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些知《红楼梦》应是文革期早期,那时广播、报纸上都有毛主席关于两个小物对大人物俞平伯质疑而产生文字学案的批示。当然原批示较早,是五十年代的事,文化大革命是旧题重启。更早些是小时听姑母她们说读《红楼梦》的事,那时七、八岁,闻而未知。然后是戏剧和小人书,年龄小,识而不知。我得到一套竖版、印刷精良的《红楼梦》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一套四册本——确切说得到的是一套中的三册,缺一册去哪了,友人说可能是外借之未还。版本应是五十年代中期出版的,很精致,有插图。书好,读的也好,眼睿,墨香。后听说毛主席让人读五遍才有发言权,自认读的入味、入细、入思,一遍可以顶五遍之。四大名著中读之最让人揪心当然是《红楼梦》。随着文本中人物、情节的展开,你不想笑都不行,当然抺眼泪也紧随着。舞之、蹈之、笑之、泪之,畅然之、叹喟之、温馨之、茫然之……,太多的话题在前后左右上下八极六十四处等着你,看你趣也不趣?同时当有六、七成与诗词曲赋入文有关,不爱诗词的读者兴致就会去半,当然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二零零零年八月初,同窗众友人去坝上踏游。与同车之亦是中学同窗的军旅作家宋国勋聊起《红楼梦》事题,他说十二、三岁读的,大致就是走马观花式的。我说要读好《红楼梦》,需在合适年龄段。少则不更事;老则淡然多些;青春做伴好回乡嘛。试想,不能蹈、舞、笑、哭、吟、叹、思者怎么去读好《红楼梦》。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一部《石头记》开篇四句入目,痴尾四句入心。一曲三百年唱不衰,说不清,言情情未了,割舍又不断,入心入肺,惊天动地的《红楼梦》大交响曲。七十年代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是读书年代,补课程,补学识,补知识饥渴,补知识结构失衡,补心灵和青春万岁之需要……当然还有必须读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的要求。於“红学”,七十年代因有读原著在先,所以关注也相应多些,市图书馆此类书也开放,查阅相关史料也方便。我应感谢王平和他的父亲,特为我办了两份借书证,一份阅览证,这样借阅书就方便多了。於“红学”,知有论争,知后续之《红楼梦》曾有二、三十种之多,知文笔能尚比高鹗者未直,知包括解放后各时期有思志士续《红》者,多不成功等等及其它弦外之言题……。“芹”,蔬其一。“芹藻”,大才学者也,曹雪芹如是。如前言之,做小说读亦好,认真读下来,份量、趣知足矣。溯原源、索涵隐、寻比附之是个别学者的事情,实与我们最大量读者直接、恬趣之审美是与不大相干的另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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