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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故乡的节日
作者:马永欢

       九月中下旬,我们开学不久,故乡的节日如同秋天的节气如期而至,一年一次,今年是第三次,也就是第三届文化节。我不经历不行。白露过后不久,早晚有些凉意,我便自然想起宋代的辛弃疾,想起他写的文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真有意思,此时此刻为什么想起?因为我的文学创作之心特别的静,犹如金桂的金黄色的小米花,静静地开,静静地芬芳,静静地绽放生命的灿烂。文学写作到今年已经十三年,而今年仿佛与往年不同,内心特别的静,不想热闹,不想多说话,仿若“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想说却不想说,那么,要说什么呢?有时,不说也不行,比如在同事间,比如在朋友间,那就说说天凉好个秋吧。在秋天,很凉爽。而在以往,我的心情并非如此,而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为什么?“为赋新词强说愁。”通俗地说,就是为了写文章而虚假地说说自己的乡愁抑或思绪。我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写作的初期,生活的积累也不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是乡愁?其真意是不知道的,当然,还是会背诵余光中的《乡愁》诗。这种文学现象,叫“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但,一旦经历了乡愁,积累了乡愁,读懂了故乡,那么,一颗心便静下来了,文学写作仿佛回归文学本身,想写就写,想投就投,发表了收藏,之后出版发行。这是我喜欢做的事,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利益。

学校的领导覃平(广西经济职业学院)在教职工大会上宣布,我参加“高峰论坛”,我参加征文颁奖大会及著名作家海男的新书首发式,我参加大理记忆永平记忆摄影展。为什么派我而不是其他老师抑或领导?领导说,因为我是现代作家,有关的会议要去。领导对我的业余作家身份的认可,我感激,所以我说:“听从领导的工作安排,坚决完成工作任务。”

19号上午,我和学校的段继尧书记领着高铁班的23个学生(第一届,高一年级)前往永平会堂参加论坛。天气不好,有风雨,但我们师生依然前行。按照县文联工作人员的安排,我们师生坐在前排,我领着学生前往,一看,前排已经坐满,只有往后退,寻找集体座位。坐下又站起找座位,因为我们是一个集体,座位要整齐划一,不能东坐一个西坐一个的。然而,县文联又没有统一安排座位,只有自己去找。找来找去,我的心特别烦。终于在右边的一派空位上坐下。论坛的开幕式后,工作人员叫我们到中间的前排坐,这一排不准坐,我说:“怎么坐?有人。”我心想,你们作为工作人员,要去整理座位,统一部署,而我的要求是,我们学校的师生必须坐在一起,因为好管理。可是,她们就是不去部署优化,就是叫我们前往,我们就不去。因为没有25个座位,我的要求是,不仅要有25个座位,而且要连在一起。后来,来了张主席,他叫我们前往,我把话重说。段书记说,算了,还是去,大部分学生前往,有几个学生和我与书记还是在右边一排就坐。

论坛,这样的论坛,第一届我已经参加,第二届没有参加,但我不想参加,但这一次我是为了工作。为什么?因为论坛的模式我不喜欢。但既来之必安之,我倾听外来的专家讲,分析他们讲的角度,认识他们讲授的文化视野,以及他们对待南方丝绸之路的正确的学术态度。从听众的数量来说,第三届与第一届论坛比较,少!这是一;二是论坛的开幕式,听众多,论坛开始后,倾听的听众越来越少,仿佛只有永平一中的师生与我们永平职中的师生,还有少量的单位派来的听众。什么原因造成这种不搭配的现象?在此,我不想发表个人的看法,有些乡愁就放在肚子里算了。

下午,我参加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征文颁奖大会及著名作家海男新书首发式。海男是永平县外的作家,如何著名?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著名的等级。我虽然这么一说,但我内心总是景仰海男作家的,因为她的人品好,她还为我的散文集《永平记忆》(云南人民出版社2014版)、散文集《四美如春》(云南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写代序。在永平县青少年课外活动中心,我签到,走进会场,寻觅学校领导安排我的工作任务,与永平职中高二年级117班学生张清丽联系,她获奖,并参加颁奖仪式。之前,覃平领导已经安排过,杨呈葆校长已经嘱托过,我与班主任李老师联系过,他说:“你俩个到会场上联系。”我心中一直就有这个事,工作事是大事。我在大理记忆摄影折叠展板中寻觅,不见学生张清丽,在少数人群中寻觅,也不见。后来,遇到了她,我心中悬挂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征文开始,张清丽上台,我举起相机,给她拍照,以此证明我在场,我正在工作,我关注学生张清丽领奖的光辉形象,因为此时此刻她一个人代表着我们永平职中。拍摄,我把手机拍摄的图片传入我校工作微信平台。光阴荏苒,我关注工作微信平台,没有领导对张清丽获奖的关注,如点赞;也没有班主任的关注、点赞;也没有语文任课老师的关注、点赞;更没有其他教职工的关注、点赞。我的观察、反应:心寒!如此重大文化节的寒冷情景,意味深长的是什么?一个学校的情感,如何寄寓?也许,荡然无存,又谈何寄寓!

征文颁奖,我只关注学生的,而非关注成人组的。因为,征稿时,有三个本土作家问我,“你参加县上组织的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征文吗?”我说,“我不参加,凡是有失公平的征文,我绝不参加。”既然我不参加,就不关心。如果关心,将带来烦恼,我仿佛听见,成人组的征文获奖是那些当官的,抑或与当官有关的作者。我虽然参加征文颁奖大会,但没有哪一个发我一本《永平县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年征文选粹》,中共永平县委改革办 永平县教育局 永平县文联 编,内部出版。好像也没有见哪一个工作人员发这本书,但有的人拿着,我见书一箱一箱地摆放在签到处,仿佛没有工作人员管这文化之事。文化节,没有人管这文化之事,我感到十分地好笑。好笑归好笑,我主动地拿了一本,瞬间翻阅。同样,海男的新书发布,我也参加,为了工作,但也没有人发给我一本,也不见哪一个工作人员发。我感觉莫名其妙。我想,既然领导安排来此参加大会,海男的新书也没有领到一本,简直就是奇谈怪论。一个农民工一天劳动的报酬至少一百元,那么,我的站立报酬,一本书的成本费都不值吗?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新书,在此不赠阅,不传播,又有何用?

故乡的这次文化节,最突出的表现是丁字形的繁荣的街市,大门位于东西向,面向东边,向西部蜿蜒,蜿蜒的街是由黄焖鸡店构成,大门后面有一块红色横布标写着“万人同吃黄焖鸡”,令人振奋。黄焖鸡店分为两种:一种是清真黄焖鸡;二是汉族黄焖鸡。因此,激情四溢的食客首先要选择黄焖鸡店的种类,然后才进店。开节当天下午,我县回族学会秘书长通知我到阿巧孃黄焖鸡店集中,四点五十分。进店品尝黄焖鸡,我第一次,前两届文化节,我们学校发黄焖鸡票,我的妻子拿票到清真黄焖鸡店炒一斤或两斤拿回家吃,我家在县城。这一次,学校没有发黄焖鸡票。第一次进店品尝黄焖鸡,感觉有点好奇,仿佛第一次走进永平黄焖鸡大世界。一张四方桌周围有八个人,桌面上摆放的美食是:一大盘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黄焖鸡肉,居中。周围有一小盘洋芋片,一碟豆腐酱,一小盘新鲜条形黄瓜,一小盘牛干巴,一小盘黄煎油份,一小盘红烧牛肉,一碟腌红辣椒、大蒜,一小盆清水煮青菜,还有一壶茶水,一盆大白米饭。我们一边吃黄焖鸡,一边聊天,巍山县的文友说:“我逛后的感觉是,永平人民的文化节就是大气。”我说:“你们巍山县举办的是小吃节,吃一块钱的一个粑粑,也是过节。而我们的节却是大吃节,你看,这么一大盘子黄焖街,上百元钱,一个人能够吃完吗?一个人能够独席吗?如果一个人独席,那将是我县隆重节日里的一种传奇,传于后世,代代相传。所以我的理解是,这次文化节是民族团结的文化节,比如,我们这八个民族兄弟团结一心,同吃黄焖鸡,吃得十分的舒心,文化交流也万分的快乐。”所以我不写点文章纪念,那是不行的,有感而发嘛。我无意地听到,阿巧孃黄焖鸡店预订的今晚黄焖鸡美食餐已经定完,时间为晚上五点。我惊叹,意想不到的这么多的食客。时代不同了,现在大家都有钱,可以来饭店聚聚了,同吃黄焖鸡了。要是在改革开放四十年前,不敢想,在饭店,随便掏出几百元大钞,请客吃上一餐。

与大门相连的是南北街,南北街的划分以大门为标志,北街为“2018年大理州全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联展(永平站)”。树立的一幅红色对联,气势不凡,精神永存:“传承历史文明惠及子孙”,“保护文化遗产功在当下”。最热闹的地方是,进“大门”的左边“传统歌舞乐展演”,载歌载舞,老百姓喜欢看喜欢听,所以形成了人山人海的图景。非物质文化遗产联展形成了一条街,两排,我一格一格地欣赏,令我停留的时间最长的是,我们永平县的“傈僳族割绣”店,这店展示的是于润,女,傈僳族,1980年出生,非党人士,傈僳族割绣技艺传承人。在此,我为什么停留的时间最长,倾情欣赏,因为故乡情。故乡永平有这样的传承人,我感到无限的骄傲。让心灵慰藉的还有于润隔壁的她母亲的非遗展室:“永平傈僳族服饰制作”。在永平的非遗篇章中,有这样的母女联展,我第一次看见,怎不令人为之骄傲。“鹤庆银器锻制技艺”展室,我也关注,老百姓欣赏的也多,因为鹤庆银器在大理州是出名的,是独树一帜的,要买银器就要买鹤庆银器。“云南大理赵州泥塑工作室非物质文化遗产泥塑传承人苏龙祥”展室,我也停留了几分钟。苏龙祥是民间工艺美术大师,大理凤仪镇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建水紫陶”展室,我看了紫陶产品,问了价格,价高质优,女老板说:“我们卖的便宜。”我游逛后,浮想联翩,这一条非遗之街,是今年首次闪亮登场的,去年的今天,是本县小吃店一条街,老百姓最受欢迎。然而,今年却不见迷人的身影。也许,此一时而彼一时吧。另外,我的感想是,真正的非遗传承人,特别是高级别的,给人的感觉是有强大的定力,一言一行,可以佐证。在物质文化时代,能够有这样的非遗传承人,能够有这样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而坚守的民间大师,我内心感动,我衷心敬佩他们!

南街比起北街热闹不知多少倍,因为北街是“农特产品展销一条街”。好热闹,有永平各乡镇政府土特产展销店。这样的店,去年我进过,无偿品尝,喝茶、喝酒,吃土特产,热闹非常,自己不掏钱,何乐而不为。这样的店,今年我不想走进,我喜欢心灵的安静,喜欢在晚上,推着小车,推着我的小孙女,她的年龄为一岁零两个月,在悠长的街市,走着,看着。小孙女的小手指引的方向,就是我喜欢的方向;小孙女的视野,就是我的视野;小孙女的微笑,就是我的微笑。儿童的微笑是最纯真的,是从心底发出的。她喜欢一个小花猫的气球,我就买给她;她喜欢一条闪亮的而且会唱歌的鱼,我就买给她。卖吃得商铺特别多,因为我的小孙女还小,不能品尝这些美食,因此只能快速浏览,一过烟云。

繁华的夜市,除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商品展销,还有少数民族的打歌,成为夜市的一个亮点,深深吸引着来往的过客,围观,情不自禁的就跟着跳,芦笙发出的音乐最动心,让脚痒痒的,不跳不行。不要说大人,就是我的小孙女也要听也要看也要跳。于是,我抱着小孙女跟着跳,跳出文化节的气氛来。不仅打歌令人醉,而且“传统歌舞乐展演”平台,更令人陶醉,唱跳让台下站着的听众密不透风。在夜晚,在灯光下,我举起小孙女,让她看,让她听,她是歌迷。她看舞台的歌手唱歌,我看她,这叫风景里的风景,好美啊文化的风景。


作者简介:马永欢,男,供职永平职中,教师。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回族文学》等多家刊物微刊专栏签约作家,《永平回族》主编。作品在《散文百家》《北极光》等报刊上发表,出版9部著作。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并荣获大理州2013年度公开出版图书奖等多项奖项。参加第八届全国回族作家、学者笔会,《踏雪寻梅》首发式在《东方散文》遵义笔会举行,奔流文学院第七期作家研修班学员。文学成就载入《中国回族文学通史》,《永平记忆》等5部著作被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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