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于1968年——1975年在沈阳军区空军(下辖东北三省空军)司令部司令员指挥室担任飞行标图员,连队只有我们一排能在司令员指挥室标图,沈阳军区空军的高层领导如司令员、副司令员、参谋长、副参谋长经常见到。七年的连队生活尤其使我感到自豪的是,我曾经为敬爱的周总理出访朝鲜标过航线。
“文革”期间,我国一度同朝鲜的关系很紧张。自从周总理访问朝鲜后,驱散了笼罩在两国关系上的阴霾,周总理被称做“兄弟的中国人民的友好使者”,周总理代表我们党与朝鲜同志作了开诚布公的交谈,消除了分歧,从此局面迅速有了转机。朝鲜人民永远铭记周总理的不朽功绩。作为一名雷达标图员的我,能为总理这次关系到我们两党关系的不平凡飞行担任标图,感到莫大的光荣。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班吃完早饭就去指挥所值上午班。进入指挥室,值班参谋告诉我们:今天上午周总理专机要飞往朝鲜,要我们做好精神准备。
约八点钟,我来到雷达标图桌前,按照领航参谋的命令,下达某雷达连开机。我按响通往雷达连的键纽,“161.开机!”“161”明白!
我戴上耳机不久,值班的指挥员——一位身材魁梧、四方脸盘,一幅和蔼可亲笑容的副司令员进入了指挥室。值班室全体人员起立,向指挥员行注目礼,副司令微笑着示意大家就座,之后他径直来到我身边坐下。
总理的专机自北京起飞不久,雷达就迅速锁定了目标。“51.275.340”,耳机里传来雷达操纵员清晰、熟练的报读声。我迅速拔动标尺,标出航线。很快就进入沈阳军区界限了,副司令下达命令:大连进入一等战斗准备!电话员以最快速度接通电话,作战参谋立即下达指令:“大连一等!
指挥室的气氛紧张、严肃。掌握东北周围边境外飞行情况的平面标图桌除标示境外飞行情况外,同时也在标示总理专机的航线,指挥台对面一人多高的立体标图板上,立标员用粉笔也在标着,我则用指挥航向精确的雷达标图在标着。副司令注视着我的标图,领航员则紧挨着我,眼睛时刻不离总理专机航线。此刻我知道,这时如果有敌机入侵,祖国的银燕就会立刻冲上蓝天。
“51.273.270”,我全身贯注地标着航线,并迅速同时标出飞机高度。总理专机航线飞得那么直,高度也总是保持在6000米。“鞍山一等”!“丹东一等!”,随着总理航线的延伸,指挥员不断发出命令。
当专机航线接近鸭绿江之前,朝鲜的护航飞机起飞了。专机刚过鸭绿江,护航飞机立刻分成左右两批,紧护在专机两侧。不多久,专机消失在平壤上空。
标图结束了,副司令向我亲切地笑了笑。这时我才觉得脑门上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轻松地出了一口气。
后来,我从总理访问朝鲜的电影记录片里看到了这次访问的隆重场面。总理为中朝关系的正常化做出了巨大努力。总理不仅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也永远活在朝鲜人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