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进家门,闻到一股浓浓的粥的味道。香味径直扑鼻,看到碗里的粥,馋的我直咽口水。
今天是腊月初八,俗称:腊八,即农历的腊月初八。这是进入腊月的第一个节日。腊八节在各地都有不同的风俗。我们老家一带就有熬腊八粥,腌腊八蒜的习俗。
因粥里有大米、小米、黑米、红枣、花生、莲子、核桃仁、红豆八种食物,又称“腊八粥”。盛在碗里“五彩缤纷”,简直是色香味俱全,顿时勾起我的食欲,也勾起我儿时的记忆。
年少时,家里并不是那么富裕,但每到腊月初八,母亲总会千方百计的给我们全家做上一顿腊八粥。那种腊八粥虽然食材样数不多,但味道纯正,香甜可口,软硬适中,老少皆宜。因为热乎乎的腊八粥不仅暖身,更暖心,里面还沁透着母亲无穷的爱。
家乡有“腊七腊八,冻破石臼”的说法,足见其寒冷。从母亲那辈人留下的风俗是:腊八粥暖身,喝了后就不会冻手、冻脚、冻耳朵。因此,母亲做起腊八粥来,格外细心,用心。母亲在腊八节的早上,把精挑细选的红枣、大米、黑豆、红豆、小米等泡在一个盆子里。临近中午,才把泡好的食材倒进家里唯一的大铁锅里,依经验加入适量的水,打起湿漉漉的煤泥,拉起沉重的风箱。在三面透风的厨房里,母亲“呼哒、呼哒”的风箱声至今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待开锅后,母亲用铁勺把锅里的粥搅了又搅,然后盖好重重的锅盖,用小火慢慢的熬煮。整个过程不要我们的参与,母亲说:“熬粥是需要耐心的,火大了会糊锅,浪费了米;火小了,熬制的粥汤水分明,吃起来不那么润口。”
早已饥饿的我会催着母亲揭开锅。母亲说:“急不得,熬粥与做事一样,不到一定的时间和火候,会不生不熟的,就像没有成熟的瓜果,吃起来无味,有时还会涩。”
喝着母亲熬制的腊八粥,香甜可口,心中无比的幸福,因为这粥里带着母亲的亲情,带着母亲的热情,带着母亲的深情。后来,只要每年的腊八节,一有空,我都会回去看望母亲,吃一次母亲亲手熬制的腊八粥。
在家乡,每当各家各户熬好了腊八粥,还要互相品尝,看谁家的好喝,有味。相互品尝着浓浓的腊八粥,和谐的邻里关系,幸福无比。
在故乡的腊八节里,不单是喝腊八粥,还有腌制“腊八蒜”的习惯。腊八节这天,家家户户只要有空了,都要把自己家里种的大蒜一瓣一瓣的剥开,剥光,找一个干净的玻璃瓶,倒入剥好的蒜瓣和老陈醋,老陈醋刚好淹过蒜瓣为宜,密封好。说来也怪,数九寒天,那蒜瓣会逐渐变绿,起初是绿了半截,半白半绿的,又过了两天,蒜瓣周身变绿,如翡翠碧玉一般,简直就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了。那老陈醋也就成了腊八醋了,吃起来略微有点辣味。
“过了腊八就是年”。过年时吃着香喷喷的饺子,咬一口碧绿的蒜瓣,偏酸微辣,再蘸上一些腊八醋,其味更佳,三者就是过年最好的黄金搭档了。
今年的腊八节,吃着电饭锅熬制的腊八粥,其材料不少,但吃不出儿时母亲熬制的味道。晚上与妻子一起剥蒜,那是超市的蒜,也同样腌制了一瓶腊八蒜,不知道味道如何?因为还没有吃上过年的饺子。
品尝着今日的腊八粥,回忆起了儿时的腊八粥,收获了满满的幸福与亲情。20多天以后,品尝上今年的腊八蒜,蘸上腊八醋,必将收获今年的酸甜苦辣。
腊八节的风俗,让我感受颇多,过的富有而又有滋有味,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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