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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一景
作者:马永欢

在《春天最深切的怀念——悼世君》一文中,迟子建说:“我和世君虽然结婚还不满四年,又是两地生活,但我们彼此关心,志趣相投。我对他的人品和他丰富的对历史、人文知识的掌握非常钦佩。”我想,这便是和谐夫妻的要素,彼此关心,彼此欣赏,志趣相投,具有钦佩之情。人啊,夫妻一场不容易,应多欣赏,少批评,应多栽花,少栽刺,应歌舞相伴。当然,这是我的一种绚丽梦想。

在《挂雪的树枝不垂泪》一文中,迟子建说:“连绵的战火、生活的困窘并没有使他们丧失对文学的信心。”我想,一旦文学的信心确立,就不能丧失,不能半途而废,因为一个作家树立起文学信心的确不易。如果人生在人生路上出现艰难困苦,也应该想到,人生的文学是需要艰难困苦的考验与洗礼,也才具有文学价值。从古至今任何一个文学大师,都是历经了人生的“连绵的战火,”生活的困窘,而不会丧失自我的文学信心。如果丧失了文学信心,丧失了文学自信,那么,结局便是放下文学,曾经对文学的寻觅将成为一种难忘的记忆。

在《暗夜飞霞》一文中,迟子建说:“尤其是张爱玲,当人们推开她的屋门时,她已经去世几日了,她躺在地毯上似在沉睡,桌子上还摆着未完成的小团圆。”这如画的场景,让我过目不忘,一个真正的作家在去世时的情景便是,人似在沉睡,但桌子上还摆着未完成的作品。这情景诠释了什么?我想,诠释了一个真正的作家热爱文学直到终身,告别人世。感想二,张爱玲死得格外寂寞,寂寞于清秋,寂寞于天高云淡,寂寞于落叶萧萧。这也许就是一个真正作家的自然归属,超凡脱俗的归属:生时,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存在;死时,也是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存在。因为,这样的作家:一,不是平凡而爱热闹的人;二,也不是有权有势的政客。所以,生与死都孤独寂寞,这是一种文学人生的必然。《小团圆》,我铭刻于心,这书仿佛一种象征。

在《一脉清流消失》一文中,迟子建说:“我很欣赏朱湘早期的那首《废园》:有风时白杨萧萧着,无风时白杨也萧萧着,萧萧外更听不到什么;野花悄悄地发了,野花悄悄地谢了,悄悄外园里更没什么。”这个诗人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诗人,在新诗发展中作出过卓越贡献的,也有较高的文学成就。因而我想象,宛若白杨的他,爱诗如命的他,本身恰似白杨,具有发自内心的萧萧的文学律动。因此,萧萧将伴随他一生,而不受外物的影响,有风,萧萧,而无风也萧萧,萧萧外更听不到什么。我的文学写作也如此,不受外物影响,每一天继续阅读,继续写作,继续思考文学的走向与命运,继续采风,等等。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所以继续萧萧,发出来自心灵深处的文学律动。他不仅宛若白杨,还像野花,悄悄地发,野悄悄地谢,悄悄外园里更没什么。悄悄,仿佛就是朱湘诗人生命的一种象征。是的,一个为诗歌而献身的诗人,也应该如此,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去,留下令读者怀想的别样的“悄悄”。我想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轻轻”如同“悄悄”,成为了诗人生命的一种象征,我想,也是作家生命的一种象征。我有一种文学预感,我眼前的世界越来越物质化,真正为文学献身的作家诗人越来越少了,但喜欢爱热闹的所谓的诗人或作家还是多的,因而“轻轻”或“悄悄”或“萧萧”,这样的天籁之音,仿佛渐行渐远。

我阅读,我书写,我感悟:人生啊,匆匆来,又匆匆去,后人送前人。我曾经倾听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说(他对亡人说):“你先走,我后面慢慢来!”这意味深长的老人之语,令我反复咀嚼回味。一抬头,望见云与烟,我仿佛就是一个匆匆过客,一个云烟过客。然而,我又想到,我书写的这篇千字文,不就是夏天一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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