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后的第一个周末(非休息日),邯郸春风国旅的姚总打来电话,邀请一起去山里看红叶,并发来了一个抖音,是驴友拍摄的。视频很精彩,也很热烈,勾起了我近距离观赏红叶的欲望。
说到红叶,不能不提到北京香山的红叶,那种壮观,那种气派,那种魅力,都是可以让人难以忘怀的。当代著名散文家杨朔先生的《香山红叶》,更是写尽了香山红叶的深邃和瑰丽,人生的风景与追求,成为我们永远的记忆。
记得1984年的秋天,我住在北京复兴路上的一个小旅馆里,等待交通部领导对全国劳模焦红事迹材料的修改意见,闲暇之间,就有了去香山看红叶的念想。于是我独自一人,乘公交,转了两次车,才来到了位于北京西部的香山脚下。望着高高的山顶,我一路攀爬上去,在红的发紫的红叶间穿梭,脸上都被阳光映衬得红彤彤的。那时,我二十多岁,虽然刚开始喜欢写诗,但在灿烂如霞的红叶丛中,并没有找到诗情的感觉。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我第二次登香山,感觉在气力上都不敌两位老领导,更没有找到红叶的感觉。不过我站在山顶,一览北京的现代大都市风貌,还是感慨万千的。
香山红叶,不仅是北京的一个名片,也是全国人民向往的一个著名的风景区。
在追随香山红叶的记忆里,每年到了欣赏红叶的季节,都要和朋友们结伴去看看周边的红叶。河北沙河王硇鸡冠山的红叶,临近崖边的更鲜艳;山西黎城四方山的红叶,两山垭口上的更灿烂;河北涉县庄子岭的红叶,山腰处的更热烈;河南林州太行大峡谷的红叶,谷底的红叶色更浓。它们都是太行山的红叶,它们也是太行山秋天的一张名片,以特有的色彩、品质、气概和风度,成为人们观赏追捧的热点。
说到红叶,其实有千种以上的植物会呈现。主要是因为植物内的花青素在遇到寒冷以后,为了自身抵御风寒,而出现的变化。在北方,枫树、柿树、漆树、橡树、黄栌、五叶地锦,还有一些灌木和槭树类植物,也在秋天会变成红色。太行山上的红叶,估计也是许多种植物变化形成,我们也不能一一辨别。但站在绚丽红叶的面前,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是动人心魄的。
从位于太行山深处的武安市管陶乡大水峧村开始登山,先是攀登沟壑,然后沿之字形山路曲折蜿蜒而上,正可谓一处一景,沿山路躬耕前行,风景渐入佳境。 除了秋的山,高耸清明;秋果或红或黄或绿,稀疏挂在树梢,是那种独享风情的气概;还有白云悠然飘逸,闲适自在地在群峰之上吟诵,更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不停地仰望山顶,寻找通向红叶灿烂绽放的区域,然而总是看似近了,又转向远处,直到身心疲惫,想要歇歇了,鲜红的指引,又在眼前闪耀。
终于走到了一个树下,红彤彤的景象十分壮观。我们仰望树冠,白云、蓝天和密密的红叶形成镜头里的水粉画,一下子境界全出。我们当时就把这棵树命名为“网红树”。我们在这棵树下停留的时间最长,拍摄的照片最多,付出的情感最丰富。此处红叶向山坡上延展,同五彩缤纷的各种树叶一起绚烂,把整个山坡涂上了油彩。
同行的女人们,总是季节的女神,她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红妆素裹”,换上了浅颜色的衣服,置身红叶之中,以端庄秀丽之姿,写尽人生之妩媚。那些喜欢拍抖音的人们,更是扭动腰身,在音乐中变幻不同姿势,并且深情歌唱,声动整个山谷。
歌声惊动了山顶上的一户人家,这个叫西垴的地方,今天没有守住往日的宁静。这里有一棵高大蓊郁的槐树,看树龄在百年之上。树下有一座小到只有水桶大小一般的天地庙,还有一个石板桌和两个石凳,也许这就是山顶主人的神灵和快乐。这些在众人眼里很不起眼的摆设,但在我眼里这里就很有意义,因为我懂得生活在这里的人的精神世界。孤独和寂寞,守望与期待,不是一个人的生活状态,更不是全部。不远处,屋顶上金灿灿的玉米,堆满了他们的笑声。而且他们的笑声比我们的歌声更嘹亮,更美,更富有感染力,在山谷中传得更远。
太行山曾经是贫瘠的,因为这里缺水,尽管有的地方有点点滴滴的山泉水,但至今许多村庄还依靠水窖生存。然而这里的人们从来都是朴实勤劳的。他们有像红叶一般热烈的心,也有像山峦一样挺拔的品格,更有像土地一样坚忍不拔的精神,他们无愧为“太行山人”。在最为艰难的八年抗战中,她们中有和红叶一样可爱的“太行红嫂”、“太行奶娘”、“子弟兵母亲”,正是她们的无私奉献,让太行山更加雄伟挺拔,让太行红叶更加绚丽壮美。
放眼远处,群山巍峨,层峦叠嶂,山峰之下红叶开得蓬勃辉煌。太行红叶,正以最美的画卷,为太行山披上秋天的盛装,这也是太行山最美的季节。
下得山来,寂静的山川此时正在遐想:当冬雪覆盖了红叶之后,为什么冬天这里依然高耸昂扬,不卑不亢,坚定从容?因为红叶里有太行的魂魄,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哦,太行红叶,你比香山红叶是不是更富有神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