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介一本三亚专题的文学集。书名叫《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三亚市作家协会主席罗灯光主编,作家出版社2011年5月出版,小16开本,310多页,30万字,琼州学院人文社科学院院长杨兹举教授作序,主编者作跋。全书分为:《第一辑
散文:梳理一花一草》、《第二辑 散文诗:流溢心灵清泉》、《第三辑 诗歌:喷涌激情哲思》、《第四辑
小说:道不尽人生世态》,展示了率性而阳光的三亚热土文学,展示了文学视野下如画似乐的三亚。关心三亚、关注三亚文学者,应该读一读。
天涯热土上鲜美的文学之花
——序罗灯光主编文学集《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
杨兹举
美丽三亚、浪漫天涯是天地的造化,是人间旅游度假休闲的天堂。其天生丽质的自然景观、
历史悠久的文化遗址、云蒸霞蔚的时代生活,澎湃着无尽的传奇与光彩,益发为世人所瞩目。
宋代大文豪欧阳修《和圣俞聚蚊》诗云:“江南美江山,水木正秋明。自古佳丽国,能助诗人情。”它告诉我们,气象万千的山川景致与
历史积淀丰厚的古迹名胜交相辉映,正是作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拜会于美丽、古老、神奇、富庶的热土,情牵蓝天、白云、阳光、沙滩,魂系青山、绿水、风帆、海浪,三亚的贤才俊彦莫不受到多姿多彩的活力激荡,能不神思飘逸、想象纵横,既驰骋“神与物游”之淋漓快感,更“刻镂声律,萌芽比兴”,垒一段锦绣文字构建张力十足的审美空间?这使我对三亚文学多了一份期待。
三亚市作家协会主席罗灯光主编文学集《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嘱我作序,让我有幸集中观赏和品味了三亚的文学景观。文学集分散文、散文诗、诗歌、小说四辑,收进60位作者共125篇(首、章)作品。
大自然的美赋予人类以无私的厚爱,像无边无尽的恩泽。受自然涵养与陶冶,在自然的天地里长育,三亚的文学作者似乎都喜欢在自然的怀抱中纵情。作家往往从山水自然中寻找创作的源泉,触景而求索,感受而生发,几乎写尽三亚的每一处名山胜水、奇景异境。他们走笔三亚,蜕变中的天涯海角、寂寞中独自美丽的海棠湾、“全天候”风景线三亚湾、藏在海角人待识的石房湾、神仙山西岛、美丽的东锣西鼓岛、神话传说中的鳌山、神奇的南田温泉、清粼粼青悠悠的三亚河临春河……无一不被揽入心怀,化为柔情万缕、缤纷流韵,既洋溢着作者对美的细腻捕捉、精心提炼与生动表现,又凝练着作者鲜明的审美理想、特殊的审美经验与个性化的审美评判,美感丰富,荡人心魄,令人悠然神驰。翻阅文学集,犹如翻阅精致的三亚导游手册,如画似乐般的诗文,疑是情味隽永的别样导游辞。不过导游者是美的观赏与体验的主体,而更像一个热情推介三亚的有文化、有教养、有学识、有品味、有自尊、有想象力、有人情味的文化大使。
自古文心尚自然。的确,对自然的热爱和认同是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的源泉,也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情感。这里有不少作品表现了人对自然的亲近。像高照清的《那山
那寨
那人》,通过描写乡村故园的诗意,来近距离地反映人与自然的主题,表现回归自然、向往田园的意识以及朦胧的生态审美萌芽:“当我风尘仆仆走进黎山,站在乡村那片灿烂的阳光下,呼吸着散发椰风稻香的新鲜空气,遥望着稔熟的山山水水,我的心便像黎山的天空一样晴朗,像黎山的空气一样纯净。”他们把乡村故园、把自然视为灵魂的栖息地,或寄寓乡愁,或作精神回望,在满怀深情歌颂自然的同时,书写人类与自然的亲密与和谐。
作家是人类灵魂的歌者,他们天生与自然有着更为密切的精神联系,写就的作品反映了人类对自然的感悟。翟见前的《春天的一树鸟鸣》无疑是一组极具深度和震撼力量的诗篇:“我怀疑一树的叶子/一树的花朵/以及叶子和花朵上吹着的风/都是鸟叫出来的/就连裸露的树根/覆盖的银色月光……//鸟鸣中,我听见/这个春天最有力的声音/正穿过每一条叶脉”;以及衣米一的《听鸟》,让我们听到了诗人不易察觉的灵魂幽冥而神秘的私语。有人说,美在自然,爱在人心,美与爱的存在必有赖于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和谐是美的极致,感悟和谐就是审美或艺术的生活,也是文学和文化的极致。亚根的《喜看稻菽金黄》向我们展现的正是这样的和谐:“一整年的大多时日,大山的整体总是青绿色的,充满希望的青绿色;一直待到秋日,也只有在秋日,才会在青绿的包围抑或边缘之处界定出秋日特有的金黄色调——稻菽成熟的金黄,让人苦盼终至的生命的金黄啊……”,“这金黄实乃众多山民以一种美丽的艰辛来精心切割而成的,或者说,这金黄的肥沃的山地所迎迓的水雾和种子的雄性浸透而呈现的。”而周德光的《三亚河上观白鹭》在捕捉白鹭赋予三亚河无限的诗情画意的同时,还察觉到这也是“绿色文明信号”,喜于人们终归明白与大自然和睦共处的重要性,但也流露出一丝忧虑,“但祈天长地久,风物常宜,白鹭无恙。”其中生态危机意识的展现和生态观念的阐发达到一定的层次,深刻地揭示了现代文明社会中人对自然、对土地、对生命价值的思考。
孤悬海外边陲蛮荒的天涯海角,除了鬼斧神工留下的无数冠盖中华的自然风物,还有沉潜深厚
历史文化的人文景观,如落笔洞史前人类文化遗址,从汉代到明朝被贬黜流放到崖州的罪臣的文化踪迹等,积淀了相当丰富的文化元素,有待深度开发和弘扬。一处先贤留下的“断墙残垣,遗砖存瓦”,就像是风蚀雨蛀后的一幅斑驳而沧桑的壁画,面对它而与
历史对话,穿过漫漫时空的阻隔,可以俯瞰
历史的风霜雨雪,“让人隐约感觉到宋时的风韵,也还让人想象得出当年的飞檐翘角、曲廊华厅、朱门红窗,想象得出香火旺烧的推崇和敬重。”在作家那里,这一切往往勾起的是心灵的向往和追寻:“盛德堂,你盛着一个民族魂”、“盛德堂犹盛千秋浩气壮山河”(罗灯光《拜盛德堂》)。开掘地域文化资源,固守地域文化个性和独特性,发展地域文化,是本土作家的责任和使命,也是对当地文明建设的贡献。正如作家所思考的,一批因罪遭贬的官宦在灾难的岁月里,不顾仕途枯荣,豁达乐观,把崖州当成“吾乡”,向士民传播中原文化,改造蛮风,实现了自身价值,有的躯体就化作“生度鬼门关”的崖州荒原中的一株野草、一抔黄土。他们点化和激扬了天涯文化,使天涯海角累积起丰富的文化底蕴,才会有日后的迸发与辉煌。“我常想,天涯海角就应该挖掘并利用这些独特的
历史文化资源,以文化品位和生态魅力吸引游客,才能打造永远的天涯海角。”(孙令辉《天涯海角》)文学作者只有自觉地对这些富含地域文化特质的宝藏深度开掘利用,才能绽放出属于这块土地的鲜美的文学之花。韩亚辉的小说《在广场唱歌的女孩》是一部值得赞赏的富有草根性的文本。
令人感叹:钟灵毓秀的三亚,数不尽的风流啊!在三亚这块热土上,“有许多梦在这里结果。又有许多梦在这里萌生。”(蔡旭《美丽三亚的流韵》)多少的新鲜事与逸事被作家们摄取与传递着,这就有了像邢福瑞的《“凤凰”从这里起飞》、陈运康的《月川桥夜曲》、陈人忠的《赵朴初与南山寺》、邢洪飚的《
陈晓聪的三亚之恋》、罗曦的《沙雕世界》、蒙胜国的《有油棕的日子》等灵动隽永的作品,演绎着充满活力的美。
像在花丛中迷了眼一样,我无法逐一点数收进《在三角梅盛放的热土上》中的诸多优秀作品了,相信读者的慧眼会聚焦于所有赏心悦目的地方的。
(本文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