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来和春儿娘俩正在为下一步的日子犯愁,忽听院里有人说话:
“春儿,吃饭了么?”
“没哩,谁呀?!”
春儿答应一声向门口一看,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贵叔一低头迈进灶屋来。
“你又来干啥?”
玉来似乎早就听出是李贵了,没等他站稳就皱着眉头,冷冰冰问道。
李贵没有理她,直接冲着春儿柔声说道:“春儿,让娘烧火,你给我买点东西去。”
“买啥东西你不能自己去?打老远跑我们家。”玉来扔出一句更难听的话:“春儿没空。”
“行不,春儿?”李贵似乎没听到玉来的话,蹲下来抚摸着春儿的头顶更柔声问道。
春儿好为难。
他看看母亲,母亲并没有看他。再看看李贵,看到的却是一双根本让他无法回绝的眼神,那期待的目光让孩子怎么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春儿只好怯怯地瞅着母亲的脸色问道:“那——叔你让俺买啥东西呀?”
“你知道去仙公寨的路么?”
“知道呀,我和春明他们经常去那儿赶集呢。那里什么东西都有,牛肉包子、炸馃子(一种油炸面食,也称油条、油饼等),好吃的可多了。有一回俺娘还给俺买馃子吃来呢。”
毕竟还是个孩子,一说仙公寨,春儿来兴致了。
“那就好,你一个人敢去么?”
“敢!”话一蹦出口,春儿就后悔了,他偷偷地瞅了一眼娘,怕娘为他的多嘴生气,赶紧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还要和娘做饭呢。”
“没事,叔帮你娘做饭。给,你拿着钱,再拿上你那个小篮子,今天是集,集上一定有炸馃子的,去买二斤来,买三斤吧。”李贵看了玉来一眼又补充道:“去吧,路上小心点,别磕碰着,不用着急,饿了,就先吃馃子。”
“那……”春儿手里拿着钱,但没有动身,他为难地看着娘,不知怎么好了。
“快去吧,娘让去。”李贵拍了拍春儿后背,鼓励道。
“娘,那我就去啦?!”春儿又怯怯地看着娘。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别贪玩,买上赶紧回来。”玉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于是,春儿放下手中的烧火棍,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娘的脸色。一出院门,便撒了欢儿似地向南跑去。
屋里只剩了玉来和李贵。
“你去吧,春儿回来让他给你们送过去,东家。”
因为前院大伯哥家地少,一直租种着李贵家的地,所以玉来平时不愿直接称呼李贵,也跟着大伯哥这样称呼。
听了这话,李贵非但没走,却一屁股坐到刚才春儿坐过的地方。
像模像样地拿起烧火棍,一边拨拉着灶洞里的柴火,一边狡黠地冲玉来笑:
“春儿至少一顿饭的功夫才能回来,这次咱俩可有时间多呆一会儿了,还能再干一次那个事。”
“你真……不要脸。”玉来脸色一变,起身向门外走去。
“别走别走。”李贵一步跨出门去,把玉来又拉了进来,“给你闹着玩呢,当真啊?”
说罢又坐回到灶洞前,像模像样地拿起烧火棍又去拨拉火。
没几下就把火给拨拉灭了。
尴尬地站起来,不管玉来怎样挣脱,硬是把她摁在了灶洞前,并把烧火棍递给她,说:“放心吧,除非你愿意,我决不会再做伤害你的那种事了。”
又笑嘻嘻地补充一句:“把第一次给了你就知足了。嗯?愿意再来一次不?”
“你再说这种话,出去。”玉来没好气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要是还想在俺家等着春儿,就别再说这种脏话;你要非说不行,就出去跟别人说去,俺不想听。”玉来正色道。
“我就非说给你听不行,我还就不出这个门,咋,你还把我吃了?”
“你、东家……”玉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低头去重新拨拉灶洞里的火星。
“玉来,你听着,”李贵正色道。
“我再给你说一遍,不许你这样叫我,直接叫我李贵,我喜欢你连名带姓这样叫我。”
“在你的面前,我不是东家,我是你的男人、你的恋人。你该知道,七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自打那次在仙公寨大集上遇见你,你还是个闺女,你就应该是我的人了,竟敢嫁给别人。”恨恨的眼光射过来。
临了又补充一句,“你要说七年前的那一次不算数,我就再给你来一次。”
“东家,你别再这么说了好不好?咱都三十多的人了,俺家春儿也长大了,万一让孩子知道那事了,你让俺咋活呀?再说俺也不是年轻时候了,你图个新鲜,现在还是老纠缠俺,图个啥呀?”玉来口气软了下来。
“告你说不要叫我东家,你还叫……再叫试试!”
挥起拳头瞪着玉来,“再叫一声试试。”
顿了顿,又吼道:
“谁告你我是图你年轻的?谁告你我是图你新鲜的?我就是喜欢你,想把你娶过门去,我就是想让你少受点苦过个舒坦日子!这有什么错?”
“唉——”玉来捂住脸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李贵皱着眉头,攥着的拳头松开了。
他俯下身扳住玉来的肩膀,极力克制着冲动,轻轻劝她:“玉来,别哭了,啊!”
谁知他越劝,玉来哭的越伤心。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他怜不是,爱不是,恨也不是。
终于,情绪按不住了,他发狂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玉来——
“玉来……你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暖热了吧?!”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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