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酒文化参透于整个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中。在文学艺术的王国中,酒有独特的功效,它对文学艺术家及其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中国古代文人大都嗜酒豪饮,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酒就如血液一般在中国文化的脉络里涓涓流淌,酒与文学的关系也被人称之为中国文学发展的辅助剂。
因醉酒而获得艺术的自由状态,这是古老的艺术家解脱束缚获得创造力的重要途径。醉酒而成传世佳作,这样的例子在文学史中俯拾皆是。
与商人、匠人、农人相比,文人似乎和酒更有缘分。因酒能激发灵感,活跃形象思维,酒后吟诗作画,每有华章佳作。况且饮酒本身,也往往成为创作素材,一部文学史,几乎页页都散发着酒的香气。如果没有酒,中国文学史一定会黯然失色。
拿酒与诗歌来说,在我们学过的诗歌中,到处都可以看到酒的影子,到处都可以闻到酒的醇香。古代的文学史上,许多诗人以酒酿诗,以诗唱酒,出现了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但由于发酵诗歌的“酒母”不同,所以每个诗人酿出来的诗,亦同我国名目繁多的美酒那样,有千家风味、万种情调,令人叹为观止。曹操“对酒当歌”,孟浩然“把酒话桑麻”,范仲淹“把酒临风”,苏轼“把酒问青天”,等等。
李白与杜甫,文人的杰出代表,但都终生嗜酒。“斗酒诗百篇”的李白,他素有“酒星魂”、“酒圣”、“酒仙”之称。杜甫因一句“性豪业嗜酒”,被郭沫若先生谥之为“酒豪”,两位“浪漫诗人”和“民间诗人”创造了“唐诗双壁”的鼎盛时期。还有“酒龙”蔡邕,“酒虎”谢灵运,“醉翁”欧阳修,就连女词人李清照在她的名篇中也有不少带“酒味”的佳品。诗人借着一壶酒,超脱现实,酣醉其中,诗兴勃发,浮想联翩,创作了多少唯美的诗篇和豪迈的长歌。
诗人如此,画家书法家也有许多都是酒后或醉后才出佳品。秦汉间的“千岁翁”安期生曾“以醉墨洒石上,皆成桃花”。画圣吴道子作画前必酣饮大醉方可动笔,醉后为画,挥毫立就。“元四家”中的黄公望“酒不醉,不能画”。书圣王羲之醉时挥毫而作《兰亭序》,“遒媚劲健,绝代所无”,而至酒醒时“更书数十本,终不能及之”。草圣张旭“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于是留下了“挥毫落纸如云烟”的《古诗四帖》。在中国小说戏剧创作中,酒也是构思故事情节、塑造人物形象的主要素材。《三国演义》中的“曹操煮酒论英雄”、《水浒传》中的“武松打虎”、《说岳全传》中的“牛皋醉酒破金兵”、京剧《贵妃醉酒》等都是家喻户晓的借酒说事的精典之作。
如今,媒体与计算机如此发达,但也没有一个权威机构将所有与酒有关的作品中的人与事、流传中酒的故事与典故、有关酒的成语与楹联、由酒而产生的成功与智谋等加以统计。从现在看来,随着社会和谐,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酒逐渐成了一种消遣,一种社交,而与文学似乎离的越来越远。但在中国文学史上,究竟是因酒突显了中国文学还是中国文学烘托了酒呢?或许,二者彼此相映,才使文学有了醉意,酒有了韵味吧。
可以这样说,我国古代许多艺术精品的产生,大部与酒密切相关。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创造出精湛的艺术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的勤学苦练。但是,也不可忽视酒对书画作品诞生的巨大推动作用。
酒,作为客观存在的物质,其实无关乎文学,无关乎文人,但在历史长河中的涤荡与流逝的过程中却逐渐成了一种载体,承载了无数文人墨客的忧思长叹,承载了无数幽闺女子的愁怨婉转,成为了一种文化象征融入了中国文学的汩(gŭ)汩长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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