入水中后右侧前后门打开,该驾驶人员无法联系,属失联状态,不排除溺水的可能性。在了解了基本信息后,郝队长指挥队员刘杰、宋正红两人下水,协助公安、消防雇佣吊车将车辆起吊到岸。

根据现场的判断,由于气温较低,水下状况不明,对于驾驶人员具体的去处,因家属无法联系也无法得知具体位置,在与多名队员商议后,形成统一意见,再次在车辆落水附近进行水下打捞作业,突击队员宋正红还主动请缨,只身到更深的水中进行试探性打捞,在离岸约8米处,用铁钩拖拽住了似是落水者的衣服,随与消防队员配合打捞上岸,经过医务人员检查,该男子已无生命特征,经核实,此人正是40岁左右的失联司机。

3月27日,馆陶县义务救援队花木大道永济河救援任务出勤人员有郝洪慈,程书亮,冯海峰,宋正红,刘杰,徐朝山,张周雨,王磊,刘占先,张杰,马超,王杰,郝洪强等。我真的不愿意漏掉每次参与救援的每一个人,他们是平凡人,也真的是英雄。 

四、防患未然

说安全,道安全,安全工作重泰山。

学校社会齐参与,校内校外享平安。

防溺水,有高招,大人陪伴最是好。

私自游,很危险,不去深水很重要……

      在馆陶县实验小学的操场上孩子们跟着郝洪慈用稚嫩的声音朗诵着《防溺水儿歌》,这是永安救援队员走进学校宣传防溺水的一个场景。

一次次紧急出动,一回回辛苦救援,一次次义务奉献,一回回心灵震颤。这些活生生的事例,这些干巴巴的数字背后,大多是一个个鲜活生命的逝去,一双双父母撕心的哭喊,一个个家庭破碎的痛苦,一位位亲人的呼唤……

据国家卫健委和公安部不完全统计,我国每年有5.7万人死于溺水,少年儿童溺水死亡人数占总数的56%,平均每天有88个孩子因溺水死亡。溺水已经成为中小学生意外死亡的第一杀手。每年的夏季,是少年儿童溺水的高发期。为使学生能安全度夏,他们主动积极地参与学校开展的防溺水专项宣传教育-“珍爱生命,预防溺水”。他们重点教育孩子做到“六不”:不私自下水游泳;不擅自与他人结伴游泳;不在无家长或教师带领的情况下游泳;不到无安全设施、无救援人员的水域游泳;不到不熟悉的水域游泳;不熟悉水性的学生不擅自下水施救。他们苦口婆心讲解《防溺水知识》《游泳安全警示》《游泳中的紧急情况及自救办法》《溺水的急救常识》等等,同时,用身边案列进行警示教育。

几年来,永安救援队员牺牲休息时间,甚至牺牲自己的生意先后轮流到学校、商场、公园、公司等,宣传防溺水知识,有时还宣传用电常识、用火安全、预防交通事故等等安全教育事项。他们先后到馆陶县第一中学、陶山中学、实验中学、实验小学等等几十所学校和公主湖公园、范筑先广场、红星地产公司等,受益群众达2万余人次,大大降低了溺水事故发生数量。

为了进一步扩大永安救援的影响,他们每年都组织几次大规模的救援演练。水上救援、防汛演练等,吸引群众参加,叫响“救救我吧”(2809958)电话,方便群众第一时间拨打。他们还参与和公安消防、水利部门等进行演习,实现无缝对接便于救援。他们设计队旗、统一着装、集中培训、开展冬泳等等,每年都召开一次年度总结表彰大会,邀请社会各界参与。2017年521日下午,一场阵雨过后,馆陶县消防大队联合馆陶县永安应急救援队、馆陶县陶都水郡旅游发展有限公司,在馆陶县永济河,公主湖码头,共同完成夏季首场水上演练,演练科目有应急反应、溺水救援、水上、水下搜救等,为夏季防溺水工作起到了较好效果。

他们也积极参与社会其他活动,在疫情期间组织队员进行抗疫捐助、交通设岗、隔离执勤、保障救援等工作,为地方党委、政府分忧,为抗击新冠肺炎发挥了良好的示范带动作用。他们结合地方网站宣传防溺水知识和永安救援的先进事迹。截至目前,地方电视台、大馆陶网站、微博、微信公众号等关于永安救援的访问量已达数十万人次,许多网友、群众通过这些媒体平台不光了解了救援队的先进事迹,还学会了水上安全救护常识,时刻敲响了安全警钟,更是受到社会各界的纷纷点赞和赞助。……几年来,许许多多公司赞助资金、物品、工具等等,永安救援不断壮大,他们和社会一起织就了一张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的天罗地网。

2017年3月2日下午15:00义务救援队接到馆陶县消防大队的救援请求,馆陶县永济河东宝村老106桥东100米发生溺水事故,馆陶义务救援队随即赶到现场进行紧张有序的救援工作,截止下午17:00左右,已找将溺水车辆并捞出,驾驶员在驾驶员在驾驶座位,但已经没有生命迹象。据悉,车辆驾驶人为徐某,男,24岁,馆陶县路桥乡乡南曹庄人,车辆为五菱宏光。

2018年4月27日,馆陶县义务救援队接到馆陶县公安部门协作请求,“4.23”失踪男子董某在永济河(公主湖段)被发现,随即义务救援队在郝洪慈队长的带领下,疾驰到现场,立刻组织救援队员进行打捞,在宋正红、冯海峰两位队员的作业下,男尸靠岸移交公安部门,救援结束。8月5日,馆陶县义务救援队接馆陶消防大队救援协同,在县内王桥乡姚齐固村附近的池塘内有一孩子落水失踪,随即9名队员在程书亮、郝洪慈两位队长的带领下急速赶到现场,与消防大队、现场目击者了解情况,研究对策,在徐朝山等队员池塘中作业20分钟时长内找到了失踪的男孩,该男孩由于溺水时间过长,已经窒息死亡。

2021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卫运河的夏汛连着秋汛,20年不遇,全县3万人3个月战斗在百里长堤上,防汛抗洪。毫无疑问,这也是最容易发生溺水事故的季节。果不其然,成为永安救援最忙碌的一年。这一年共出动救援14次。最难忘的一次是大桥女孩救援。

2021年10月7日上午10时许,通讯队长程书亮的电话突然响起,得到了一个让人特别揪心的信息:沿河村庄一名少女跳河轻生。得到这条消息后,即刻发送到了群内,微信圈立刻吹响了集结号,永安救援3分钟内就整装好队伍向七一大桥进发。在与现场目击者沟通后,了解了更详细的信息是,这名仅有15岁的女孩从家中跑出来后,直奔桥头而来,还没有等到周边看水的群众反应过来,就翻过栏杆一头扎进了河里,从桥面到水面足足有十几米高,下面就是湍急的水流,这是最近十几年最大的一次夏汛,流量已经高达1500立方/秒,平时干涸的河床已经变成了宽度达3公里的一片汪洋!

目击者告知,女孩落水后在水面上漂浮了一段距离,在下游大概300米处的一片小树林的那里消失了。得知这个消息后,郝洪慈队长立刻布置工作,派出最精干的队员组成突击队,由鲁冬元带队沿着消失点到下游的高速桥之间进行巡逻查看,当时虽然气温还在20多度,但从上游下来的河水却是凉的刺骨。因为水流量太大,两岸杂树丛生,给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马上救援”随着郝洪慈队长的一声令下,两艘橡皮艇就下了水,随即空中无人机也起飞了,本来以为是一次稍微困难的常规救援,没人会想到这次是一场长达12个昼夜的救援马拉松。

因为河流横跨河北山东两地,水域流速快,根据实际的情况判断,落水女孩也有多种情况出现,郝洪慈队长联系了邯郸市、周边县区、山东冠县、聊城临清、邢台临西等多地多支救援队伍,在与各个兄弟救援单位沟通交流后,分批分段的进行救援侦查任务,同时还协调当地的党政机关进行信息的交互分享。

第一天来自周边的三支队伍联合救援,第二天四支队伍,第三天六支队伍......救援队伍的扩大,救援人员的激增,也给本地的救援力量管理带来了极大的困难,郝洪慈队长不仅仅负责救援力量的安排,还得考虑这些队伍的餐饮和安全问题,给外地来的救援人员安排道路指引、车船加油等,长时间的救援作业,让还有工作的救援人手捉襟见肘,士气的鼓动就显得尤为重要,郝洪慈队长以身作则,每天早上第一班救援船只的出发都有他的身影,每天晚上最后整理收队的时候都有他忙碌的背影,他默默的奉献赢得了全体队员和兄弟单位的赞许,在郝队长的带领下,虽然救援队伍在轮换,人员在更替,但没有一起连带伤害的发生,全部都是有序进行,高效救援。

10月18日,救援工作已经持续了12个昼夜,下午14时,救援队在七一大桥下游五公里的近岸巡逻时突然发现有疑似物体在波浪的带动下起伏,旋即通过无线电对讲告知郝队长,立刻派出两组冲锋艇前往协助,经过现场辨别,确认落水女孩无误。虽然最终结果让所有人都很难过,但救援队的坚持终让逝者入土为安,他们围成一圈怀着沉痛的心情向逝者默哀告别。

程书亮说,这次救援事件,历时12天,参与作业的队伍包括:消防救援大队、永安救援、蓝天救援、曙光救援、特战救援、爱心救援等数十支救援队伍,携带了冲锋艇、声呐、无人机等设备,累计300人次。他带着沙哑的声音总结到,就像完成一场战役,我们差不多累得瘫痪了好几天。

五、乘风破浪

水似乎没有生命,但却清澈透明,与万物无争,总能自然地由高处流往低处,安静自然地汇集于一处。《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就是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就像水的品格:避高趋下是一种谦逊,奔流到海是一种追求,刚柔相济是一种能力,海纳百川是一种大度,滴水穿石是一种毅力,洗涤污淖是一种奉献。

其实,人们说得最多的还有“水火无情”。也许正因它有“上善若水”的静态,发起怒来,才是那样子咆哮如雷、排山倒海、浩浩荡荡、汹涌澎湃、惊涛骇浪、一泻千里、滔滔不绝、白浪滔天、载舟覆舟……

永安救援就是在浪遏飞舟中诞生的一支“大善”的英雄赞歌。馆陶县永安救援队,目前已有登记队员四十余人,骨干队员20余人,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专业水上救援队伍。从成立开始,截止到20224月,永安救援已经成功救助生命3人,打捞救援60余次,协助公安、消防、水利等部门辅助救援30余次,挽回群众财产损失近百万元。

2016年永安救援被共青团河北省委评为“青年突击队”、河北省宣传部、省文明办授予“河北好人”的荣誉称号。2017年被邯郸市文明办授予“志愿服务创新项目”等荣誉称号。2018年,王跃军、刘杰、冯海峰等三名队员获得了“游泳救生员”国家职业资格证书。

我采访他们时,他们大多不善言谈,尤其不愿意谈自己。冯海峰说,永安救援是在社会各界支持下发展壮大,也应该写写他们。我觉得他们是红花、是主角,就应该写写他们,就让我来一一介绍一下他们名字:

郝洪慈,生于1972年,中共党员,人大代表,现任中共馆陶镇姜沿村支部书记,让一个落后的村庄快速成为人人羡慕的城郊小镇,获得过馆陶县招商引资“突出贡献奖”等。

刘杰,生于1975年,中共党员,馆陶县杰星照明有限公司总经理,永安应急救援队的支部书记,还是小桔灯献血协会的主心骨,带领全家都成为公益事业的“热心团体”。

宋正红,生于1980年,山西洪洞人,中共党员,毕业于音乐专业学校,做音乐教育培训。坚持无偿献血23年,累计献血量14600毫升先后被评为:邯郸市2020年度红十字优秀志愿者。

冯海峰,生于1984年,江苏徐州人,自媒体人,在网络传媒行业浸染多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内心燃起了公益救援的大火,多次的救援经历让信心更坚定。

张周雨,生于1983年,中共党员,红星美凯龙馆陶区域负责人,将企业打造成承担社会责任的机构还身体力行加入公益救援,多次的救援经验成长为救援队的指挥长。

程书亮,生于1971年,源于自身经营游泳馆,对水上安全更为重视,在组建救援队的过程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鲁冬元,生于1984年,天津人,全友家居馆陶旗舰店总经理,消防兵是其一辈子的骄傲印记,并以部队作风严格要求自己,突出的表现让其第一年就获得了“优秀队员”称号。

王磊,生于1990年,激情饱满的创业小伙,带领多人创建了亿华装饰公司,在生意越做越大的同时公益助力也增加。

马超,生于1986年,马运超,柴堡镇匣庄村人,早在2014年就参与了道路救援被授予“馆陶县见义勇为团体”的荣誉称号,现在化妆品的快消行业做的风生水起。

其他还有王跃军、沈振文、郝洪强、徐朝山、武友生,王东方、刘占先、刘延锁、郭宝鹤、秦保磊、张安龙、刘占瑞、张兆杰、闫彪、薛照昌、冯文凯、张硕、张金朋、闫云尚、解怀明、郭迎、冯欢、郭建杰、郭延坤、王猛、吴秀全、武晓明、刘广田、闫方、靳书申……

听听他们的誓言:我们为荣誉而战,不是为个人荣誉,而是为永安救援,为馆陶的父老乡亲而战、永远平平安安。我们的口号是: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至必胜,随时待命。努力打造一支“百姓信赖的队伍”,做馆陶百姓的水上安全的保护神。

永安救援的事迹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赞誉,曾经被央视网、人民日报、河北日报、邯郸日报、经济信息报、新浪网、长城网、搜狐网、邯郸广电等诸多媒体报道。

2021年12月26日,我应邀出席他们的年度总结联欢,他们列队整齐高唱起,由宋正红作词谱曲的《馆陶县义务救援队之歌》,坚定有力的声音响彻在会议室里--

我是救援队伍一员

心系百姓生命安全

哪里有险情哪里就有俺

甘洒热血排险情

无私奉献听召唤

无所畏惧分秒不延

危难中显身手

义务救援代代传

陶山正气美名传

(原载《邯郸文学》2022年第4期,有删节)

1.救援队成立(2012.3.2)[左四为作者之一]

2.救援队集训(2012.2.13)[右六为作者之一]

3.救援队救援(2013.8.5)

4.锦旗感谢救援队(2016.7.30)

5.荣获“河北好人”荣誉称号(2016.8.19)

6.社会各界支持(2021.12.26)

7.年度年会合影(2021.12.26)          (以上图片有救援队提供)

作者简介:

耕云,本名牛兰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任邯郸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河北省散文委员会主任兼《陶山》总编辑。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副主席、邯郸学院和邯郸职业技术学院客座教授、高级政工师、邯郸市人大常委会研究员。出版和主编散文集20余部600余万字,多篇散文入选地方中小学语文读本。先后荣获全国冰心散文奖、林非散文奖、首届河北文学奖等。

海风,自媒体人,《大馆陶》网站编辑,曾任记者等,策划网络采访活动数十次,数项被多家媒体报道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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