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文先生近照)
进入河北省书画院成立两周年的展览大厅,一幅狂草作品非常夺目,我反复品读,久久不忍离去,那种流畅的线条、那种洒脱的落笔、那种丰富的书法语言、那种鲜活的生命意象,令我暗暗寻思:这就是真正的艺术。经书法家郭少斌老师引荐,我有幸认识了那幅书法的作者,曾任河北省文联党组书记、副主席李世文先生。人生有很多机缘巧合组成,眼前的李世文先生衣着朴素,和蔼可亲,似邻家大伯。
聊起写草书,先生体味颇多。他说:草书可涵盖篆、隶、楷、行各种书体笔意;草书可表达作者的性格、情绪;草书可表现不同的意味、意趣;草书可描绘自然的大千世界。因此,草书是书法的最高境界。历史上除书圣王羲之外,张芝、张旭、怀素可称“草圣”,其它书体大家,没有获此美誉。
几日后,借一家书画院的安静一隅,我再次采访世文先生。我随意翻阅他带来的砖头厚的《书学美学詹言》(与蔡子鄂合著)和《李世文书法艺术散论》这两本书,心中吃了一惊,对这位让我仰慕的长者,又平添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和先生的对话还是从草书开启。我说:“李老,我接触过不少书家,他们都说写草书很难,草书大家多是“人书俱老”的年迈书家。有的书法家习书一辈子,也不触动草书,您也有个漫长而艰难地学书经历吧?”先生说:“当然,不算小学时的描红和“文革”中抄写大字报,从80年代初坚持日课,每天不少于半小时,到现在也已经30多年了。除了篆书,隶、楷、行,什么欧阳询的《九成宫》、颜真卿的《多宝塔》、柳公权的《神策军》;隶书的《张迁》、行书的《兰亭序》、《圣教序》、赵孟頫的《与山巨源绝交书》,都下功夫临过。后来才涉及草书,王羲之的《十七帖》以及张旭、怀素、黄庭坚、祝枝山、王铎等名家草书。学习书法从楷(广义:含篆、隶、魏碑)入手,继之行,再之草,循序渐进,这是书法爱好者通向书法家的必经之路。基础越扎实,品位提升越快。不过,我在习书道路上走得比较顺畅。一、是名师指点早。在习书初起阶段,就得到了承德民族师范学院齐敬之教授和隶书名宿欧伯达先生的指教。到省文联工作后,又耳濡目染到旭宇、陶然、陶佛锡、李尚才等先生的作品。书法的一些玄奥之处,似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名师只言片语的点拨,往往胜过很长时间的摸索。当然,前提是要不耻下问。二、是看得多听得多。我长时间分管省书协,每年看展览、听评委们点评作品不下几十次,在欣赏比较中得到启示。三、是理论研究和书写实践相结合。古代名家书论,现代书学论文,只要能看到的我都学,并边默读边琢磨边指画边纠正自己的不到之处。我和蔡子鄂先生合著《书学美学詹言》以及我的一些体会性论文,即是理论研究的成果,也是促进我书法创作的加速器。四、是与我大学学的哲学专业有关。其实,书法运笔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结字的覆载顾盼,大小参差;墨法的浓淡干湿;布局的疏可走马、密不透风;似欹还正、笔断意连,等等,无不体现辩证关系。书法创作不就是用对立统一规律制造矛盾,解决矛盾的过程吗?有哲学这把钥匙,书法奥秘这把锁就容易打开了。以上这些为我习书提供了较好的机遇和条件。”
先生虽在工作岗位上退休了,实际上是退而未体,始终关注着书坛的状况。他说:作为一位老艺术工作者,作为曾任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委员、教育委员会委员和河北省书协顾问和河北省老年书画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有责任从自己做起,把握书法发展的前进方向。当前,书法发展总趋势是健康的,小学设书法课,有利于这项中国特有国艺的传承和持续发展;书画市场回归正常,会逐渐纠正以官位决定艺术价值的不良倾向;许多高、中等院校开设书法专业,为培养高文化素养的书法人才开辟着广阔前景。现在,亟待解决的问题:一、健康的学术氛围,不能在研讨会上一味的道好捧场,也不能个人看着不顺眼就开骂,要以书法评论促进书法创作。二、加强书法队伍的古文、诗词等国学培养,提高书法文本的文化内涵,不仅要“技进乎道”,还要书以载道。三、既勉励继承又鼓励创新,继承是根,根深才能叶茂;创新是开辟蹊径,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信笔涂鸦是俗,雷同重复同样是俗。好书不入俗人眼。我希望更多有潜力的书家,大胆创新,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佳作,成为当代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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