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清晨,我漫步银江河岸边,从近及远,满眼是金秋的美好景致。近处,一丘丘沉甸甸的饱满的稻谷仿佛向大地致谢!也仿佛向银江河不断感恩;远处,一望无际的田野,在金色的阳光下,金黄色的稻谷闪耀着金色的光茫!
这金秋的美景,让我情不自禁地回望银江河。银江河是我县的母亲河,古名银江龙,以“每岁孟冬,近晓有白气横江,恍然若银龙,故名”银江河北起阿荒山南麓,南下纵贯龙门小坝,西环灵化山至焕桥与小龙午河交汇并南下,流经老街,曲硐,厂街,水泄,注入澜沧江。
我看着清澈流淌的银江河,我读着这金秋的华章,百感交集,思绪万千,60年的源远流长而又沧桑的银江河像一支歌在我心中回响。
据说,1950年永平县政府拨稻谷100.5石,银江区政府出资半开107元,新华、新民、新光三街群众捐半开197.5元及粮食等,对银江河坝区段进行整治。1962年对银江河险口险段进行打木桩、疏挖河心等临时性抢险。1963至1965年在银江大桥上、下、东、西和曲硐北段建石堤共1737米。
虽然经过了五次治理,然而,也经不住洪水的冲击,使银江河两岸泛滥成灾。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有一年的秋天,稻谷正成熟,生产队的队长将要组织人马收割,大家都高兴地准备着,磨镰刀的,修理木斗的,准备口袋的,准备手推车的……突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三天三夜,银江河浊浪涛天,泛滥成灾,曲硐老温泉到曲硐大桥,320国道的上下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稻田全部被洪水淹没。当洪水渐渐退却后,田里的水稻,有的被泥沙淹没,有的被泥巴淹没,有的被泥浆付得厚厚一层……这,我目睹后,真让人伤心。当时,我虽然还小,但,看后,感到痛心疾首,眼泪不由自主地淌出来了,因为,被淹没的稻谷也有我家的一份啊!因为,那时本来家家户户就贫穷,连饭都吃不饱,再加上水灾,那就是雪上加霜,令人胆颤心寒,做梦时常做恶梦。由于银江河的肆无忌弹,到处泛滥,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把希望踏平,使希望变成失望,让高兴变成沮丧……我那一颗稚嫩的心,仿佛那一片秋叶,被一阵秋风无情的吹落。
之后,大家吃的是一半玉米饭,一半大米饭,然而,每家都是饭少人多,仍然半饥半饱。于是,大家在度日如年的岁月中盼,盼政府修筑河堤,犹如盼星星,盼月亮,盼啊盼,在难熬的日子中盼!1973年,云南省委社会主义教育团到永平县,提出根治银江河,要求永平县制定“治理银江河一期工程规划”全县调集民工6050人组成四个民工团,其中老街公社为第一团,银江公社为第二团,杉阳、厂街、水泄、龙街、北斗、龙门六个公社为第三团,县城机关、厂矿、学校、企事业单位为第四团,于1974年1月1日开工。2月云南省委副书记七林旺丹到永平县视察,视察了千仓百孔,弯弯曲曲,宽宽窄窄的银江河,视察了银江河两岸多少良田荒芜……之后,作出支持根治银江河的决定。治理从老街的瓦窑潭至曲硐的小东门,长8公里左右,此时,银江河红旗飘飘,劳动声声,推土机在轰鸣,上万名劳动大军汗流浃背,激情高涨,有的炸石头,有的敲石头,有的抬石头,有的砌石提……经过一年紧张而有序的修筑,银江河的治理已全部完成。
完成后,银江河安静了几年。后来,在一年好几次的洪水撞击下,浸蚀下,修筑好的河堤堤底的沙石慢慢地被冲走,被漩空,放在斜堤上的几百斤重的水泥制板,也慢慢地往下滑,滑入河中,河堤最终被撕开了缺口,一个,二个,三个……河水又泛滥了,1986年洪水汹涌至极,不要说银江河两岸的农田被冲毁,银江大桥几乎被冲垮。这好像银江河的春天,匆匆来,又匆匆去,去了,家乡的父老乡亲无奈的叹息,犹如一阵长长的起伏的琴弦断裂的声音;去了,留下了短暂的喜悦,也留下了遗憾的记忆;去了,银江河两岸的农民仍然怀着希望,期待着美好的春天!
期待了近三十年,春天来了,银江河的春天到了!县委、政府对银江河的治理高度重视,并下了最大的决心,从1984年至2005年,分段根治从老街的东山河尾、瓦窑塘至曲硐的东门大桥的银江河。河堤又高又宽,高于两边农田,宽得可以过小马车,而且较坚固,坚如铁壁,固若金汤,,如果出现浊浪滔天,也无所畏惧。因此,一年四季的河水就像一匹驯服的野马,不仅乖乖地从北向南,由高到低在河床上流淌,而且从指定的两边石堤下方的涵洞流淌。
经涵洞流淌的源源不断的河水浇灌着新开辟的千亩良田,浇灌着万亩肥沃的土地。在浇灌中,秧苗在春天里生根,在夏天里拔节,打苞,抽穗,在秋天里成熟,成熟的金黄色稻谷,构成了感人的金秋诗章。
我兴奋地读着金秋的诗章,慢步于牢不可破的新修的银江河堤岸上,看到了新农民忙碌的欢快场面。三三两两的女的在割稻,“嚓嚓,嚓嚓”,仿佛阳光中低吟浅唱的歌;四五成群的男的在打谷,有的用木斗,或用蔑斗,有的用打谷机打谷,打谷的声音悦耳动听,仿佛清澈而缓缓流动的银江河。银江河,流淌在我心中的母亲河,流过多少艰苦难熬的岁月,也流过多少激动人心的时光,不得不让我回望。回望是为了珍惜,珍惜我们今天的银江河,珍惜我们今天的金秋一样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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