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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的母亲
作者:吕瑞杭

  母亲的病情时刻牵挂着我的心。前几天的下午,天阴森森的,即将要下雨的样子。大哥与姐姐打电话说,母亲在床上几乎不吃饭了,说话的声音很小,显得很微弱。我急忙往回赶,这时天已经下起了小雨。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家后,问母亲感觉如何?母亲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好累,只想好好的歇会儿。”好像母亲刚进行了一次繁重的劳动劳动似的。我说“您也不吃饭,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母亲有气无力的说:“我不值得去医院花你们的钱了。”母亲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心里难受极了,仿佛在滴血。做儿女的又怎能眼看着一条生命就此终止呢?

  我还清楚的记得前几天我回来时,让她晚上穿上成人纸尿裤。天凉了,省的晚上来回给她换褥子,冷感冒了更受罪。她却说:“我不用浪费那个了,好几元一条呢。”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疾病的痛,心里的苦。孩子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多的事孩子们也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老天爷似乎也与我们作怪,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没有一点停止的意思。

  母亲终于在姐姐的劝说下,统一去医院了。我们收拾东西急忙往医院赶。

  在医院做检查的过程中,每一次的搬动,母亲都异常痛苦。母亲说:“我老了,活的差不多了,还让我受这种罪,花这冤枉钱。”我劝母亲说:“您老了,花不了多少钱,现在新农合还报销药费,您不用考虑了。”

  母亲的一生是在困苦与节俭的一生,曾经的母亲是那样坚强,不觉得她会变老,她的变老使我异常惊讶,头上的银发只有依稀的几根,脸上的皱纹像霜打的茄子。

  曾几何时,我回去看望母亲。可能是她寂寞的时间久了。我进门,她就说:“不知道为什么一合眼就看见咱家的房梁上有几条大蛇在跑动,吓得我不敢睡觉。”做为医生的我,感觉是母亲的幻觉在作怪,急忙安慰她,一会我把它们赶跑,不让它们在打觉您休息了。母亲笑了,笑的那样灿烂,像孩子们的笑脸。我于是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子认真的在房梁上敲打几下说:“娘,它们被我打跑了,您可以安心休息了。”

  又过了些时日,母亲说还有东西在房梁上,有必要找个阴阳先生看看吧,你二哥就是不同意。母亲说完,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我说:“可以,明天我去给您找。”二哥显得不乐意说:“医生都看不了,还找阴阳先生呢。”我说:“医生看不了的病多呢,再者我们以孝为顺,母亲老了,不讲究吃穿,就这点心愿,只要她愿意,我就去找,你全当不知道,别再与母亲顶撞了。”二哥无语了。其实我的远方表哥就是阴阳先生。

  说来也怪,表哥来了以后,在屋子里念念有词,又给母亲开了几样有滋补性质的中成药。我就照方取药给母亲吃了。几天后,母亲吃完药说:“房梁上的蛇没有了。”我与二哥都笑了,母亲也笑了。我觉得这也是孝顺。

  母亲,如何使您的晚年幸福,我日夜在思考,能多陪陪母亲也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期盼着,这样的日子能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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