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驻村维稳
2003年初,根据组织安排,我到淇县高村镇西高村村驻村一年。
驻村的主要任务是维稳。西高村村在淇河桥之南,靠近原淇河大桥收费处。因为过桥收费,就有一些107国道上的过往大货车绕道西高村村,企图逃避收费。一来二去,把西高村村的街道大路也压坏了,而且还造成不安全隐患。所以就有村民在村子里拦道收费,收的人多了,相互争利,为此还大打出手。如何治理,是驻村后的一个棘手工作。我们驻村工作组走访了一些拦道收费的村民,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效果并不好,这也难怪,市场经济条件下,都是利益驱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放弃的。
后来,我们与村委会开会研究,采取的措施是,村民一律不准在村里自行拦道收费,改由村委会统一派人在村下道口设岗,凡不是本村车辆一律不准下道从村里经过。这一措施虽然有效地治理了村里村民拦道收费,但无疑也增加了村委会的负担,暂时还行,长时期显然也是不堪重负的。
西高村村地处淇河之滨,是古淇水关的咽喉所在,当年黄飞虎驻守此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留下的故事传说众多,我在驻村之余也注重收集这方面的故事,有一则故事是这样的。说是当年淇河水浪滔天,河水很大。有一年一位道士从村里经过,说是那年村里要爆发大洪水,要淹死两万人。大水过后,县上派人查看,发现并没有道士说的那么邪乎,就派人问到底淹死了多少人,答曰淹死两个人。就问两个人的姓名,答曰两个人都姓万,看来道士所言非虚,就是淹死了两个姓万的人。原来,是西高村村的地势较高,灾民都跑到了西高村避难,所以得以生还。西高村既是灾民的福地,后来就兴盛开来,至今村内还有一些老票号的遗迹。现在村里姓氏众多,唯独没有高姓人口,原来是四方灾民聚集所致,可见西高村是因高地而名,而非高姓而得名。
2003年5月,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在全国多地爆发,非典为呼吸道传染性疾病,主要传播方式为近距离飞沫传播或接触患者呼吸道分泌物。2003年4月13日,我国决定将非典型性肺炎列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作为法定传染病进行管理。2003年4月16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宣布SARS非典的致病原为一种新的冠状病毒,并命名为SARS病毒。常见的症状是呼吸困难,发热,全身疼痛无力,传染性为呼吸道传染病,传播途径为接触大量的脓血痰。患病的重灾区北京、天津更是谈之色变。
为了防止非典疫情传播,那时候村村实行拦路设卡,交通管制,我们村在村下道口设岗问题自然也迎刃而解。不仅如此,那时候淇县县委、县政府还规定,在北京、天津等重灾区打工的村民,一律不准回乡收麦,由村里统一派人免费帮助收割。在北京、天津打工的村民只要确保不返乡的,每户还补助500元。村民因疫情隔离在家的,村委会还负责送米送面送水,保证村民基本生活所需。那一段时间,我们工作组也全力投入到抗击非典之中,不仅长时间没有回家换洗衣服,还积极宣传县里疫情防控政策,白天忙着给隔离在家的村民送水送菜,晚上还要帮助卡口设卡盘查。
有一件稀罕事,也是发生在疫情期间,我姑且说之,诸位姑且听之。当时也有违反政策从重灾区偷偷跑回村民,被卡口截住后安置在了村里的机井房内隔离,还要有家人送水送饭。据说县里还有一个返乡村民,非要回家,其妻子觉悟高,坚决不让进门。这位汉子急了,夺门而入,被恼羞成怒的妻子用菜刀砍翻在地,血流如注,不治而亡。当时说是这位妻子是正当防卫,后来疫情过后还是杀人偿命了,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唏嘘。
疫情期间,我们卡口严格执行疫情防控政策。有一次,省委副书记陈全国从107国道下道顺道来我村暗访疫情防控,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严格对其车辆喷淋消毒,得到了省领导的称赞,夸我们认真负责,我们镇的刘宏业书记还因此被评为全省疫情防控先进个人。后来刘宏业成为我们市委防范办副主任,说起这段往事,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床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够成为一个单位朝夕相处的同事,看来也是要有天大的缘分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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