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我们去张家口市涿鹿县参加采风活动。
上了高速,抛下了常伴我生活的灰尘,心里兴奋得很。两边的山上,看不到什么树。而绿化带里的花啦树啦,有人专门打理,长得还好。山景一般,那就让我把目光给绿化带吧。
可是到了易县、涞源,两边的山上,有了茂密的树林,山也高大陡峭起来,我的眼里便只有山了,绿化带,哪里还顾得上留心啊。
山极陡,可谓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山上森林格外青翠,“凝碧”、“叠翠”的字眼,都从脑海里跳出来,我的生活中看不见这样的景啊,如今且让我饱尝一回吧!因为地处太行深山,多绝壁深谷,故而这一带的高速路上有好多个隧洞,有的极其长,好不容易从隧道里穿越出来,两边的山还没看清,又钻进了另一个长长的隧洞。
不知什么时候,小雨淅沥起来,云环雾绕,诗的境界一下子出来了,“人在画中游”,好简单的五个字,但道尽了此时此刻的景致。连我们的司机师傅,都连连说,比咱们那里可好看多了,跟画上画着的一样啊。
一踏进涿鹿大地,我便有了个发现。无论是县城街道,还是城外公路,路两边皆不见淤泥堆积,也不见扬尘飞起。哪像我们那里,不下雨时,灰尘飞扬,雨过后,公路两边又会堆积起淤泥。人家这里怎么就这么干净呢?
好生羡慕!
第二天是晴天,走出涿鹿县城,天那样蓝,云那样白,一车人都兴奋起来,几位老作家纷纷说起自己小时候老师一让写游记文章,便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我小时候不也如此吗?可是今天,好多人已经没有眼福了,天总是灰沉沉的,很污浊,像有水垢的镜子。涿鹿的云分外多情,一路相随;这里的云分外厚,在山间,在树梢,游动着,变幻着。那蓝,那白,似在清水里濯洗过,似从飞泉里奔流而出,让你的心也为之澄澈。
最让我感觉酣畅淋漓的还是涿鹿的那一道道绿。一片片树林,一座座青山,长势喜人的庄稼,青青的路边草,给我们送来了满怀的绿,满眼的翠。更爱这样一种绿!茂密的森林盖住了整座山坡,一块山石也露不出,凝聚出来的那一汪翠绿啊,深得简直化不开,你痴痴地望着,感觉肺腑都被淘洗净了,尘世的烦烦扰扰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样的绿在黄羊山森林公园,在赵家蓬区,处处可见。在桑干河河畔,温泉屯乡,绿色则是另一种意境。果树园,随处可见,葡萄地,片片相连,就连人家院里也满是一架架葡萄,多么温馨,多么宁静!
可惜葡萄还不到成熟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幸亏好客的涿鹿朋友把我们带到了丁玲纪念馆附近的一家生态采摘园,让我们在瓜架下,解了馋。各种蔬菜瓜果都没上过化肥、喷过农药,都严格按照生态标准种植而成,真正的无公害蔬菜!尤其是那形状各异、红黄绿各色皆有的西红柿,让我们再顾不得什么文人骚客的斯文儒雅,一个个下手抓着吃起来。原汁原味的西红柿汁更是大受欢迎,让我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瓜架两边便是葡萄地,一串串、一嘟嘟的葡萄晶莹璀璨。那一节一节砍着吃的奇特的砍瓜,悬在我们头上,真担心它们会掉到饭桌上,搞个天翻地覆。那红色的看瓜,在一片绿色中分外夺目,不时向我们抛着媚眼,惹得我们真想蹦起脚来与它们亲近亲近。
当我们随大巴车从赵家蓬区马水长城来到龙门天关景区,连绵起伏的高山,如虎如狮的山上巨石,高耸如云的崖壁,崖壁上的巨大石刻,都让我不禁顿生肃穆庄严之情怀。但“保定界”的公路标志牌、“野三坡景区万仞天关”的石碑,却让我有点发呆,我不是来张家口了吗,自从见到了涿鹿朋友,就马不停蹄跟着他们在涿鹿境内驾车飞驰,刚才不还在马水城欣赏于崇山峻岭间逶迤延伸的燕国长城吗?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回到了保定?原来,涿鹿赵家蓬区马水长城离涞水万仞天关摩崖石刻只有三十来里地,虽然分属不同的行政区域,但两地地貌实为相同,都是高山连绵起伏,森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高速上看到的易县、涞源地段,涿鹿的黄羊山、东西灵山,也是这样,这真是“山水相连,中华一家”啊。
釜山在保定徐水还是在张家口涿鹿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在缅怀先人的同时能够团结一心,续写中华新的篇章,让山更青水更绿天更蓝,让百姓生活更加美好安康!
我没福在美景中生活起居,但短短两日逗留,暂时从灰尘中脱身,就权当放风了吧!去看马水长城时,路两边的杏树漫山遍野皆是,杏子累累可喜。我摘了些杏子带了回来,杏肉美我齿颊,杏核我放在了客厅茶几一小小果盘里,烦扰来袭时看上一眼,再忆旅行中之飘然吧!
作者简介:张文玲,河北省作协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民俗文化协会副秘书长,曲阳县民俗文化协会秘书长。爱好文学,爱好写作,时有文章见诸报端,发表有散文集《脚下草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