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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生命
作者: 马占顺

        那年的初春之始,在办公室的阳台上,有一天隔着玻璃我突然看到楼房外面的墙缝里钻出来一棵小苗来,很让我惊讶。

      怎么在这里还会有生命?那细细的、嫩嫩的两片真叶黄的如鹅绒,在春风的吹拂下不时地点着头,似乎在向它初次见到的精彩世界打着招呼。而又一看它那羞羞答答,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只有牙签粗的身子顶着两片嫩嫩的真叶,挂在墙缝外显得很是可怜,整日晃晃悠悠的,有时风稍微大一些,吹得这棵小苗踉踉跄跄。我真担心哪一天它会被大风吹断了腰、被大雨或冰雹砸坏了身子跌到楼下,摔个粉身碎骨的样子。

      一周后的一场春雨里,我又走到这个窗户处,想看看我惦记的这棵小苗。我对它又有了新的认识。惊奇地看到几片肥厚的叶子已经从真叶的中间勃然而出,那开始弱小的身材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健壮地长得有一搾高了,那腰杆挺得直直的,那几片叶子在不停地摇摆着,似乎在向风儿慢慢地倾诉着什么......

      这回让我感到真有些好奇了。这么弱小的生命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让我崇敬的强者。我把路过这窗子前的同事喊过来一起看,请他们也来欣赏这生命的成长。

      坐在办公桌前我在想,生命无处不有。我曾到过黄山,看到一个个高耸入云山峰的尖尖上,生长着一棵棵奇形怪状的松树,就赞叹这松树的顽强、赞赏这松树的优美;我还曾学习过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那白杨树也是生长在贫瘠的黄土地上,白杨树虽然是西北一种极普通的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我知道白杨树不平凡的原因“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我联想着,难道这墙上生长出来的也是一棵这样平凡,但又不平凡的苗苗吗?

      这棵苗苗的平凡本身它就是棵植物,而不平凡竟能在墙缝中生长出来!

      对这棵生命,我这个曾在乡下待了几年的半个农民,刚开始竟然都认不出这是根草、还是棵藤、或是棵树。因为就跟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男是女你一眼是看不出来的,只知道是条生命。这小苗的两片叶,就如大多数的植物出土一样的单纯、水灵,你并不认识它的本来面目。后来在那肥厚的叶子中和那酷似竹节的杆杆上,我猜想这是一种开花的紫茉莉,尽管一个花骨朵儿还都没有出现呢。

      往年这墙缝上从没有生长出一些植物或是花花草草的,可今年为什么偏偏在这无人打扫,无人过问的墙缝里会钻出一棵紫茉莉来呢?这真让我百思不解。

      在以后的生长中,我看到它经历的干旱是最严重的,经历的风雨是最无情的,经历的阳光是最火辣的,因为它是在墙缝中生长。

      当这棵紫茉莉经过了干旱的考验,迎来了暴雨时,它是那样的舒展;当暴雨把它的身体洗刷的那样翠绿的时候,第二天它仍会迎着朝阳勃勃地伸展着枝叶,向大自然问好;当无情的大风恨不得把它连根拔起的时候,它倔强的性格会告诉你,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可必定这是长在“悬崖峭壁”上啊。后来的天旱它那头顶上的阳光天天暴晒,午前午后的那段时间里,葱绿的叶子被晒得蔫蔫的,长长的花骨朵也耷拉着脑袋,显得那样的有气无力。今天竟能开花,可见这棵生长在贫瘠的再不能贫瘠的狭小空间里的紫茉莉,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忍耐和怎样的考验呢?我不得而知。

      那几天我出去参加一个活动,回来一看墙缝里拱出来的这棵紫茉莉竟然开花了,虽然身材还是那么娇小。紫里透红的一个个花朵,跟我小时看到的竟然也是一样,开的也是那么漂亮。

      先前因不知花的真名,我打开手机的“识花君”,对着花拍下照片手机里才显示出“紫茉莉”三个字。它的又名又叫“夜晚花”。是草本植物,花色比较丰富,但常见的就是紫红色。紫茉莉的花期是很长的,集中在6月至11月份。

      我要说的这棵紫茉莉是老楼加固的墙缝中生长起来的。别说土地贫瘠了,而且根本就没有土壤,更没有人去浇水施肥,全凭自己在风雨中长大。相反那年我种在大花盆里的丝瓜,有土有水有阳光,还是长得细细的,显得那样弱不禁风。

      在这里我想,我们要学习松树的风格,要学习白杨树的坚强,当然也要学习这紫茉莉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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