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六岁的时候,我住在姥娘的家里。但是,不知因何原因得了一种怪病,那时候我的肚子胀的象小鼓。用手一拍“嘣嘣”作响,细胳膊,细腿,大肚,活脱脱就像一只漫画中的“癞蛤蟆”。由于肚子难受,我整天从早哭到晚。
姥娘离俺家十里多地,是一个叫曲庄的村子。村子四个大队四条大街,姥娘住在北街。由于“病魔”缠身,我没有力气玩耍,姥娘就背着我经常到南街口上一个老太太的家里用偏方诊治。老太太孤身一人,住在两丈见方的小院里。每次去老太太家里诊治,无论做饭还是做家务,她都会腾出手来。老太太洗净手,找出一根极细的缝线针在门口的蓝砖角上蹭蹭就下起手来。我看到老太太手里的钢针,害怕的总是大哭大闹,姥娘苦口婆心地劝我,待我折腾的没有力气后,诊治才会开始。
在我的记忆中,姥娘背着我下雨天给我诊治的印象极其深刻。那次的连绵小雨好像下了好多天。老娘带上草帽,穿上那双浅跟雨鞋,给我披上布单,然后把我背在身后。箩筛似的小雨在水里打着雨泡,走到半路,姥娘不慎滑倒,一下子磕在墙角上,脸上流了血。后来伤风了,半个脸肿的像馒头。现在每想到这里,我都是难过的想要大哭一场。
姥娘给我烧“替身”,从我童年的开始,四十多年,一直到她去世从未间断。四十多年,一万多个日日夜夜,她把一个外甥装在心里,这是一种何等的牵肠挂肚,一种怎样的骨肉亲情! 姥娘的供词表面看来是一种迷信,其实是一种虔诚的祝福。它深深地反映了姥娘对我那一份无私的爱。这种爱平凡中折射着伟大,她鼓励着我在生活的道路上不断前进,成了我精神生活中的一件法宝。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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