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儋州归来,便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一眨眼的功夫,竟不知时间已从指缝间溜走已半月有余,然而,在儋州的那些鲜活的日子都常常感怀于心,从而感觉有一种无形的使命感在压迫着自己,我必须把它写出来,赋笔成文,让自己在记忆与真实的辉映中去感受那一份永远难忘的感悟和纯真,去成就那生命的执着与永恒。
我喜欢追求,喜欢用诚挚的心灵去追求真实的人生;我喜欢独行,喜欢把自己放逐于毫无遮掩的大自然,去洗刷自己被都市生活蒙垢了的心灵,去感染大自然那如醉如仙的青春,去领悟生命中那如诉如歌的生活。一次次的独行,便是我一次次不懈的追求。山水之旅,人生之旅,回首自己一次次远行的旅途,那是自己人生的一次次洗礼,而生命就在独行中的青山绿水间铺写,青春就在这旅途中的朝晖夕阳下弹奏,而这其中,终于使我感悟到的是,在人生的旅途上,当真诚地采撷和收集,惟有如此,才可以教人远离浮华回归生命的本色,让生命永远丰盈。
这次的儋州之旅,随着归来的时日的增加,竟不知慢慢变成了我的儋州之恋。儋州就象一位天生丽质的美女,时时撩拨着自己恋恋的心情。每当忆及流连于儋州有灵有情的自然山水之间,尽情怡然与鲜活、空灵与通透之时,我便觉得,我是爱上了这片诗乡歌海的极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教我背诵苏东坡这首词,也常常听父亲讲苏东坡的在海南的事迹。从那时起,儋州这块神奇的土地便在我的脑海里变得十分遥远了起来,后来长大了,又离开海南,在人生旅途中也匆匆错过了这块土地,也曾在这块土地上徘徊徬徨过,但还是感觉它依然是那么的遥远,还是那么的神秘。几次幻想着能中踏上儋州大地,几次都路过儋州,去遥远的远方漂泊流浪领尝人生孤寂的况味。
时间匆匆而过了,今年有此机会伴诗友走访儋州,追寻苏东坡遗风,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要想了解儋州的历史文化,就必须回溯到(110)前的“儋耳”。在那洪荒的远古,勤劳、善良的先民们就在这块原族平原上繁衍生息,用自己的睿智创造出了光彩夺目的黎族文化。现在想来,我对“儋耳”的真正了解,还是从东坡文化开始的。而“儋耳”这个词,本身就充满文化的神奇和诗意。
千百年来,这里也曾燃起过倭寇的侵扰和封建王朝更迭的硝烟战火,也给这神奇的儋州大地陡增了些悲壮之感。
那是1996年秋季,我伴几位诗友走进了蓝兰度假村。那如诗如画蓝兰泉水,那瑰丽通灵的松涛山色,第一次领略这天地间无遮无掩的秀色,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生命象这充满着灵性的山水一样美丽。而这次去走儋州,我相信,儋州不仅有着人文的璀璨,而儋州山水更有其独到的美韵。这便使我不由地想起了宋朝文学家苏东坡的吟诵儋州的那首词!
儋州便又像一位天生丽质的女子亭亭玉立在自己的幻觉之中,而儋州的水便幻觉了她横流的眼波和蹙皱的眉峰,心,也就早早飞向了那遥远的诗乡歌海的那片土地。
眼下已是暮秋时节,但此时的儋州依然葱翠一片,绿茸茸的山峦纵横在大地上,又在一湾湾湖水和一条条的河流镶嵌其间,时下的儋州,依然是那样充满着生机和溢露的灵气。
下午6点,我走进儋州市区,便感觉到走进一片绿色的海洋。也许这满城的绿色能过滤城市的喧嚣吧,暮色中的儋州显得是那样的安祥和静谧。
走进儋州,是我一直向往的旅途,如今置身于这片土地上,也许是被大都市的喧嚣而压抑,走进这里,我就被一种强烈的新奇感拽住,激动得不能自抑。
心,好久没有这样诗情了,也好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
瞻仰东坡铜像
在中和镇瞻仰东坡书院的时候,晚秋的雾气缭绕的天空中正低浮着一层淡淡的青云,清风从古墙上习习升起,轻轻摇撼着一片苍葱的翠绿。我伫立在北宋大诗人苏公像前,仰头是滑桃树枝叶正茂,身侧是一片鱼翔浅底的清池。微风吹的书院内的竹叶簌簌作响,百花淡淡和香气也随风传来。此时游人不多,四周异常的宁静。东坡的铜像就在我面前茕茕孑立,默默与我对视着。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四川眉山人,与父苏洵,弟苏辙合称”三苏”,嘉佑二年(1057)进士乙科,官至端明殿翰林待读学士,礼部尚书,谥号文忠.苏出学识渊博,才力雄大,实可以说是中国文人完美人格的典范.他一生坎坷,入监\贬谪\流放,最后客死江南,一生都在颠簸流离中生活.可是正是在这些遭遇和经历之中,使他的天才在一次次的扼杀中一次次地得到升华,一次次地如火山爆发,构成了一道道奇丽永恒的人文景观.他的文章汪洋恣肆\明白畅达,辉涵光芒,雄视百代,他的词是北宋豪放派之祖,为世新所宗;而他的书法是北宋尚意派的旗手,自创意,用笔丰腴跌芫宕,得天真烂漫之趣.他的全方位的天才遗产,养育了成千上万的文人学士,他的人格精神也始终成为历代文人效法的榜样.
我不止一次地在图片中见到过苏公的像,也不止一次想象过亲眼见到它时的情景;但此时此刻它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我却仍觉得有千万里之远。在我心中,苏公曾是一个纯粹的诗人,它不知凝聚了多少历史的神髓、艺术的精魂、文化的神韵,是真正的天地灵气所独钟,令我为之心旌摇迤、钦羡叹服。望着眼前这座铜像的艺术品,我不由起了疑惑;这就是东坡公么?我伸手轻抚它的头部,那奇妙的触感令我心中产生了微妙的兴奋。我不禁退后几步,第一次用自己的目光全面的审视它。是的,这就是它,这就是历史、艺术和梦幻,这就是北宋的苏东坡啊。
相对于它的赫赫威名,苏公的实际造型或许会让不少人失望,却令我为之赞叹不已;那是一种相当简练且干净的风格。现代人的雕工本来就是模仿的,几千年的风风雨雨使他的每个细部都模糊不清,更像一块天生姿态的铜块。他的轮廓都十分流畅而又沉稳,每处凸起和凹陷都如此自然,每寸线条都是因势而为,令观者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刻意雕饰的痕迹,这恰好将他无穷的内蕴传播到每个游人的内心。此时我心中浮现出一个奇妙的念头:苏公太质朴了,不容你忽视,正如你不能忽视大地;他太深沉,不容你藐视,正如你不能藐视沧海。无论我仍怎样看他,他都是苏公啊,简练、质朴、深沉、博大,令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我曾拜读他的词及文章而羡慕而赞叹,也曾为他的文化精神所震撼,但此时在我心目中,他是一种不朽精神的象征。
几千年光阴如流水般逝去当年黎子云、张中、姜唐佐等人都或早或晚走进了一座座芳草的墓,长眠历史的身边。然后少不了刀光剑影、兵荒马乱、历史的车轮一次次被拽回到同一位置,又艰难地摸索前进着。原先芳草凄凄的墓地,终于在战火中化为灰烬,从此只剩下青草和翠绿的树草点缀。而苏公却依旧在寒风中巍然屹立,冷眼看遍了千古兴亡、奇迹般地留存至今。尽管历史老人已将当年的繁华荣耀如云烟般吹散,但苏公依旧传来那千百年一贯的气象风骨。在几千年后的现代社会,它仿佛茕茕孑立着的远古的精灵,令无数和我一样的人与心灵相通,发思古之幽情,生当今之感慨。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感觉到精神的生命力。
不知不觉中,人声鼎沸起来,在众多游人惊异的目光中,苏公渐渐地显得更加高大,也更加肃穆。我慢慢走出人群,脑海中掠过一首他的诗词:如今破茅屋,一夕或三迁。风雨睡不知,黄叶满枕前。
我已经无数次读过这首诗词,但直至今天才略微品到它的真味,就正如直至今日我才略微了解到我思慕已久的苏公的真正意义。当然他一定包含比我所感知的更深刻的东西,但此时此刻我的感觉和思考都已尽力,却还远远不够。他所蕴涵的还要待我慢慢发掘,或许是永不止境的。我回头去向苏公告别,却发现苏公在斜阳的直射下,全身放出耀目的晶光。我止不住心潮澎湃,感到有一种伟大的精神力量在感召我,使我心中充满神圣和自信。
我抬头望着前方,步伐从未像今天这样坚定。前进吧,要知道,学无止境……
桄榔庵——东坡遗址
苏东坡:“漂泊四十年,今乃言卜居。且喜天壤间,一席亦吾庐!”和“半醉半醒问诸黎,竹刺藤梢步步迷。但寻中矢觅归路,家在牛栏西复西。”使得儋州中和镇走进了世人的生活。无论是官员文人,还是商贾百姓,都把来海南儋州的苏东坡书院、桄榔庵引以为自己的荣耀。所以,我期望到海南的客人最好要去儋州一趟,否则,等于你还没有来到过海南。理由之一是领略苏东坡的生命遗风。但是,浮躁的心灵充其量也只能是使人们在这里充当一个匆匆而过的过客而已,有几个能象苏公那样在这个曾经为我们民族断残零落的精神提供了一个小小的栖脚之处的圣地一细细品味呢,更何况还会有一个能为饱览诗书的桄榔庵而把自己青春堵上的那个古代的黎子云吗?
当今社会,从政的为官朝思暮想,作文的为扬名殚精竭虑,经商的为暴富夜不能寐,升斗小民为生存东奔西走,浮躁的心灵早已被各种物欲塞的满满当当,万丈红尘之中难以安置一张平静的书桌,谁还有心思能静下来,到这里来读万卷诗书呢?苏公不愧为大家风范,贬谪之旅,蛰居下来传授文化,但我还是从苏公的那些非常缓慢的脚步声中,以及他那不断地扪心自己平生中“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扣问声中听出了他内心真实的声音。
作为北宋大文豪的苏东坡被贬在此,他还敢企求什么呢?能够平安度日,作诗讲学是最大的愿望。而作为后现代诗人的我,在这片荒废遗址上该怎样去扪心自问呢?惟有能静下心来苦伴青灯,能象苏公那样作诗讲学,也是最大的欣慰。然而,孙樱啊孙樱,你能有多大的毅力能使自己在这里,拒绝红尘与万丈之行而慢慢地徜徘呢,罢了,桄榔庵在游人的眼中是一块荒废的风景,但在我的心中是一方神圣的净地,带着虔诚和朝拜而来,离开时,回首印在地上的脚印,终还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呀。
进入桄榔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碧青的草地,是让我几乎无法忍受的破败与荒凉:由于长年风吹日晒,那块石碑上的文字已无法辨认,只有碑顶几个大字隐约可见;重修桄榔庵记。碑石不全,不知陷入地底多深。转过碑后,可见“中正”二字“正”有一半已沉埋进土中,“中”字全长约80厘米。石碑后,乱草芒刺丛生,草丛里有搭建棚子的痕迹,那些木棒已开始腐烂。最难以想像的是,石碑前牛屎遍地,低洼地中,黑水盈积。漫步其中,品味到“半醉半醒问诸黎,竹刺藤梢步步迷。但寻中矢觅归路,家在牛栏西复西。”这么看来,当年那3间草棚周围的环境与今天大致相差无几,而东坡还诗兴勃发,将野老生活写得如此诗意盎然!信步其间那可真是一步一个心情,仿佛在苏公的声音中,路边的花草,千姿百态、随风摇曳、含情脉脉,加之斜阳的余辉挂在浓密的树叶上,更加衬托着这桄榔庵的幽静与神圣。我象一个忠实的学子,而桄榔庵就是我心中的教堂。来到这方圣地,一路上只管慢慢地走,默默地看,大气不敢吭。
苏东坡父子抵儋之初,为州官张中所敬重,住官房,吃官粮。第二年,即宋绍圣五年四月,朝廷派出湖南提举董必赴广西察访途中,在雷州得知东坡居住儋州官舍之中,大怒之余,立即派遣使者渡海抵儋将东坡父子逐出官舍,无奈之中,东坡父子无室可居,处境十分凄凉。当地百姓见状,十分同情。
苏东坡决定在城南的桄榔林中一个污水池旁地买地建屋时,“邦居(即张中)助畚插,邻里通有无”,“儋人运甓畚土助之”,“十数学生助作,躬泥水之役”。在众乡亲的帮助下,仅一个月,即绍圣五年五月间,三间茅屋落成。尽管周围荒芜,蚊蚁滋生,环境恶劣,但诗人总算有了自己的家。由于茅屋处在“竹身青叶海棠枝”的热带乔木桄榔树林中,东坡在宽慰之余,便将茅庵命名为“桄榔庵”并题《桄榔庵铭》:“东坡居士谪于儋州,无地可居,偃息于桄榔林中,摘叶书铭,以记其处。”虽然只是茅屋,东坡已经觉得非常满意,“漂泊四十年,今乃言卜居。且喜天壤间,一席亦吾痒!“总算有个安身之地了,欣喜之余,东坡还在屋后污水池里种上莲花,在屋旁空地里栽上菊花。从此,苏东坡就在这小茅屋中读诗论文,交友授徒,传播中南文化。
元代延佑四年(1317年)春,佥海南肃政廉访司事大都军行部至此,见无祠,便在桄榔庵原址构堂三间,作“东坡祠”。明代,桄榔庵旧址依然。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知州韩佑在旧址上建祠祀苏公,清道光丁未年(1847年),州城绅耆邢德、李文彬五人发起新建正殿五眼,讲堂五眼,头门三眼。清光绪十三年(1887年),又有城绅曾毓瑛倡议,呈清州尊崔增瑞,由本城拨款在此兴办“桄榔书院”,并增设了些建筑物。不幸在民国九年(1920年)州城“大难”中“桄榔尽毁”。
站在东坡茅屋的遗址前,回溯历史的根源,感觉到文化其实也很脆弱,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它仍是这样消失得几乎不着踪迹。没有这些凭籍,我们如何让思想跨越千年时空去会晤对先贤?那么,当无数古人努力维系的这一脉文化传承到我们这一代中断,我们是不是将成为后人眼中的罪人。
桄榔庵后,是一个大池塘,是当年苏东坡手植莲花的清水荷池。记得96年前往桄榔庵,池塘里还是荷花满池。四落飘香,如今,却是一池水浮莲挤满了整个水面,全不见一朵莲花的影子,实在令我疾首心痛。我想,当年的苏公能植一池莲花,今人为何去糟蹋呢?
桄榔庵的存在,我称为中国文化史上一大奇迹,而桄榔庵存在的过程,不也是中国文化保存和流传的艰辛历程吗?它是一个古民族对文化的渴求,而这种渴求又是何等的悲怆和神圣。
游了桄榔庵,是一次精神的沐浴,一次灵魂的洗礼。
东坡书院
东坡书院位于儋州市中和镇东郊近2公里的田野上,距离那大镇40多公里,这里原是北宋大文豪苏东坡讲学居住的地方,书院是后人为 纪念他而建的。
书院座落于田野中间隆起的小山坡上,坐北朝南,绿树成荫,草茂花荣,亭、堂、池、院俱全。头门古雅别致,门上端横书“东坡书院”四个字,笔力苍劲,是清朝举人张绩所题。头门进去是载酒亭,为重檐歇山顶结构,上下两层,上层四角,下层八角,各角相错,角角翘起呈欲飞之势。亭的东西两侧是莲花池,亭、池相依,倒影成趣。亭上绘有八幅图画,重现苏东坡居儋州三年的生活情景。
载酒堂在载酒亭的后面,是东坡书院的主体建筑。它包括两侧的耳房,十分富丽堂皇。堂中两侧,有历代名人学者为东坡书院所撰的诗文碑刻13座。堂后墙上有现金幅大理石绘刻;左边一幅是明代大画家唐寅所画的《坡仙笠履图》,上刻苏东坡头戴竹笠、脚着木履,酷似其儋州乡人形象;右边防军一幅是明代大文学家宋濂的题词:“东坡在儋耳,一日访黎子云,途中遇雨,从农家假笠、履着归。妇人、小儿相随争笑,群犬争吠。东坡曰:‘笑所怪也?吠所怪也?’觉坡仙潇洒出尘所致。数百年后,犹可相见。”书院大殿在载酒堂后面,两者相隔一庭院,其左右两侧是廊舍,与载酒堂相连,形成一个四合院,庭院中有一棵上百年的芒果树,叶茂荫浓,使整个庭院显得静肃穆。大殿正中,放置用玻璃制作的苏东坡、黎子云及苏过的塑像,殿里还陈列有苏东坡的主要生平事迹及居儋时的轶事。
据《儋州志》记载,东坡书院初在中和(今儋州治)城南桄榔庵,元代延佑四年(1317年)佥海北海南肃政廉访司事大都军行部所建,元泰定年间(1324—1328年)重建,称为“东坡书院”。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周秉忠倡修正殿、头门,增建两廊及上、中四耳房。清光绪二十四、五年,进士毛月樵住书院主讲。清末改农学。民国七年(1918年)琼崖道君梁迈修葺上、中殿及耳房、围墙、池塘等。民国九年(1920年)遭破坏,祠宇虽存,但整个书院剥落荒凉,破败不堪。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国民革命军独立团团长王定华重修上、中、下三进,左右两廊、堂芜门及耳房、围墙、八角亭、池塘、东坡桥、公路及东坡公园等,和正殿中祀苏文忠公像及神位牌,左祀苏过像,右祀苏友黎子云像。解放后,东坡书院被列为广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文化革命”中,东坡书院遭受严重破坏。1981年以后,各级人民政府先后拨款,对东坡书院进行全面修复,使其恢复原状,还增建了展览馆、望京阁、接待室,浇铸了“坡仙笠履图”铜像,以崭新的面貌,迎接了1987年12月来这里参加苏东坡贬儋890周年纪念会的全国上百名研究苏轼的专家学者。
苏东坡一生仕途坎坷,屡遭贬谪。宋绍圣四年(1097)6月,苏东坡从惠州贬至儋州时已年逾花甲,居儋三载,以著书为乐,写下大量著名诗文,留下一笔珍贵的文学遗产。他不顾生活艰苦,躬耕自处,与当地人民亲密相处。他致力传播华夏文化,热心文化教育,使儋州地区“书声琅琅;弦歌四起”,为振兴儋州文化、促进民族团结做出了极其宝贵的贡献,同时也与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他当时的诗句“我木儋耳人,宿生蜀州”,就是个人情感的彻底的表露。苏东坡离琼后,民间流传着许多许多关于他的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苏东坡晚年被贬儋州,时间虽然只有3年,但他以独有的天才,促进了海南岛文化的发展,海南人民永远纪念他。
东坡书院帮助人们了解苏东坡晚年生活、思想、创作,是海南省独具一格的游览胜地,也是考究苏东坡历史的学者必到之地。60年代初期,郭沫若、田汉等知名人士曾先后游访,并留下珍贵著名的诗篇。
中和古镇
古镇的风貌,千姿百态,古朴而不深奥。绿苔的古城墙凝聚蔗着古镇的历史,老街与新房的相拥却折射出传统与现代的交替。古镇是一本在碧波中掀开的书,它的文字已记不下它的变迁。想读懂它的人,只能在每天夕阳西下的晚霞中捕抓那一丝即将消失的幽思。古镇的街总是显得那么简单不过,然而每一个前往古镇的人,却都因为捡拾到失落已久的梦而流连忘返。难道是古朴、文静、安逸的儋州中和镇触动了游人的心弦?
我试想去触摸这时光的根系,去感受它那岁月的鼻息,便和诗友踏上了旷古之途。安静的古城门让我想起了这样一个故事:早在明代弘治十四年(公元1051年),儋州土坊垌黎人符南蛇组织农民起义,围功临高、昌化,攻破感恩(白沙),震惊整个琼岛。
历史与大海一样潮去潮来,自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繁花。
年轻有为的唐高祖武德五年(公元622年)改郡为州,将“儋耳郡”改为儋州。以后各朝代虽相继变更为昌化军、南宁军等,但明清仍沿儋州。民国六年(1912年)改为儋县。1950年海南解放至1992年,儋县建制没有改变。1993年3月,经国务院批准撤消儋县,设立儋州市(县级市)。儋州自建制以来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而今的中和镇将凝结历史变迁的缩影。
古镇中有两座宋代所建的古城门,古城墙在绿树掩映中,给中和镇镀上了一层浓郁的古城建筑文化色彩。从成门形制、规模,可以看出当时古镇的风流,想见当地、市古镇内外的市井气息和商业气氛。
当我沿着古城门,踩着凌乱石板的土路上,这里的2000多年的历史在兵荒马乱、土匪横行的岁月里已被糟蹋,到处碎砖残破,石板成片,杂草丛生,一片荒凉。但这样的景致才使人们去追忆历史的沧桑——从西城们至东城们,寻觅着已经远去的故事。黎子云和苏轼,军使张中的故事,让我看到了不畏精神文化民族的兴盛,也让我看到黎民百姓那份热情和精神。
在东城井边,还看到中和女子的清脆而温柔的微笑。那清清洌洌的井水,仍然在述说着东坡公当年凿井的心愿。中和的水是宝贵的,而挖井的苏公为儋耳人发现水的泉源,也是古镇最老的一口水井。小小的古井,我猜不出有着多少这样和那样的故事,但我能感到苏公和古井给古镇带来的财富有多少。
古镇最热闹的地方,当属东坡书院一带,这里有很多的游人和仿古建筑的书院,大宅小院各有韵致。琳琅满目的现代旅游品摆满了人来人往的街头。摊主不经意的摇着手中的扇子,猜测不透漫无目标的游客随意地返来晃去。穿花裙的姑娘们,三五成群,东瞧西看,麻雀似的从这里窜到那里,嘻嘻哈哈。真是买者随意,卖者也随意。在东坡书院门前,我透过各种旅游的商品看到了东坡的风韵。
走尽铺满石板的城门,回首古城,它是那般的文静,那样的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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