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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水为师 修炼心性
作者:宇文宏 许凯

水,是自然界中最简单的物质之一,由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组成,物理构成虽然简单,但却人人离不开,万物都需要。它虽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深邃的哲理。《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意思是说,人的至高的品性就像水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不与世人一般见识,争一时之长短,虽然至柔至细,却能海纳百川。

用儒家“格物致知”的认识方法,我们可以感悟“水先生”的处世智慧:做人如水,你高,我便低,决不淹没你的优点;你低,我便涌来,决不暴露你的缺陷;你动,我便随行,决不撇下你,让你孤单;你静,我便长守,决不打扰你的安宁;你热,我可冷却,防止你热情过度;你冷,我可沸腾,决不漠视你的寒冷。综上所述,我们大体可以领略“上善若水”的些许涵义。

水,能静止如镜,也可以激荡如潮;能蒸腾成云,又可凝聚为露。人心也是这样,有时清澈如明镜,映射世间的繁华与喧嚣;有时却又波澜起伏,被生活的风暴“吹皱一池春水”。

当今时代,科技革命日新月异,经济改革浪翻波涌,工作竞争日趋激烈,人们的生活被一股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内心始终处于不太安定的状态。名利、情感、欲望等杂念就像不断投入水中的石土瓦砾,激起层层涟漪,扰乱了心神,让原本清澈的赤子心灵变得混浊不堪,甚至迷失了自我。

有一首《雾里看花》歌词,开头几句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涛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烦恼最是无情夜,笑语欢颜难道说那就是亲热?如何洞见生活的真谛,阔步行走人生大道?让我们继续沿用儒家“格物致知”的思维方法,走进“水的世界”,去体会它的七大“善性”吧——

一是抱补守拙。水乃万物之源,论功勋当得起颂辞千篇、丰碑万座,可资炫耀的资本不可谓不厚。可它却始终保持一种平常心态,不仅不张扬,反而“ 和其光,同其尘”,哪儿低往哪儿流,哪里洼在哪里聚,甚至愈深邃愈安静。此等宁静和达观,是很多人难以企及的。这的确是一种“无为”,但不是对“大我”的无为,而是对“小我”的无为,是在个人利益上的无为。

二是万水齐心。水的凝聚力极强,一旦融为一体,就荣辱与共,生死相依,朝着共同的方向义无返顾地前进,故李白有“ 抽刀断水水更流”之慨叹。因其团结一心,水威力无比:汇聚而成江海,浩浩 淼淼,荡今涤古;乘风便起波涛,轰轰烈烈,激浊扬清。

三是至柔亦坚。水性至柔,却柔而有方向,信念执著追求不懈,令人肃然起敬。九曲黄河,多少阻隔、多少诱惑,即使关山层叠、百转千回,东流入海的意志何曾有一丝动摇,雄浑豪迈的脚步何曾有片刻停歇;浪击礁盘,纵然粉身碎骨也决不退缩,一波一波前赴后继,一浪一浪奋勇搏杀,终将礁岩撞了个百孔千疮;崖头滴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咬定目标,不骄不躁,千万次地“滴答”、“滴答”,硬是在顽石身上凿出一个窟窿来,真可谓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四是胸怀博大。“水唯善下方成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最有爱心,最具包容性、渗透力、亲和力,它通达而广济天下,奉献而不图回报。它养山山青,哺花花俏,育禾禾壮,从不挑三拣四、嫌贫爱富。它映衬“荷塘月色”,构造洞庭胜景,度帆樯舟楫,饲青鲥鲢鲤,任劳任怨,殚精竭虑。它与土地结合便是土地的一部分,与生命结合便是生命的一部分,但从不彰显自己。

五是灵活善变。水不拘束、不呆板、不僵化、不偏执,有时细腻,有时粗犷,有时妩媚,有时奔放。它因时而变,夜结露珠,晨飘雾霭,晴蒸祥瑞,阴披霓裳,夏为雨,冬为雪,化而生气,凝而成冰。它因势而变,舒缓为溪,低吟浅唱;陡峭为瀑,虎啸龙吟;深而为潭,韬光养晦;浩瀚为海,高歌猛进。它因器而变,遇圆则圆,逢方则方,直如刻线,曲可盘龙,故曰“水无常形”。水因机而动,因动而活,因活而进,故有无限生机。

六是清澈透明。虽然也有浑水、污水、浊水甚至臭水,但污者、臭者非水,水本身是清澈、透明的。它无颜无色、晶莹剔透;它光明磊落、无欲无求、堂堂正正。惟其透明,才能以水为镜,照出善恶美丑。人若修得透明如水、心静如水,善莫大焉。

七是追求公平。水不汲汲于富贵,不慽慽于贫贱,不管置于瓷碗还是置于金碗,均一视同仁,而且器歪水不歪,物斜水不斜,是谓“水平”。倘遇坑蒙拐骗,水便奔腾咆哮,此乃“不平则鸣”。人若以水为尺,便可裁出长短高低。

上善若水,从善如流,如水人生,随缘而安。做人如水,要适应环境,像水一样,能包容万物。做人胜水,水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动静结合,创造世界。

千变万化属云雾,此心安处是故乡。让我们学习和借鉴先贤的聪明智慧,省察眼前的生活方式,无论身处何方,都要不断自省,及时调整心态,放下过往纠结,释怀未来忧虑,体会岁月的深邃与广阔,领略生命的清净与超然,让心灵之水在安然静谧中显现出纯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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