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汪曾祺《汪曾祺的写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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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都是想象出来的。然而必须有丰富的生活经验,积累了众多的印象,并加上作者的思想、感情和才能,才有可能想象得真实,以至把创造变得好像是报导。”
给我的启示:作家要写好文章,必须有丰富的生活经验,有众多的印象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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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记叙虽可资借鉴,主要还得靠本人亲自去感受,养成对于形体、颜色、声音乃至气味的敏感,并有一种特殊的记忆力,能把各种印象保存在记忆里,要用时即可移到纸上。沈先生从小就爱到各处去看、去听、去闻嗅。《从文自传》:我的心总得为一种新鲜声音、新鲜颜色、新鲜气味而跳。”
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以上是基本条件,即感受,敏感,有一种特殊的记忆力,从小就爱看、爱听、爱闻嗅,心总得为一种新鲜声音、新鲜颜色、新鲜气味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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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难写,因为翠翠太小了(还过不了十六吧)。她是那样天真,那样单纯。小说是写翠翠的爱情的。这种爱情是那样纯净,那样超过一切世俗利害关系,那样的非物质。翠翠的爱情有个成长过程。总体上,是可感的,坚定的,但是开头是朦朦胧胧的,飘飘忽忽的,翠翠的爱是一串梦。”
阅读以上文字,我更加明晰爱情的内涵。爱情是什么?爱情的性质是什么?汪曾祺先生作了全面而深刻的诠释。因而,在翠翠这个年龄,在人生的十六左右的年龄,出现了爱情现象,是正常的,我们应该正确看待。花开了,有蜜蜂飞来采蜜,是自然现象。除非该开花的时节却不开花,那才是不正常的人生。从人生的心理学的视角来看,也是如此的,所以说,沈从文作家笔下的翠翠的心理是健康的,翠翠的爱情是阳光的,值得千秋歌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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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写景处皆十分精彩,使人如同目遇。小说里为什么要写景?景是人物所在的环境,是人物的外化,人物的一部分。景即人。且不说沈从文如何善于写景,只举一例,说明他如何善于写声音、气味。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气味。”
小说写景如此地令人意味深长,散文写景也可以借鉴,写出作者与景的关系:景是人物所在的环境,是人物的外化,是人物的一部分,景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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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想写一点读了阿城小说之后的感想,煞费踌躇。因为我不认识他。我很少写评论。我评论过的极少的作家都是我很熟的人。这样我说起话来心里才比较有底。我认为写评论最好联系到所评的作家这个人,不能只是就作品谈作品。就作品谈作品,只论文,不论人,我认为这是目前文学评论的一个缺点。”
我之所以喜欢汪曾祺的这一段文字,是因为我喜欢他的文学评论的观点,“写评论最好联系到所评的作家这个人”,论文与论人结合起来。我给一些作家写过书评,就坚持这一个观点,比如给宁夏作家李耀斌老师的散文诗集《山河谣》写过书评,题为《另一种爱的表达》:
“当我收到从宁夏快递而来的一本新书时,我平静的内心,瞬间被感动,仿佛一池静水,被从远方而来的一股强风撩拨起金色的浪花。这本书,是塞上散文诗丛之一,是我的好友李耀斌著的《山河谣》。李老师的这本新书,是公开出版的,是由黄河出版传媒集团阳光出版社出版的,定价38元。李老师敢于公开出版这本书,让我敬佩!因为我了解近年来,公开出版书号太昂贵了,没有十足的勇气,是不敢公开出版的。在微信上,李老师对我说:“我这本还沾了点恩,三万,一般在五万以上。”这出版费,是李老师的工资,是李老师的血汗钱,是李老师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我感慨,我敬佩,是因为李老师对文学的爱,而这种爱的形象呈现,却是另一种爱的表达。” (此文发表在2020年11月10日《固原日报》、《葫芦河》(西吉县文联主办)2020年第4期。)
我的好些文友也给我写过书评,有的只论文而不论人,或许对我的写作不了解,或许了解了,却没有把二者联系起来,而搞单打一,只论文。有的既论文也论人,走上正确的文学评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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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是敏感的。他对生活的观察很精细,能够从平常的生活现象中看出别人视若无睹的特殊的情趣。他的观察是伴随了思索的。否则他就不会在生活中看到生活的底蕴。这样,他才能积蓄了各样的生活印象。可以俯拾,形成作品。”
这文字给我的启示:作家应该是敏感的,对生活的观察要精细,能够从平常的生活现象中看出别人视若无睹的特殊的情趣。观察要伴随思索,从而看到生活的底蕴,从而积蓄生活印象,从而形成作品。这就是一个作家应该锤炼的文学观察力。