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登录
首页 >  小说作品 > 难忘的记忆
难忘的记忆
作者:王西庆


难忘的记忆

——献给那些保卫祖国和建设祖国的人们

王西庆著

(免责说明:本历史内容均转自网络,如有侵犯您的权力请及时和我联系,我可以删除部分内容)

前言

2014年冬天的时候,我身体不太好,只身来到南方,除了和同龄的朋友们交流外,有时我感冒了,静静地躺在家里的床上,一个人在思考着往事,回想着我的童年,回想着我的一生······。

“喜雀哥,羽毛多,爸爸种田妈烧锅,哥哥参军打日本,妹妹读书扭秧歌。"当我用四川的乡音,唱起这首儿童时代的童谣时,我的脑海里不时地回想起儿时情景,这首儿歌在当时和许多流行的抗战歌曲一样,都是充满了激情的,也充满了对某种事物的向往。

在抗战的大后方,在我的家乡四川省宜宾市,有很多的抗日歌曲和儿歌里唱的一样,激发并迎合了当时抗战的满腔热情,在大人和儿童中间广泛流行。让我们细心的回顾一下历史,作为大后方的四川,作为大后方的宜宾,他们也和当年全国抗战形势是一样的,人民抗战热情是那么地高涨,老百姓自愿捐钱捐物,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抗日前线去。正像抗日歌曲中说的那样:

“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

家乡宜宾,作为战略意义的大后方,她不仅敞开无私的胸怀接纳了沦陷区的学校、工厂和难民,她还是全国抗日物资供给的集散地。美国航空运输队通过驼峰航线将援华的军需物资输入到中国,通过宜宾,又将这些物资和宜宾的兵员,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战区。宜宾人们为抗战胜利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当年,宜宾有个李庄镇,才几千户人家,由于日寇的疯狂侵略,一下子就接纳了来自全国的一万多个文化人物和学者,保存和储藏了全国几万件文物和相片。抗战胜利后,这些东西都完无损,没有丢失一件,这些应该是创造了人间的奇迹。宜宾成了继昆明,成都,重庆后的四大文化中心之一。

1939年,自“同大迁川,李庄欢迎,一切需要,地方供应”十六字电文发出起,国立的同济大学,金陵大学,中央研究院,中央博物院等十多家高等学府和科研所迁驻宜宾的李庄。许多的知识分子都来到了这个文化中心,如李济,林徽因,梁思成,傅斯年,陶孟和,童弟周等,他们云集李庄达六年之久。梁思成的《中国建筑史》这部巨作,就诞生在李庄,这使得宜宾的李庄成为抗战文化中心而闻名遐迩。

一直到抗战胜利后的1947年,这些著名学者才迁移回到了原处。他们对李庄的社会,经济,文化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宜宾的李庄是一个“民族精神的涵养地,传统文化的折射点”。

抗战时期,李庄在宜宾的地图上是没有标明的。宜宾虽然遭到过多次日寇飞机的大轰炸,但近在咫尺的李庄却安然无恙。想想当时家乡的人们,曾经有几万将士出征,投入到了抗日的前线,打击和消灭了日本鬼子,又有无数的爱国将士血染疆场,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

家乡老百姓是这样的热爱和平,热爱生活,反抗日本的侵略。这使我回忆起了我的儿童时代,少年时代,回忆起我的青年时代的生话和经历。使我的心在一阵一阵热血沸腾,就好像使我仿佛又回到那轰轰烈烈的五十年代的抗美援朝,六十年代的援越抗美,仿佛又回到了我在宜宾的生活,以及在重庆,在太行山城的经历……。

三个小铅笔头

引子:水潭很大,足足有两个球场那么大。水清的透底,里面能看得见有很多鱼儿在游荡,水里还长有很多绿颜色的水草,周围全是岩石,天知道这些水和鱼儿是从哪里来的。

坐在这水塘岩石边上钓鱼,蓝天的白云倒影在清凌凌的水面上,我们就好像,好像是置身来到了大海边,心情非常舒畅。没多大功夫,苏联专家和厂里陪同来的领导们钓上来不少的鱼儿,有大有小的,和买的鱼不一样,父亲钓的鱼儿最大,还是一条美丽的大红鲤鱼……

我的家史 

我是1949年8月出生在四川宜宾市区,是地道的宜宾人,曾有两个父亲,一个是亲父亲,姓尹,他在1940年的时候,就在宜宾当时的民国政府任职,担任过许多要职,一直到1949年12月宜宾和平解放。第二个父亲就是继父亲,叫王玉山,是一个1937年以前参加革命工作的老红军、老八路。我的两个父亲虽然他们有着不同的经历,但他们在我的心目中却都占有很大的位置。

听亲戚说,父亲原籍是重庆铜梁县人,不知何故就来到宜宾。他曾在水道巷、集义街、府城皇庙附近居住,在当时宜宾的县政府工作过十多年,管理着许多事物,曾经为宜宾的老百姓做过许多有益的事情,特别是在抗战时期。

1949年12月,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南,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在一夜之间就被解放军和平解放,父亲也好像是一夜之间,就成了新政府的官员。但是,随着旧政府的改组,新政权的建立,政府有一些人被留用到新的政权里,而父亲当时岁数大了,身体又有病,新政府就没有被留用,解放后一直在家中休息。

解放前,父亲在民国政府工作期间,家里的经济状况很好,他先后娶了三位妻子,第一位是一个姓彭的大户人家的四女儿,并且给生了个儿子,但是,儿子在长到几岁的时候因生病,家里花去了很多的钱,也没能够治好儿子的病,就夭折了。因此,母亲因儿子的去世,心头上难受,生了重病,不久便去世。后来,父亲又在城里找了第二位妻子,经过了一段时期后,因脾气性格不合,没有过成。大概是在1947年的时候,父亲经人介绍,才认识了我的母亲,当时母亲才十八岁左右,可那时我的父亲快五十岁了。

在母亲的家里,也就是我的外婆家,孩子们很多。当时在宜宾南岸乡下农村居住,家里一贫如洗。但父亲的家里相比来说条件要好,又在政府部门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外婆的家里,收受到父亲托人送来不少钱财,最终外婆家里同意了女儿这门婚事。     

在我幼小的记忆中,父亲像是一个文雅的“秀才”,瘦高个子,穿着长袖衫袍,戴着一副眼镜。据亲戚们回忆说,父亲家里当时很富有,家里财产是很多的,曾搬过几次家。解放以后,我们家就在宜宾东门口水道巷居住,这里离岷江边不远,父亲经常抱着我在江边散步,或在家门口晒太阳,一直等着母亲从外面打工回来。当时宜宾已经解放,在大街小巷上,家家户户挂满了五星红旗,来庆祝宜宾的解放,庆祝新时代的到来。

宜宾的解放给这座千年的古城,带来了前所未有活力,也带来了新的生命,到处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新气象。母亲经常参加解放军工作队举办的各种活动,参加文化学习班。在当时,母亲竟会看出版的各种报刊杂志。在文化班里,母亲还学会了唱很多新中国时期的歌曲,到家后还教不满一两岁的我唱歌。

在政府组织的抗美援朝动员大会上,母亲还积极响应上面的号召,她和其他有志青年一样,积极地投入到了支援抗美援朝行动中去,并积极报名,要求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不过,正是在当时有了我,一个小孩子的牵连,她才没有去成朝鲜。在几十年后,我长大成人,母亲还曾经抱怨我,说是我拖了她的后腿。

母亲家姓郭,是个大的家庭,解放前很穷。很早就听人说,我外公上两代人在距离宜宾十几里的“凉将沟”村居住,后来由于人口不断的增多,土地不断地减少,他们后来就迁徙到有一江之隔的宜宾南岸农村定居下来。我的外婆是后嫁到郭家的,先前外公和头一个老婆,已经有了三个男孩子,后来外公头一个老婆因病去世后,他又找了一个女人,这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进门后又连续生了三个孩子,分别是两女一男,母亲就是这三个孩子中的大孩子,母亲的弟弟是最小,妹妹排行其二。所以,他们的日子生活过得非常艰辛。后来,由于战乱,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相继长大后抓了壮丁,母亲就成了家中唯一的劳力,下面还有一个幼小的妹妹和弟弟。

母亲十来岁时,不仅要帮助大人下地干农活,还要照看好弟妹。听母亲说;有一次,弟弟在井边玩耍,突然掉倒了井里,当弟弟在井水中奋力挣扎时,就在他闪出水面的一瞬间,母亲眼疾手快,在井边紧紧地抓住了弟弟的手,硬是把弟弟从水中拖了上来,这样,母亲的弟弟才幸免于难。

母亲眼疾手快是出了名的,在后来解放后,在国家举行的讲卫生除四害的爱国卫生运动中,母亲曾亲自用手在家里捉住过许多的大小老鼠,她还帮助别的家户去捉老鼠,因此,她成了居民区除四害的模范,得到上面的表扬和物资奖励。

当母亲带着又哭又闹,浑身湿透衣服的弟弟回到家里后,母亲还是免不了要受到大人们的一顿责骂,嫌没有照看好弟弟。在母亲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她就和农村其他女孩子一样,背着几十斤重的甘蔗,甚至于上百斤的甘蔗,坐渡船过金沙江,到城里大街小巷去叫卖,卖了的钱回来换点大米。到晚上了全家人就靠这点儿米熬粥吃,来维持当时的基本生活。

母亲在几十年后,回到宜宾探亲时,都要去看望儿时卖甘蔗的小姊妹们。那些当年的小姊妹们看到母亲后,一说起旧社会的苦来,都偷偷地掉着眼泪,述说着今天的甜蜜生活。母亲还来到南岸金沙江边,看到有一些人还在用木头架子,沉重地背着甘蔗向江边码头走去,但那时已不用过江到城里去叫卖了,而是把整捆的甘蔗从地里直接背到不很远的码头上去,堆的多了,然后等船来了再搬运到船上,直接送到糖厂去榨糖。

母亲一看到那些背甘蔗的妇女们,不知道是心疼她们,还是可怜她们,还是想到了她的童年生活。她不顾自己的腰痛和年迈,她还要好性地亲自向前去试一试,看一看自己还能不能背的动,甚至是帮助人家背一截。

我,看着母亲背着那沉重的甘蔗,她走路那娴熟的动作,不免为母亲担心,她那曾经伤过的腰能不能承受住那么重的压力。

都过去好多年了,宜宾市区尽管在建设中有所不变化,仍有着密密麻麻那么多的小街道。母亲从外地回来后,经过几十年,她还都能清楚地说出宜宾大街小巷的名称,在当时,我听了还很是惊讶,不得不佩服母亲的记性。

我的母亲

母亲在十来岁时就跟着本村的小姊妹们,一块儿背着几十斤重的甘蔗坐船过江,光着脚板在宜宾城里大街小巷去叫卖,遇刮风下雨也不例外。她和她们的小伙伴们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挨街穿巷地喊着,遇到好心的人还能够多给点钱,要是遇到一些不讲理、一些小流氓之类的人物,她们女孩子可就遭了殃,只能让他们随便啃甘蔗吃,不敢收取他们半分钱。

那时母亲年岁小,生活是很辛苦的。她们家里,和当时全国的劳动人民一样,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苦处,是我们现代人想不到的。母亲她从小家里都很穷,从小就受到很多的苦处,这除了下地里劳动外,就是背着沉重的甘蔗,从乡下来到城里去卖。

听母亲说;在抗战的那一年,一次,她正在背着甘蔗坐渡船过江到城里去,突然,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响了起来,船上的人都知道那是日本人的飞机又来轰炸宜宾,当时,船上过江的人们顿时一下子紧张起来,在船上不时引来人们一阵一阵的骚动。船上的人们多么希望让船快点靠岸,尽快地躲避日本飞机的轰炸。时间在一秒秒的过去,渡船也在一秒秒的行驶着,人们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注视着重庆方向的天空,生怕日寇的飞机马上就要飞过来。

那些老百姓们一个个吓得头上都冒出了汗水,紧张的程度都能拿秒针来计算,渡船终于安全地靠到城对岸。当渡船上放下踏扳后,人们就像是疯了似的,都争先恐后的踩着踏板往岸上涌去,老百姓们乱的前后拥挤着,有背背篓的、有担着甘水桶的,还有背甘蔗的。他们在拥挤的过程中,不免有些东西被挤掉到了江里。那时母亲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能和这些大人们抗衡啊!


她就在背甘蔗就要下船的时候,不知道是脚踩空了,还是后面拥挤的人们挤了一下,她的一只脚一时间没有踩在踏板上,一下子连人带甘蔗就掉到江里。在慌乱之中,人们又怕日本的飞机轰炸,有谁还顾及这些?

母亲落水后,但她凭着顽强的求生愿望,在江水里挣扎着。在这紧急情况下,有一个好心的人,眼疾手快地跳入冰冷的水中,才把母亲从江水中救上岸来。

多少年后,母亲每次给我们提起这个事来时,还是恋恋不忘这个人,母亲很感谢这位救了她的好心人,从而,教育我们子女们要堂堂正正的去做人,要有爱心,要肯帮助别人。

母亲被救上岸后,这时日寇的飞机已飞临宜宾上空,飞机呼啸着在宜宾上空穿梭着,投下了无数的炸弹和燃烧弹。只看见金沙江和岷江上炸起了一团团的水柱,一些刚上岸的人们,东西也顾不上拿了,都争先恐后地藏在岸边的大石头下面,有的高喊着向城里跑去,有的则乱作一团。当时,城里头也是被炸的火光四起,人们哭喊的声音高高地响起。敌机终于轰炸完飞走了,老百姓们开始了救火,抢救伤员。听母亲说,那次大轰炸宜宾炸死了不少的人,房子也烧了不少,有些人藏在下水道也没有幸免于难。

损失最大的是1941年8月11日的6次轰炸;上午9时侵入宜宾空袭日军飞机共27架,投弹100多枚,炸死100多人,炸伤了1000多人,烧毁房屋20多间,炸毁房屋150多间。就在这一天,撕心裂肺的刺耳警报声“呜呜呜”地狂鸣长达12个小时之久。

在宜宾多次轰炸中,除了炸死炸伤很多人外,还炸毁房屋389间,炸毁飞机1架、炸伤4架,炸毁木船3艘等等。大轰炸给宜宾人民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和伤痛,有的人在轰炸后甚至精神上受到强烈刺激而失常。

黄炎培先生在《宜宾空警》中,为我们记下了当时宜宾人民蒙受的巨大灾难:

“孤城三面临江麇,金岷二江左右之。其西孔道通凉夷,如臼受杵囊纳椎。白日天半鸣怪鸱,刑天舞戚争逃威。生命十万缘一丝,我来三宿昼三出。乱山如梦冥行急,儿愁脱履妇散发。万众无声蚁移垤,民劳曾不闻欷虚。前方健儿血满渠,人欲爱国谁不如。”

日本飞机的野蛮轰炸不仅没有摧毁家乡人民的抗敌意志,反而使家乡人民更加看清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凶残本性,男女老少,不分贵贱,不论阶级,同仇敌忾,誓死保卫家园,人们都恨透了日本鬼子的飞机,恨透了他们在四川、在宜宾等地的大轰炸、恨透了他们侵略中国的罪行,是全中国的人民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的。······                                                

因生活的所迫,大人们包办婚姻,母亲嫁给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母亲就因早产,生有两个姐姐,都因当时医疗条件不行没有成活。我出生时因我是第三个孩子,所以大人们小名叫我三娃。没几天,宜宾就和平解放了。后来,父亲因岁数大,新的政府机关没有被聘用,所以父亲一直在家里休息,精心地照顾着我。父亲由于没有工作,也就失去生活来源,所以母亲年轻出去还能找点事干,维持家里的生活。

1951年,母亲又生了个妹妹,因家里生活更加困难,父亲又有病,四个月后就把妹妹送给了别人。后来经人介绍,母亲就在宜宾驻军中,给解放军的一个干部家中当保姆。由于她干得很好,取得了解放军家里的信任,那位解放军干部被调到重庆以后,母亲也就跟随着去了重庆,每个月往宜宾家里寄钱。

1952年底,父亲已病重在身,经常咳嗽,咳血,当时把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也没有能治好他的病情,没过多久父亲就去世了。现在我想起来,父亲应该得的是肺上的毛病,要是按现在的医学水平是应该治好的。我隐约记得,当时家里来了很多人,不知是干什么的,长大回想起来,才知这些人曾经和父亲是同事,也有一些是亲戚朋友们,他们都是来看父亲最后一眼的。                              

长大后,我在亲戚家里整理父亲的遗物中,看到了一些老相片,其中有一张,是姑姑全家八口人的全家福相片,现在不知她们到了何处。从相片上看,姑姑大约有四十多岁,像是知识分子,穿着旗袍,在她的右面站着的是姑夫,高高的个子穿着军装,像是个军人,没戴帽子,前排站着有六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才几个月大,在右边高椅子上坐着,在相片的左面是个胖胖的女孩子,大约有十二岁左右,穿的毛衣和裙子。相片后面是这样写着的:

“伯仲兄,这是我全家近照,妹,‘荥’敬赠。 民国三十七年。

这张相片我已保存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这些亲人们现在哪里,是否还建在。            

故乡宜宾,我的根        

宜宾是我的根,故乡是我记忆中家园。我从小就在金沙江边玩耍,听惯了船工们的号子声,看惯了一个个船上的白帆,也看惯了那一排一排的船工在江边穿着草鞋,赤脚拉着纤绳,在岸边走过。那江边上的石头足迹,就是他们千百年来一点点的踩出来的。

在那金沙江和珉江的交汇处,所形成的激流波涛,真的是震耳欲聋,那帆船在经过那个地方逆行的时候,船工们划桨时那嘶声裂肺的号子声,似乎要压倒那惊涛骇浪的声音。

我在两三岁的时候,除了在宜宾江边和小朋友们玩耍,还要经常地跟家婆(外婆)到江边一个叫“金鱼井”的地方洗衣服。那里有一股泉水,冒着热气。清晨,透过迷雾,你会看到老百姓们担着木桶在那里排队往家里打水。不过,冬天在那里洗衣服是最好不过了,一点儿也不会感觉手凉。

听说,在金鱼井的水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或什么季节,里头会有两条小金鱼的出现,而且,在井水的泉眼中时隐时现,这唤起一些人的猜想。就像一些台湾人,来祖国大陆探亲访友,有些人则是来找什么“哪吒洞”,听说竟跑遍了祖国山川,终于在四川宜宾的翠屏山找到了。并且,还捐了不少钱,在那个地方建起了哪吒庙,我想,这是不是也是唤起了人们对哪吒洞的猜想呢?

金鱼井的那股泉水流量还是很大的,可以当饮用水来直接喝,而且听说,水质很好。现在,现在要是有人在那里办水厂,我觉得效益应该是很好的。很可惜,回来听舅舅说,那个地方自从修建了金沙江南门大桥以后,“金鱼井”那口泉眼再也找不见了。不过,宜宾到处都有好水,不然,宜宾怎么会生产那么多像“五粮液”一样的美酒呢?

清晨,天刚亮,透过迷雾,你就会看见,那一队一队的人们担着木桶来到江边,在“金鱼井”上打水。姑娘和小媳妇们在井水流过的地方,一边嬉闹,一边用棒槌敲打着洗衣。

儿时的我经常去那个地方玩水,有的时候,还常到江边去玩耍,用湿漉漉的沙子捏成一团,我们都管它叫沙包弹,小孩子们相互丢着玩耍,有时还和大一点的孩子比赛,看谁丢的远。离江边不远的水中,能看到一些裸露出来的岩石和礁盘,我们就争着向金沙江中的礁盘上丢去,好像对面就是敌人的阵地,小朋友们比赛看谁能丢得过去。

江上一条大轮船经过时,江边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涛,汹涌而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哟!大浪过来了。吓得大一点儿的孩子,拉着那些小一点儿的孩子们,直往岸边的高处跑去。听大人们说;大轮船一过来,掀起的大浪是能够把小孩子一下子冲到江水里去的。

我和小朋友们在江边玩耍的时间长了以后,有时觉得肚子里饥饿或被太阳晒的实在是渴了,小朋友们就会跑到不远的船码头上去啃人家的甘蔗吃。码头上的甘蔗,堆得很高,像小山包一样,是准备上船运到糖厂去榨糖的。看甘蔗的那位老大爷还是不错的,特别喜欢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过来,尽可能的多啃着甘蔗吃。

饱经风霜,胡子白花花的老大爷,有时竟还会给我们小孩子们开着玩笑。有时还唱起了山歌,唱起了“江南小调”。他看着前方金色的江水,远方的帆船,当那划船的劳动号子声,一下子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时,他兴奋不已。他一阵一阵地对着江中行驶的轮船和帆船,大声的唱着“船工号子”。有时他还怪模怪样地作着鬼脸看着我们,引得小孩子们来围观。小孩子们一边好笑一边也跟着他学唱歌。而我们小一点的孩子在吃甘蔗时,也学着大孩子们的样子挑甘蔗,尽量的挑那杆子较细一点的,而且是好啃的甘蔗来吃。

我们在甘蔗山堆上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江边上不时也有帆船经过,在太阳的爆晒下,那些拖着纤绳汗流满面的船工们,很是辛苦,在路过这个码头的时候,也顺便拿起江边码头上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根甘蔗,他们一边在拖着帆船走,一边在啃着甘蔗,好像是品味到解放后,新中国给予他们纤夫们的甜蜜生活。

解放前那些船工们的生活是很苦的,他们一天要拉好几个小时的帆船,遇到激流险滩时,他们更是勇往直前,拼死拼活地挣扎拖着木船走,不进则退。他们没有鞋子穿,光着两只脚板在江边行走着,炎热的太阳晒得甚至于不穿衣服,一丝不挂地、默默无闻的在江边拖着纤绳。甚至于对于江边,那些个洗菜洗衣服的小姑娘、小媳妇们也不加回避。吓得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有的低着头洗东西,有的则把脸扭向别处,偷偷的笑着。

解放后,这些船工们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他们的劳动时间减短了,劳动强度也少了,他们有了衣服和鞋子穿,他们非常感谢新中国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生活。随着改革开放,我们已经很难见到拉纤绳的船工,代替他们的是机帆船或者是货运轮船,他们当中也已成为老人或许也已过世,但船工们决不会忘记他们的父辈在解放前,在抗战时期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把抗战急需的物质拖运到前方,去打日本鬼子,也决不会忘记新中国使他们站立起来,又是改革开放的春风使他们富裕起来。

宜宾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是蕴含着千年历史的古城,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公元1280年至1285年之间来到过宜宾,他曾在书中赞誉道:“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居民都是商人和工匠。”

“搬不满的昭通,填不满的宜宾”。也在马可·波罗到了这里得到了证实。

“这里绸缎织造业很发达”,700多年前的宜宾人,穿着本地人织造的绸缎和夏布做成的衣服走在大街上,让马可·波罗看起来“颇为美观”。

宜宾又是抗日英雄赵一曼的出生土地。它还有一望无际美丽的竹的海洋,有美丽的翠屏山公园,又是万里长江第一城。“金沙江滚滚西来,岷江水滔滔南下”。一边是金色的金沙江水,一边是清的透底的岷江急流,在它们的交汇处,形成了一道道长长美丽的“地平线”,金色的江水和绿色的江水,久久地不能交会在一起。站在高处,江面上形成的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使你流连忘返,不知道它流淌了多少年代,流淌了多少个岁月,经历了多少个朝代,它始终是勇往直前势不可挡,在它江边的古楼上。

至今我还记得,它 “双江映月”的古牌匾,挂在古楼正上方的情景,使我记忆犹新,可惜随着时间的流失,再也看不到那些古楼的真容面貌了。而在宜宾的“流杯池”,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历史上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地饮酒赋诗。

当年在金沙江和岷江的交汇处岸边,有去重庆的码头再也看不见了,码头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但代替它的是环城公路,广场和长江的地标。宜宾又是文明全国乃至世界的酒城,它出产的“五粮液”酒,闻名遐迩,它的小吃种类多样,也很丰富。我至今都爱吃宜宾的腊肉,燃面,鸭儿粑粑和芽菜。

故乡是我的根,故乡是我记忆的家园,故乡也见证了我儿时的快活,故乡也记录着我成长的历程,无论我走多远,心里最柔软的回忆,是老家门前的那条大江大河,集市上的小吃,和邻家小伙伴的笑容。

我的继父亲 

在1952年,我的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把我寄养到亲戚家中,她在重庆又找了一份卫生员的工作,经熟人介绍认识了我的继父。继父是一位老红军干部,又是老八路,当时认得母亲的时候,他已经是准团级干部了,穿一身黄呢子军装。当时母亲嫌人家岁数大,要比母亲大十几岁。母亲认为她的“命”不好,好像她一辈子都是要找大男人似的。所以,当时还有一个熟人给母亲介绍了一个连级干部,这个人岁数相对要小一点,母亲还是很愿意的。但是最终是母亲听了老家亲友们的意见,才最后找了当团级干部的继父。

母亲和继父是1953年秋天在重庆结得婚,不久母亲就把我从宜宾坐轮船接到了重庆。继父名叫王玉山,回族,原名叫王宗钦,(作内线工作改的王玉山)是河北邢台人。他当初见到我以后很高兴。

继父曾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革命。他在1935年左右就参加了革命,在老家搞工运,闹工潮,领导工人罢工。“七七’’事变后,日寇侵占邢台县城后,老百姓生活陷入绝境,加上日寇到处惨无人道的烧杀强虐,奸淫妇女。继父感到日本人真是可恨,那时他听说八路军到了山西,到了一个叫将军川的地方,继父就在河北老家带领着一部分工人进山,到了将军川中峪的地方参加了八路军,被分到八路军129师386旅772团当战士。

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次的战斗,出生入死,和他一起出来的那些人都牺牲了。继父的命是够大的,身负了八次重伤都没有要了命,在关键时刻,他们为掩护八路军总部首长,为阻挡日本鬼子的大扫荡,几次大仗下来,他们那个部队牺牲了好多的战士,而继父身负重伤,竟然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后来,继父被解救出来之后,在老乡家里养好了伤,继续又找到了他的部队。由于他作战勇敢,不怕牺牲,在1941年就已经提拔成营级干部了,在八路军129师386旅18团3营当营长和教导员,曾经领导和指挥他的战友们,打击和消灭了很多的日本鬼子和汉奸。他从小生活很苦,没有家,小时候把自己的岁数改大一点,在老财家给人家看孩子。后来他参军后一直就把部队当成自己的家。他在十来岁时母亲就失踪,小妹妹很小就给别人当了童养媳。在继父十七岁时,他的父亲开始吸食鸦片,家里生活就更加困难,参加革命后,他的父亲就去世了。

继父在部队中多次荣立战功,他随部队从山西,河北,河南等地,一直打到了四川云南,解放了全中国。解放后,任云南省中国人民解放军14军41师司令部直工科科长,军械科科长兼云南保山县公安局局长。他带领部队进军云南的大山剿匪。云南的山海拔很高,人也稀少,常有豺狼虎豹出入,剿匪工作很是不容易,往往是他们的部队一个营出去,他们就要死伤几十个人。部队有时出去住在老百姓的村庄里,但大部分晚上还是住在野外的大山之中。特别是他师长的车队遭到匪徒们袭击后,更是义愤填膺,下决心坚决消灭这伙土匪。 

在艰难的剿匪进程中,继父有勇有谋,他带领作战人员抓住战机,英勇战斗,最终把这伙土匪歼灭,匪首被抓住,剩下的国民党的残余势力被赶出了中国国界。

1951年,美帝国主义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后,祖国人民开始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继父和战友们都积极报名参加抗美援朝志愿军,他因身体有几次大的重伤,上级没有被批准。后来云南部队,把他送到重庆解放军第二高级步校学习,两年后被川东军区司令员陈锡联下达命令,被分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械部驻重庆某厂担任军代表。       

嘉陵江边的笑声

母亲把我从宜宾坐船接到重庆后,继父很是高兴,我们家就住在重庆市郊,某工厂的二层靠西边的家属楼上。由于继父亲对我特别好,我从小就把继父亲当成了亲父亲。他请来了裁缝师傅,在我们家二楼的走廊上,给我做了好几套衣服,其中,有两套儿童海军衫,一套是浅蓝色颜色,一套是红颜色的,这在重庆当时还是很流行的。听说那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布料子做得。他还给我买了两套有绒毛的茄克衣服,还配有马裤。我想这些东西在当时,也可能是国外进来的。

可以想象得到,在当时的重庆,贸易是多么的发达。在当时一般的人家是穿不起的,但是在当时重庆这个大都市还是很流行的。后来,这些珍贵的衣服我不能穿后,母亲都送给了宜宾乡下困难的妹妹家里,让孩子们穿了。

总之,我在重庆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常能吃到鸡蛋,牛奶和鱼肉。记得,有一天,母亲买回好几条鱼,晚上没有吃完,就放在厨房里。第二天起来一看,鱼没有了,仔细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下水道钻进了我们家二楼的厨房,把鱼吃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经常有个小猫光顾厨房,所以,我们家住在二楼也不例外,最后,母亲一到晚上就把家里厨房下水道的出口堵住。

我们家住在工厂宿舍的山上,那里有好多的新楼房,在楼房的南面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壕沟,一道很深很宽的壕沟。人们在上面搭了个木板,方便人们上下山通行,这道壕沟像是解放前挖的,是预防日本人大轰炸用的。多少年了,里面长满了杂草,积了不少雨水。

过了壕沟不远的地方,就是一片开阔地。那就是我儿时玩耍的地方,再向前走,有一条小路,是通往山下公路上去的。小路两旁,地里种满了玉米,豌豆和蚕豆。我和小朋友们经常去地里田头玩耍,偷摘人家的嫩蚕豆吃,还吸吮豌豆花的花心,据说那花心很甜。但是,一回到家里,总要挨一顿母亲的责骂,因为田地里的雨露把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

我和小伙伴在玩耍时,在山坡下的公路上,时常会听到下面传来工人们拉东西的阵阵号子声,他们拉着从轮船码头上刚卸下来的新机器。当时没有吊车,也没有运输工具,硬是那些工人们不怕苦,推拉肩扛的,把新机器和设备运到工厂里去。

就在我们玩耍的过程中,不知道是哪来的高音喇叭,不时传来优美动听的《红梅花儿开》和《喀秋莎》等前苏联的歌曲,还有前苏联对华广播。对华广播的开头,它的音乐还是很动听的。喇叭里还传来抗美援朝的事时要闻,海峡新闻。那抗美援朝歌曲,歌唱祖国,蓝蓝的天,还有二郎山等许多优秀的革命歌曲,从小就打印在了我的心窝里,使我终身都会唱这些歌。

我有时和小朋友们在我家楼前放风筝,比赛看谁飞的更高。记得母亲用竹条给我做了一个大风筝,在放飞的时候,风筝很快就飞到天上去了。我赶紧的放绳子,最后把我一大捆绳子都放完了,我高兴的叫了起来。

风筝在蓝蓝的天上显得很渺小了,我再看别的小朋友风筝时,啊!是我的风筝飞的最高,飞的更远,几乎都看不见了,我高兴的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就好像我也飞了起来,飞到了蓝蓝的天上一样 。放了一会儿后,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收风筝,母亲也过来了,她看着我有点累,也过来帮我收,我记得我们用了好长时间,才把风筝收下来。

傍晚时分,我们有时间从家里出来,拿着藤椅放在山坡的草地上,坐着藤椅,一边拿着扇子煽凉,一边看着那远处的嘉陵江。它在太阳余辉的照耀下,它像什么呢?它好像是那洁白透亮的镜子,又好像是在流动的飘带。时而,远方隐隐约约传来轮船起锚的汽笛声。父亲看着那起伏的高山,也呼吸着大山里清爽的空气,这时不知他在回想着什么往事。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是的,要是没有千千万万个革命先辈们为我们打下的江山,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吗?

重庆的天气是炎热的,可我在这炎热的气候之中,也享受到了快乐,也享受到了清凉的时刻。 

每到星期天,我们全家坐着美式吉普车,渡江去重庆市里玩,到渣滓洞白公馆去参观。渣滓洞旁边像锯齿一样的大山,像是要把天空给锯下来一个大洞。在渣滓洞里,烈士们生前,栽下的石榴树已长满果实,树上还挂满了人们献上的白花。

我还随大人们去温泉公园玩,那里的风景很好,还去解放碑旁边的大商场买东西。解放碑是1946年,当时的国民政府为了庆祝抗战胜利修建的,有好几层楼高,在当时还是很雄伟的。解放后,虽然周边盖起了不少的高楼大厦,但是解放碑,还是不减当年的雄姿。

从城里回来,父亲给我买回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玩具,有一个很漂亮的、用手一摇还能叫出声响的金发洋娃娃,还有一只拿钥匙转几下开关,就能跑的很远的“老鼠”。我高兴极了,每天我一有时间,就和小朋友们来到楼下去玩我的“老鼠”玩具,在我家楼前不远的壕沟木板桥上,和小朋友们在桥上面,推过来,推过去的玩耍。当玩得高兴的过程中,不小心,那个“老鼠”玩具一下子就掉进了沟里,沟里头又深又脏又臭,又有水,而且有些地方还长满野草。

母亲知道后,拿竹竿往沟里来回的挑了几下,帮着给我找,最后连影子也没有找见。回到家里我免不了遭到母亲的责骂。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我的那个心爱的玩具,没有几天,我的那个(继)父亲真的从城里给我又买回来一个,我高兴坏了,继续叫上几个小朋友们过来跟我玩耍。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几天,我的第二个小“老鼠”莫名其妙地又掉进沟里去了,这怎么办呢?小朋友们也在沟边帮我寻找。这时天上飞过来几只喜雀,在小山上不远的一个大树上落了下来,这时小朋友们好像忘记了一切,我随同小朋友们一块儿跑了过去,对着大树上的喜雀,大声喊了起来:

“喜雀哥,羽毛多,爸爸种田妈烧锅,哥哥参军打日本,妹妹读书扭秧歌。”“喜雀哥,羽毛多,爸爸种田……。”

小朋友们反复地喊着,似乎是要让那些喜雀,通过我们的叫声,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可是,当我们喊完话后,它们竟被我们吓得飞跑了。我当时好像什么都忘记了,跟着小朋友去别的地方玩儿去了。可是,一回到家里,才想起我的那个新买来的“小老鼠”。在那个时候,买这些玩具还是很贵的,我想,那样的玩具应该是进口的,一般的大人们是不愿意给小孩子们买的。                                                                                                  

就在我们玩耍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幼儿园,那里有不少的小朋友,穿着同一颜色的衣服,戴着小围腰正在院子里和老师做游戏,他们要比我大一点,他们嘴里唱着那个年代老师教的儿歌:

“小汽车嘀!嘀!嘀!里头坐着毛主席,毛主席挂红旗,吓得美帝真着急。

到了一定的时间,幼儿园的老师们,给小朋友们分发糕点和糖果,我们这些小孩子站在幼儿院门口很是羡慕,真想让他们给我们分吃一点。我们其中的小孩子干脆就在幼儿园门口,大声地用乡音喊着:

“哑巴!哑巴!偷钱买粑粑,你不给我吃点,妈妈打你,我不管你。哑巴!哑巴!偷钱买粑粑,你不给……。”

小朋友用乡音高喊的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就在我们家住的楼后面,百步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包,山包上有个很大的树,在大风吹来的时候,树枝摇摇晃晃,特别是到了晚上,就仿佛树上有许多的妖魔鬼怪。妈妈从小就不让我乱跑,说那个树上有狐狸,吓得我好几天都没有出门玩,在我幼小的心目中,狐狸有大灰狼那么大,是最厉害的,瞪着狰狞的眼睛,仿佛是一口就要把人吃掉。于是,在每个周末晚上,去大操场看电影的时候,我都要和大一点的小孩子,相跟着去,所以,在路过那个小山包和大树的时候,心里就不害怕了。

操场离我家不很远,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有时我们去的晚了,操场上已坐满了很多人,我们只好拿着小板凳挤到银幕前面看。记得有一次,上演的是苏联二战影片,是打仗的,在当时我们小孩子都爱看,这已经是成了习惯。电影开始了,里面说的话我们一点都听不懂,当时电影有些还没有翻译过来,但里面的打仗镜头倒是都很精彩。

苏联红军的“喀秋莎”火箭炮很是厉害,好像是对着我们台下的观众开炮似的,只见对面的敌军阵地上,一片火海,敌人都没有藏身之地,再看那苏联的重型坦克开过来了,也好像是从我们身上碾压过来一样,吓得我们近距离看电影的小孩子们几呼要叫起来,真正使我感受到了亲临其境的感觉,感受到坦克压到我身上的窒息感。一会儿,使我惊讶的是,还有很多苏联女红军战士,她们手里拿着枪,歪戴着船形帽子,朝敌人猛烈的扫射,把德国鬼子打死不少。银幕上接着又出现红军战士们,架着带轱辘的重机枪,对着敌人猛烈射击,打得敌人叫我们看了真是过瘾。只见敌军阵地上,一排排的人在倒下……。

前苏联的电影在我小的时候,还是印象很深的,特别是电影中苏联的“喀秋莎”火箭炮,转盘机枪,还有那“马克辛”重机枪,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武器在当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还是比较先进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要是有了先进的武器,就意味着国家的强大。国家强大了,意味着外国的势力,不能够随便地入侵我国,我们就不能够挨打,受人欺负。

[上一篇] 骄宇与泽仁

[上一篇] 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五十三——大串联的日日夜夜(九)

评论

采风网  主办方:河北省采风学会  Copyright © 2015-2024   版权所有   冀ICP备15015400号-1 冀ICP备15015400号-2

绑定会员信息

邮箱:
密码:
邮箱:
密码:
Another Mo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