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洁长篇小说《无字》第一部
马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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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负的落实需要机遇,没有机遇,任何伟大的抱负只能是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我阅读,我相信这一说法,用我已经工作33年的经历诠释。没有机遇,心中的如花抱负,在工作岁月中,无奈地凋谢,彻底地凋谢,自己只好在梦中吟唱葬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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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始终认为:“世上最大的学问是和人打交道的学问,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我在此停留,感慨一番,是的,世上最大的学问是和人打交道的学问。而且,这学问,因人而异。比如,我在学校工作已经33年,从人与人的感情来说,几乎趋近于零,仿若冰雪。近来我沉思,什么叫同事?在工资基础上构建的人与人的关系。基础构建关系,是符合逻辑的,既然如此,所以没有感情的栖居地。我在过几所学校,可以回眸,可以佐证,同事仿若陌生人,这是基础逻辑上演的一种必然。有的老领导对我说了一句真实的话,“工作,是为了工资。”我恍然大悟!想想,是真的,透过各种现象,看到了现象背后的一种真实,从而彻底击碎了我参加工作以来内心无名利的美丽之梦!以往我还抨击许多同事获取名利的一切手段,如今想想,仿佛是对的,如果不对,我又能怎样?哀叹吧,哀叹之后便看破红尘。我想,我的教训,只能看着一种别样的经验,有生命的时光不能重返,即将退休,我还是中学一级教师!这便是我工作中获得的珍贵的学问。珍贵的学问,有时需要付出一定的利益代价。其二,“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在单位,我微笑对待同事,而有的同事又如何对我?我知晓一半,但不想追究,因为小人的存在,仿佛成为一种永恒,所以我继续微笑面对同事。同时我感悟,我继续业余文学创作,真的不容易,因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因为“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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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这个作家老是怀着敬仰的心情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可谓百年警句,却始终难以融会贯通,只好宽慰自己:一个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那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作家吴为说的,也相信作家张洁说的,我工作了33年,以单位的事与人为例证,感觉复杂,并非一片雪白干净,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名利的缩影。一个教职工走进学校仿佛是为了名利,走出学校也是带着名利的。而名利,仿佛是神秘的东西,若隐若现,具有神秘性。随之而来的是,获取名利的潜规则与暗箱操作。不同的人对此具有敏感性与迟钝性,而这一特性又是来自不同的成长家庭环境,比如我成长的家庭,就没有这一特性,我的父母都是老老实实做人,诚诚恳恳做事,从来不谈名与利。我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成长的,从这样的家庭环境里走来的,如今想想参加工作一事,我啼笑皆非,太单纯。多少人都梦想走进县城学校,我大学毕业完全可以走进县城学校,却主动走进远离县城的永平二中,痴想锻炼一番,再调回县城。再比如职称一事,职称就是工作高低的标志,我对此淡然,抑或从正面获取。正面获取,已经成为我心目中的一个做人做事的原则,然而,有好多事是行不通的,比如职称一事是行不通的,多少年后我才明白职称一事之背后的人与事,并非阳光,而是灯下黑。始终走阳光之路的我,又如何理解?因为没有经历。即使知晓,也不愿意去做灯下黑的事情,结果,我的职称依然是中学一级,工资八级,多少人在我前面,到2020年6月14日我排列是,共40名教职工,我居于第19名,从年龄来说,我应该排列第二。多少年来,在我想象中,评聘职称特别是高级职称的现象,仿佛是一种战场,刀光剑影,你死我活,成为一种平静现象背后的一种深深的暗流。我无法理解,因为我总是走在光明大道上,我始终遵循为人师表,言行一致,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原则。那么,那些善于走曲径通幽的职称评聘之路的人,又如何在三尺讲台上树立一个真正教师的形象?我不得而知,如知又如何?所以不想继续探究,因为我感觉太累,也无力改变一个单位的某种精神面貌,只好走向沉默与无语。因而,这样的学问,我无法洞明;这样的人情,我无法练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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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吴为说:“我转而寻求一个灵魂的故地。可,人有灵魂的故地吗?我灵魂的故地又在哪里?寻找是一个怪圈,最终可能一无所得。所谓故地,也许是个手也摸不着、脚也走不到,根本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说不定就怀着回归的假设,死在回归的路上——这个结局倒也不错。但寻找的过程,是一个让漂泊之人感到有所归属的过程。这样说来,人是害怕魂无所依的,所以总在寻找一个故地,连我也不能除外?”
这段文字具有终极意义,一个人在进入老年人时光之前,几乎不会考虑自己的灵魂走向问题,只是考虑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物质是否富裕问题,钱财多少的问题。但,一走进真正老年人的生命时光时,大部分人开始寻求一个灵魂的故地了,因为生命的在世时间已经处于倒计时!那么,灵魂的故地就是终极目标。这个终极目标由两个元素构成:灵魂与故地。无形与有形的相加,灵魂是无形的,而故地是有形的,比如我的终极目标是文学创作,因而故地便是文学作品抑或文学著作,我的灵魂就居住在里面,如果要寻觅我的文学灵魂,就翻阅我的著作。因而,在我死后的日子里,只要我的著作留存于世,我的灵魂依然鲜活。我想,一定会这样的,因为我出版的书籍将赠送图书馆,比如县州省图书馆,大学图书馆,等等。然而,为了让灵魂所依,在我有生的生命历程中,在后半生中,我将继续书写,继续出版,继续向图书馆赠送我的著作。以我为例,诠释一个人首先要确立人生的终极目标,其次追寻,走上灵魂的回归路——回家!在此,我恍然大悟,想到了我们曲硐回族村有许多回民老年人,特别是妇女,积极主动报名参加一年一度的沙特朝觐!也积极主动到清真寺参加重大的节日活动,如圣纪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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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有位能开天眼的先生,在母亲去世后的头七对我说:你母亲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她该走了。她对世界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但还没有完全离开这个世界,她还要到生前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现在她正走在一条河边……非常平静、非常自由自在地走着,已经没有牵挂,可能还有一点对女儿和外孙女的思念,可是也不多了……”我想起我母亲去世前的一幕又一幕,就像这样的情景。一个老人,仿佛做完了世间应该做的事,该走了,走向另外一个世界,这是必然,这是一个老人的归属,应该坦然面对,因坦然而从容。“她对世界已经没有多少留恋”,因没有留恋,所以心死。人的这一生,从留恋来说,是一个加减法的过程,留恋的产生、发展到消失,如同一棵树一样抑或一枝花,是自然的,是必然的,所以应正确面对。“但还没有完全离开这个世界,她还要到生前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这仿佛是一种神秘的传说,我小时候听说,一个人死前要收脚迹。后来,我母亲去世前要到几十公里外的她的故乡走一走,我满足了她的要求,临近去世前的几天,她呼喊她儿时故乡人,即潜意识中最难以忘怀的人的姓名。
作者简介:马永欢,回族,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古洼文学研究会会员,上海文艺网签约作家,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河南草庐创作学院签约作家,十螺文化学院驻站作家,广东龙溪文学会会员,大理州回族学会常务理事,《永平回族》杂志主编,《当代精英文学》散文副总编,《长沙头条》散文主编。荣获第二届河北文学艺术“彩凤奖”二等奖(2017年9月1日),荣获采风网2018年度“银牌作家”奖、2020年度“铜牌作家”奖。作品在《散文百家》《北极光》《文苑·西部散文》《回族文学》等报刊上发表,出版10部散文集。作品入选《新时期云南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回族卷》、《中国回族文学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