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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海燕散文两篇
作者:贾海燕
 

贾海燕:70后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散文学会会员、河北民俗协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家协会会员、张家文学院签约作家,张家口市文联《长城文艺》签约作家,现在河北康保教育局工作。

获奖及发表作品情况:1996年青春感悟《年轻真好》在张家口市第一届青年艺术节上获二等奖。1999年《流泪,在这一刻》在《中国电视报》上发表,20004月被《电视你我他》栏目录制成专题片《电视情缘》——《我的学生和电视》在央视一套播出。2001年《静静的夜晚》在《中国教育报》发表,并获三等奖,2002年被长城出版社收集出版在《走进社会》一书。2002年《爱的呼唤》在《小学生阅读报》上发表,并被吉林人民出版社收集出版在《蹲下来说——教师家长手记》一书。2004年话题《幸福是什么》被央视《实话实说》评为11月“月度最佳话题2005年《我的快乐,我做主》在《中国电视报》“我的综艺情缘”有奖征文活动中获优秀奖。20069月教师节征文《师恩难忘》收集在网络优秀博文”中。200710《布娃娃,我的梦》在河北省考试院的“恢复高考30周年有奖征文 中获得二等奖,被收录在河北省教育出版社《我与高考》一书。20088月《山洼里的奥运祝福》参加中央电视台奥运来了征文大赛,获三等奖。2009年《流泪,还是这一刻》在央视网国庆征文比赛中获三等奖。201110月《尽心尽力,才能心安理得》获央视网《教师节征文》一等奖。201111月《乡村女医生》在《在法制文萃报》发表。201111月《感谢你,那个教会我感恩的女孩子》在央视网《感动心弦,感恩你我》征文比赛中获一等奖。20134月《花开无声》在《长城文艺》发表。20142月《常怀感恩,关爱老人》在央视网元旦征文比赛中获一等奖。20149年《怀念妈妈的土月饼》在CNTV网络征文“醉美明月是中秋”大赛中获二等奖。20149《时光流逝,那些沉淀在记忆里的爱》在“圆梦圆杯”河北省“怀念先烈,祝福祖国,祈福老年”重阳诗文比赛中获得优秀奖。20157月散文《相看两不厌》在《散文风》发表,并获首届“康巴诺尔文学奖”三等奖。多篇散文散见于康保县各种文艺刊物,2014年参加《康保文蘊》(散文卷)的编写,并参与两届中国康保草原诗会及全县各种大型文化活动的文学统筹工作。

贾海燕散文两篇

甜苣菜

每年六七月间,家乡的甜苣菜就会走上很多人的餐桌,当一盘水灵灵的甜苣菜摆到餐桌上时,我心中会悠然升起一种温暖,一种感动。甜苣菜总是会唤醒我童年的记忆,总是和我的童年连在一起的。

童年的记忆里家乡是最美的。村子周围全是庄稼地,土路的两边是成排的大杨树,天很高,很蓝,大团的云在空中变幻着任由想象的图案,鸟儿欢快地从村子前面的小水塘边飞过。每到五月中下旬至六月初,甜苣菜紫色芽儿破土而出,用不了多久,叶子就会变大,变绿。到了秋天,抽出了长长的茎,渐渐开出一簇簇黄色的花,花谢后,白色冠毛结成绒球成片连起,微风时,远远望去,飘飘洒洒的,摇曳成白茫茫一片。

甜苣菜,地娃娃。你出来,我拔拔,这是小时候村儿里孩子间流传的一首童谣。那时,每天放学到村外的田野挖甜苣菜,据大点儿的孩子说,如果不这样专心念着的话是根本挖不到的。小时候的农村,养猪是一般人家主要的经济来源,而养猪就是靠甜苣菜充当饲料。每家的孩子几乎两三岁就要提着个小篮子跟着大人后面挖甜苣菜,到了五六岁就能自己在田里挖甜苣菜了。记忆中,从春到秋,我每天都提着篮子,约上几个小伙伴,拿着挖菜的小铲子,到田间、路旁挖甜苣菜。出去时是相跟着的,一到地里,就各自散去,不再搭话,耳边只有小铲子挖菜时发出的噌噌的声音。初生的甜苣菜根是白嫩嫩的,叶是紫红色的。当一把把红丫丫甜苣菜码到紧贴箩筐四边的系子,再也放不进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放满。有时候一直挖到天上的星星出来,才挎着满满的菜篮子回家,看到妈妈夸奖的眼神,心里甜丝丝的。然后去门前水塘里,把被甜苣菜的奶汁液和泥土染黑的手洗得干干净净。

到了七八岁上学的时候,小篮子换成了大的箩筐。甜苣菜长的季节也正好是酸柳柳(一种野生植物,根茎能吃,味道酸甜)长得最好的季节。总有这样的时候,想找到好吃的酸柳柳,又担心不能完成挖菜的任务。于是有的孩子就用青草、土块儿或小树枝垫放在筐底,有的把放在最下层的菜抖松散了,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满满的如小山。然后大家就可围坐在田里放心地吃着酸柳柳。虽然经常被大人们识破,但孩子们还是乐此不疲地作假,不是想偷懒,而是禁不住酸柳柳的诱惑。

冬天来了,每家都会把夏天挖来晒干的甜苣菜放到大锅里煮熟,切碎喂猪。晚上,家家大锅里冒出的白气,夹杂着煮菜的苦味儿。母亲总会把一些好看较嫩的菜挑出来,和着莜面、土豆丝做成菜丸子,全家人会美美的大吃一顿。整个冬天,我们都盼着夏天的快点到来,提着篮子,像小鸟一样在田间自由自在。又一个夏天,一次迷路的经历却教训了我们这群孩子的疯野

一天,到了傍晚回家的时候,菜还没有装满箩筐,同伴中最大的桃子讲,听她家大人说,更远的山后面有块地,有成片的甜苣菜,经她那绘声绘色如亲眼所见的描述,如神话中一样,我眼前好像突的出现了叶子宽大,绿得发亮的甜苣菜。几个孩子早就把大人们早点回家的叮嘱抛在了脑后,一起向桃子所指的山的方向走去,根本没有留意越来越阴暗的天。

直到闪电和雷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们才惊恐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远处的和近处的山像传说中黑黑的怪兽,手拉着手,把我们围住了。孩子中这个说,应该向这边走,那个说,当然是另一边对。我们试着从各个方向走,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地。密集的雨点砸了下来,水雾中,我们发现不远处有一辆破旧的马车,于是一起挤到了车下边。我紧紧的搂着篮子,有几个孩子扔下篮子,抱成了一团儿,放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都累了,突然听着远处传来了声音,桃子说,天亮了,应该是鸡叫了吧,天亮我们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我才辨别出不是鸡叫,而是大人们的呼唤声,我也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想回应,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母亲说起来这事儿,当她看到我蹲在地上抖成一团儿,脸色苍白,怀里还搂着甜苣菜筐子,细弱的胳膊上被箩筐系子勒出了深红的血印儿,黑漆漆的小手不停地抹着泪水……纵然生气,也没有怎么责备我。据说那天只有领我们找甜苣菜的小桃子被她妈妈狠狠地打了屁股。

从此再挖菜的时候,就不敢往远走了,因为我们从那次迷路的经历中获得的经验就是:山的后面永远还是山,那山永远是走不出去的。在孩子的世界里,几个连着的小山包围的小村儿,就如一坐小城。现在每次回到村里,看到记忆中那可以用浩瀚形容的大湖,也只是人工挖的小水塘而已。

甜苣菜在家乡有另一个名字叫苦菜,记得我问过母亲,本来那样苦的苦菜,为什么又叫甜苣菜呢?母亲说,她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在曾经缺衣少食物的年代,甜苣菜救过很多人的命,才让人觉得甜吧。母亲的答案里的是舌头味蕾的感觉还是心里的感觉,终是说不清的。那苦中的甜,甜中的苦,正如孩子和成人眼里世界的,终究很难说清楚。

现在,每当秋天,看到这质朴无华、带着苦水生长的甜苣菜淡雅、静静地开花时,我总会走近它,闻着它散发出甜甜的芬芳,仿佛听它悠悠的诉说着我天真淳朴的的童年时代,和那些关于甜苣菜的记忆。

 

   
     
记得上小学二年级,同班女生都有一条漂亮的粉色围巾。我也让母亲给我买一条。母亲说:卖鸡蛋的钱买了花布做了新书包,围巾就等明年秋收后再说吧。说完,她笑吟吟地从布包里拿出一条墨绿色的新围巾,围上吧,这条围巾暖和着呢!
      
我心里不高兴,围巾的颜色和样式怎么看都不顺我的眼,但不敢说出来。第二天,我到了学校,迅速把围巾塞进书包,生怕别的女孩子看见笑话我围着大人的围巾。后来每天都是这样,一到校门口就把围巾摘了。
       记得一天沙尘满天,刮得让人睁不开眼。放学了,母亲来接我,我扯着母亲的衣服躲在她身后。阵风刮过,围巾被狂风扯掉了,我也没有回头去找,也没有告诉母亲。回到家里,母亲问我围巾呢?我支吾着说不知道。没等我话音落,母亲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上灯时分,母亲找回了沾满泥土的围巾,晚上她洗了又洗,晾在热炕头那边。第二天,她又把围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叮嘱我一定要小心。
      
几天后,我又一次自导自演了掉围巾的一幕。
    
在放学的路上,我看到周围没人,把围巾扔掉就跑。回到家,非常害怕母亲的责怪。直到第二天上午母亲都没发现,我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心里希望她别再问起。中午时分,赶马车的王爷爷停车在我家门前大声说:孩子的围巾掉了,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我昨天活儿多,没顾得上送过来……”
       我突然讨厌起这条不掉的围巾!母亲没有责怪我,她默默地把围巾叠成整齐的方块,放到原来的布包里,从那天起,母亲再没让我围那条围巾。
       几天后,我放学回家,衣架上多了一条粉得有些扎眼的新围巾。我发现放鸡蛋的篮子又空了……我突然觉得很内疚,围上了自己喜欢的围巾,但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多年后,母亲在整理衣服时告诉我,那条围巾是父母结婚时,亲戚领他们在当时天津最大的商场买的,花掉了当时母亲的彩礼钱!我想:围巾两次失而复得是多么万幸的事情!
       前几天,母亲说:丫头,你有没有不用的围巾?广场上那些老太太的围巾,挺好看……”母亲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显得弱弱的。突然间,我有点难过了,为自己这么多年对母亲做为女人一样爱美的忽略,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不孝。

我打开衣柜,拿出所有的围巾:各种式样、各种花色的围巾有二十多条,有几条都没露过脸。我和母亲说:随便挑,看有没有您喜欢的,要是没有相中的,我明天就出去买。她说:不用买了,妈看见别人围着挺好看的,也想买,又怕围起来看着惹眼,妈妈就是看你围巾挺多的,搁着也是搁着,妈围着试试看……”,母亲挑了一条粉色的围巾。
    今早上班,我看见父亲和母亲从广场散步回来,远远的望去,母亲脖子上的那条粉色的围巾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艳,特别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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