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自有一方人的语言特点和风俗习惯,正所谓: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人们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形成了一些具有本地特色的方言,不但能精准反映人的性格人品,还十分诙谐幽默,朗朗上口,便于记忆,不得不佩服古人在造词方面的卓越和高明。
作为一个泸州纳溪人,对纳溪的方言比较感兴趣,平时偶尔听一些老人说起,感觉非常有趣,一直想对几个词谈点自己的看法,今天就来说说:“牙爪( 音:zhǎo )”。
我仅仅是对这个词好奇,不是这方面的研究学者和专家,今天写出来的仅仅是一家之言,仅仅是个人的肤浅理解和看法。说得准与不准,正确与否,请方家提出批评意见。
十年前的一天,我在和一位古稀老人交谈时说起某个女人,老人说:原来她都不是那个样子!表得(不知道的意思)那个人啥子时候变得浪牙爪了......
哇塞,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牙爪这个词了,咋一听见,简直如春风扑面,顿觉清爽惬意,就像大热天心里吃了雪糕一样巴适。
为了写这篇短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牙爪这个词的解释:一是指动物的牙齿和爪子,也指人的牙齿和指甲。二是比喻勇士或武将。三是指羽翼。四是指差役。说实在的,这四个方面的解释和我们纳溪话里牙爪的意思,简直是大相径庭,相去甚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我们纳溪话的牙爪完全是在网络解释的基础上引申了的,已经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如我和古稀老人交谈时,老人说牙爪的意思,其实是指:无中生有,搬弄是非,惹是生非,制造事端等等。而据我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就是有这方面的“特质”。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后天学来的,也许是她自己有意为之等等。总之一句话,用牙爪这个词来说某人,形容某人,概括某人的性格人品,就是指这个人是一个:无中生有,搬弄是非,惹是生非,制造事端的人,是一个不干好事,专干坏事的“事儿多”的人。当然,这是一个贬义词。
理解了上面的意思,你再回头来看古稀老人说这个女人时,用词之精准,语言之犀利,可见一斑。为什么是古稀老人说这个词呢?随着时代的发展,新的词语层出不穷,不断涌现,牙爪这个词出现在人们口中的机会越来越少。特别是城里长大的年轻人,可以说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更别说用这个词了,即使听见了老人说这个词,也理解不了,不知道什么意思,即使是查网络,网络上的那四层意思,能囊括和解释我刚刚说的这个意思吗?完全不能。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牙爪这个词在上世纪的纳溪农村或城镇出现的频率较高,但时过境迁这么多年,现在应该也比较少了,说的人少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叫年轻人上哪儿去学习这些方言,使用这些方言呢?
但作为一个年近六旬的人,我对这个词就相对比较熟悉,可以说从小就听说甚至自己也在使用这个词。尽管现在使用得很少,但在和纳溪的同龄人或老年人摆龙门阵时,时不时的也要说起这个词。
牙爪这个词,我们纳溪人有时还可以用“雕筋割卵”这个词来补充,意思就是说这个人爱挑事,爱挑毛病,没事找事等等意思。如果在生活中有老人说你:你咋这么牙爪?你咋总是雕筋割卵的?那你得注意了,你得注意你的语言,注意你的品行,注意你的为人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你说说,我们古代的纳溪人发明这个词,用这个来形容毛病多的人,搬弄是非的人,惹是生非的人,精不精彩?!准不准确?!答案我想是一定的。
牙爪这个词尽管是方言,尽管是我们纳溪或者泸州甚至更大范围的川南使用的方言,但如果你理解了它的某种隐喻,如果你领略了它的精彩精准和妙趣横生,一旦有一天你在与人接触交谈中听到这个词,你就能听懂,就能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就能有触动到你心弦的那种美妙。
牙爪这个在我们纳溪方言里的贬义词,也提醒我们每一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要做一个明理守法,遵规守矩,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的人。
不做一个牙爪的人,不做一个雕筋割卵的人,我想也是古人在造词时最初的用意之一吧!让我们互勉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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