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原来是校长,我上中学一年级的时候他从“牛棚”解放出来当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在不忘阶级苦的年月,学校组织学生到百十公里外的鹤岗煤矿参观万人坑,因家里困难买不起火车票我不想去,老师说:你去吧,受受教育有好处,火车票我替你买。”于是我只带了妈妈给煮的几个鸡蛋第一次出了远门,第一次看到了可怕的骷髅和森森的白骨。
吃饭时老师悄悄地递过一袋“光头”饼干,我的眼窝便不由得发潮。
回来后,我写了一篇《鹤岗万人坑参观记》被老师拿到好几个班级去给我口头发表。
我忘不了老师的慈祥与关心,更忘不了老师的严厉。 记得一次上语文课,教古文《核舟记》。课堂上,老师让我将“坦胸露乳“一段翻译成白话文,我翻译说:就是光着膀子,露着砸砸,--------”课堂一片哄笑,老师当时满脸通红,盯我的目光像是开了刃的菜刀,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最后老师说我搅闹课堂,罚我背古文三篇,古诗十首。现在仍然忘不了那三篇古文:《劝学篇》《捕蛇者说》和《游褒禅山记》。现在我这点古文知识就是从那时打下的基础。
老师执教一生,桃李天下,可能早已不记得我的淘气了,我却永远也忘不了我的老师---张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